當人羣散去, 秦翩翩他們才得以從包房裡出來, 免費看了一場大戲之後, 幾個人的臉上都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笑容。
看着景王這麼倒黴,她就心滿意足了, 皇上費了一番功夫報復他, 如此看來也真是身心舒爽。
再讓他沒事兒要摻和女人家的事情裡面,還幫着衛菁勾搭皇上,呵呵, 活該。
兩人重新上了馬車, 蕭堯卻沒有讓人直接回宮, 而是道:“走一趟百珍閣, 朕要挑些東西。”
馬車走了一段路很快又停下了, 蕭堯問她:“你要下去瞧瞧嗎?裡面專門賣珍貴的珠寶擺設, 還有一些有趣的東西。”
秦翩翩原本想待在馬車上休息,但是一聽說有趣的東西,頓時就心裡發癢,立刻跟着下車而來。
反正如今她也是男人打扮, 什麼東西都能看。
進去之後立刻就有小二迎了上來,蕭堯把掌櫃的叫了出來,結果他把掌櫃的拉去旁邊說話了, 臨走之前還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把秦翩翩弄得一臉莫名其妙, 她又沒有得罪他,這麼看着她做什麼。
“小二,你們這兒有什麼好玩兒的, 儘管拿出來讓爺瞧瞧!”
秦翩翩很快便把他這個眼神丟之腦後了,跟隨着小二瞎晃悠了。
她已經許久不曾如此出來閒逛了,這種事情她在當姑娘的時候,都很少幹。
畢竟是庶女,基本上沒有人性的權力,至於出宮,這更是第一次,新鮮感那是少不了的。
皇上與她兵分兩頭,各挑各自需要的東西。
蕭堯買東西倒是快,很快就被掌櫃的送了出來,兩個男人臉上都帶着心照不宣的笑容,活像是預謀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
一旁的小太監手裡捧着一個小包袱,裡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秦翩翩開口想要過來瞧瞧,卻被蕭堯拒絕了。
“等回去給你看,現在人太多。”他衝她眨了眨眼睛,倒是透着幾分狡黠的意味。
秦翩翩丟給他一個白眼,什麼東西搞得如此神神秘秘,她還不稀罕看呢。
“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夫君給你買,別替我心疼銀子。”他邊說邊走上前來,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倒是表現得財大氣粗。
秦翩翩被他這個舉動給逗笑了,挑了兩支翡翠簪子。
等回到馬車上之後,秦翩翩就忍不住跟他抱怨道:“百珍閣這名字也不相稱啊,雖說裡頭的好東西是有一點,但是上等的倒是少。更沒有皇上所說的有意思的東西,你又糊弄我。”
她衝着他皺了皺鼻子,臉上帶着幾分不高興的表情。
蕭堯衝着她擺了擺手,低聲道:“這百珍閣可不是賣古器的地方,好東西都被朕買來了,等回去給你瞧瞧。”
他邊說邊拍了拍手邊的小包袱,臉上還是那副神神秘秘的表情。
秦翩翩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只當他胡說八道,說不定裡面的東西又是什麼不正經的。
等回宮之後,又陪着蕭鬧鬧玩兒了片刻,蕭堯就拉着秦翩翩往內殿走,手裡還提着那個小包袱。
秦翩翩拖着他的胳膊,不讓他往裡面走,立刻輕聲道:“皇上,你這是幹什麼呢,外面天還沒黑呢。臣妾是正經人啊。”
她特地強調了“正經人”三個字,完全是一副非常認真的狀態了。
蕭堯偏過頭,左右看了看,四周侍立的宮人立刻低下頭來,沒有一個敢擡頭看兩位主子的。
他這才滿意了,輕咳了一聲,壓低了嗓音湊到她的耳邊道:“什麼正經人,朕跟你只有假正經,進來。”
他邊說邊加大了兩分力氣,原本秦翩翩還想抗拒,但是聽見皇上調侃的“假正經”這三個字,一時繃不住笑了,索性就跟着他進了內殿。
蕭堯一進去之後,就鬆開了她的衣袖,立刻攆她去沐浴。
秦翩翩撇了撇嘴,看着他這副迫不及待的模樣,不由得輕笑着調侃道:“皇上這可當真是要白日宣淫啊?若是讓朝堂上的幾位御史大人知道了,肯定要參臣妾一本了。說臣妾盡帶着您做不好的事情,敗壞君威,無心朝政。”
蕭堯臉色一肅,立刻道:“胡說,牀上的事情不處理好,牀下怎麼可能有精神處理朝政。你別看那些老頑固在朝堂上,一句連着一句噴朕,實際上他們下朝回府之後,比朕還要粘着自己的髮妻。特別是那位中流砥柱張御史,對着自家夫人那真是乖順的跟小綿羊似的。這些朕都打聽過,就等着他哪日落到朕的手裡,朕一定要好好奚落他。”
秦翩翩原本是抱着調侃之心說這些話的,沒想到皇上連朝臣家的瑣事都一清二楚,不由得給了他一個佩服的眼神。
等她沐浴出來的時候,蕭堯就脫了衣裳去後殿的浴池裡。
秦翩翩立刻開始翻找他從百寶閣裡買回來的東西,直到現在她都沒能看到一眼,皇上藏得很嚴實,也弄得神神秘秘的。
就越發讓她心癢難耐了。
可是她翻找了許久,就只剩下空盒子,至於裡面的東西去哪裡了,她還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直到皇上也沐浴完了,他身上的衣裳也不穿好,大片的胸膛露出來,而且水也不擦乾淨,半溼地貼在身上。
男人眼眸輕眯着,睫毛上還掛着在浴池裡氤氳出來的水珠,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慵懶而迫人的氣勢。
秦翩翩躺在牀上,聽到動靜立刻就翻身坐起,一眼就看到了這樣的美景。
“這是哪家的小郎君,長得真俊啊,到本宮這裡來,讓我瞧瞧。”她衝他招手,嘴癢地想調侃他幾句。
皇上也不以爲忤,相反臉上的表情還很配合,慢條斯理地走過來。
哪怕被她用這種語氣調侃,九五之尊周身的氣場依然非常足,絲毫沒有弱下去的架勢。
他走過去之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腳腕。
女子的瑩瑩玉足白皙而順滑,因爲走路甚少,又保養得很,看起來甚是養眼。
蕭堯走過去順手摸了摸,還力道輕重緩急地給她按摩了幾下。
秦翩翩微微一怔,沒想到蕭堯入戲挺快的,還給自己帶入了角色了。
“皇后長得可真好看。”他輕嘆了一句,緊接着視線在她的全身掃過,意味不明地道:“全身都好看。”
秦翩翩輕笑了一聲:“看你的嘴甜的,要什麼賞跟本宮說一聲,本宮都給你。”
蕭堯眉頭一挑,看着她還上癮了,冷笑一聲,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樣東西,一下子系在了她的腳腕上。
“就賞我讓皇后娘娘更好看好了。”他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變得僵冷了下來。
秦翩翩微微一怔,稍微動一動腳,立刻就聽到了“鈴鈴鈴”的清脆聲。
她一下子從牀上坐起,盯着自己的腳看,就見腳腕上綁着一條紅線,紅線兩端各系着一個金色的鈴鐺。
鈴鐺雖小,但是聲音卻清脆又動聽,而且音量很高,外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她擡頭看了看蕭堯,就見男人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悠哉地靠在牀柱上,低聲道:“皇后之前不是問朕如何要你好看嗎?朕可都記着了,特地在回宮之前,讓人走一趟百寶閣。那裡買的古董文玩那都是障眼法,真正賣的好東西,可都是夫妻牀笫之間的趣物。有些東西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來拿朕瞧了都要羞紅臉的。”
秦翩翩又盯着自己的腳腕看了片刻,只覺得心裡涌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果然皇上是要生氣了。
還給她繫上這東西,赤紅色的絲線與金鈴鐺,配上她白皙的鬱卒,越發顯得可愛好看。
秦翩翩輕吸了一口氣,對於皇上所說的話,一時之間有些接受無能,低聲問道:“看皇上找掌櫃的說話那輕車熟路的架勢,就不像是頭一回去。您都是常客了,還看什麼東西能羞紅了臉啊,我纔不信呢!”
她一噘嘴,滿臉都是不相信的架勢。
蕭堯坐到她的身邊,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這些都是不正經的東西,朕還是年少時,被人拉去過,後來就再不曾去了。這是第二次,上回去了好奇心作祟買回來了,還被父皇發現了,結果被罵得狗血淋頭,連同當時教導我的先生們,都被拎過去臭罵。說是帶着皇子就學這東西,成日腦子裡裝些亂七八糟的,不過這麼點大的年紀就想女人,還想這些淫-穢的東西,簡直下作!”
蕭堯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還露出了幾分心虛的表情,顯然先皇但是罵得足夠慘,到現在還讓皇上的心裡產生了諸多的陰影。
秦翩翩被他逗笑了,當時跟着蕭堯一起被罵的兩位先生,心底肯定恨死他了。
他們纔不會讓皇子去買這些東西呢。
“朕那時候就是個頂缸的,教朕的先生有好幾位,偏偏只罵他們兩人,其中就有張御史。正是因爲那兩位之前在朝堂上,剛抓住父皇的一個小辮子,逮着他一通參奏。父皇理論不過人家,又正好抓到我幹這種事兒,好嘛,公報私仇把兩位先生也找來了。朕回去之後,就被張御史用戒尺打了,裡外不是人。”
蕭堯本來是想玩兒一波今晚要皇后好看的遊戲,結果講述他與百寶閣多年前的孽緣,一時之間又沉浸在自己痛苦的少年時期。
九五之尊不僅有個不太愉快的童年,還有個不咋地的少年時期。
說起他當初的血淚史,皇上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後來你買的那些東西呢?”秦翩翩有些關注那些不務正業的東西去哪兒了。
蕭堯愣了一下,然後沉思了片刻,才表情微妙地道:“父皇似乎拿去母后的寢殿裡了,或許他們倆用了吧。”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殿內就陷入了長久的寂靜之中。
秦翩翩立刻將頭埋進枕頭裡,她怕自己笑出聲來。
所以先皇把蕭堯臭罵了一頓,然後就拿着兒子買的那些假正經的東西,去和高太后一起玩兒了。
“不是,朕當時怎麼沒想到這茬。父皇他還罵我下作?那他當年罵我的那些,不都反彈到他自己身上了?”
蕭堯愣了許久,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有些後悔當年的自己,怎麼就被戒尺給打倒了,腦子應該再靈活一點,想到這一茬纔是。
畢竟他的父皇和母后是非常不正經的一對,拿到這些新鮮事物肯定得自己先玩兒一波的。
他當年真的是個棒槌!
因爲九五之尊後悔莫及的反問,秦翩翩再也忍不住了,終於還是大笑出聲。
“哈哈哈,皇上,我現在才感覺到你的童年和少年時期,有多麼壓抑。就是因爲先皇和母后太過恩愛了,而且還是旁若無人,襯得你有點多餘。”
她完全是笑得停不下來,而且興致上來了,她的膽子也大了許多,連這種話都敢明目張膽地說出來了。
蕭堯見她笑得囂張,而且還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那種,頓時心情抑鬱,皺着眉頭看她。
女子嫣紅的脣微張,因爲笑得太開了,眉眼彎彎甚是迷人。
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俯身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嘴脣,將她的笑聲徹底堵住了。
秦翩翩的臉上沒了笑意,而是透着幾分春-情。
男人的雙脣炙熱而霸道,舌頭更是長驅直入地撬開了她的牙關,在她的口中攪弄風雲。
兩人原本就是十分契合,皇上親吻她的時候,要麼如綿綿春雨,柔腸百轉;要麼像是長江之水,連綿不絕。
這次是深吻,一開始還帶着幾分小情緒的親吻,幾乎要將她淹沒了一般,後來才逐漸消停了些,但是依然纏綿而熱情,完全是不容置疑的。
蕭堯纏上了她,秦翩翩腳上的鈴鐺在叮叮噹噹地響着,節奏或急或緩,幾乎將殿內的屋頂都要掀翻了。
但是牀上的兩個人卻絲毫沒有感覺一般,依然暴風驟雨地纏綿在一起。
殿外的宮人雖說看不見裡面的場景,但是耳朵裡充斥着這清脆的銀鈴聲,腦海裡更加浮想聯翩。
比看見那些畫面還要讓人招架不住,帝后這兩位主子真是越來越會玩兒了。
秦翩翩原本以爲皇上只買了個鈴鐺回來,但是當兩人初戰告捷之後,男人又摸出幾本小冊子,還有各種五花八門的小玩意兒時,她才明白皇上之前的話。
他說連他一個男人都會臉紅,的確如此,她看着就更有些招架不住了。
小冊子上的圖畫親密異常,還有那些香薰球,玫瑰露等各種東西,九五之尊一一試了個遍。
等結束的時候,秦翩翩的身上已然是臊得通紅一片,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完全招架不住男人這樣的熱情。
兩人再次沐浴之後,頭靠頭睡在一起,皆是長鬆了一口氣。
“今兒高興嗎?”他低聲問了一句,因爲還帶着幾分餘韻,顯得沙啞異常。
秦翩翩有些反應不過來,皇上這麼問,她的腦海裡最先浮現出的場景,就是兩人回宮之後的胡天胡地。
眼瞧着她又是滿臉通紅的架勢,蕭堯立刻伸手去掐她的胳膊。
“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什麼呢,朕是在問你出宮開心嗎?”
秦翩翩點頭道:“開心,一想起景王那麼狼狽地離開,我就開心得不得了。”
蕭堯伸手摸向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低聲道:“立鬧鬧爲太子,景王必定不會老實,正好新賬老賬一起結算,讓他分身乏術。這太子大典也能穩妥些,你也不用整日擔驚受怕的。”
聽着男人低沉而溫柔的勸慰聲,秦翩翩微微一愣,緊接着心裡涌過一陣暖流。
她即使什麼都不說,皇上也能體會到她緊張的心情。
對於蕭鬧鬧要當太子一事,勤排尿片的確有諸多的緊張情緒,畢竟他還是一個不滿週歲的小奶娃,脆弱得很,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他受到傷害。
但這是蕭鬧鬧必須要經歷的,太子之位不可能讓給別人,只能是他的。
皇上遲早要把這位置給他,所以早晚都要受這一遭。
只不過秦翩翩依然是擔心的,蕭堯之前一直沒有安撫她,直到現在出了景王的事兒,才順勢安撫她。
的確讓她心裡安定了不少。
“景王狼子野心,朕會提防的。宮中的御林軍調令已然在你手中,如果有一日——”他似乎想說什麼。
卻被秦翩翩給打斷了:“沒有那一日,自古皇后皆能調動御林軍。不過是爲了維護後宮的安全,這後宮裡能維護臣妾生生世世無憂的,也只有你了,御林軍可不管用。”
蕭堯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沒有再說其他。
景王與戲子在茶館裡調情,結果起了生理反應,並且當場暴露在衆位考生的面前。
這消息立刻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斷袖之癖,王爺與戲子,在茶館裡幹那事兒。
每多傳出一點消息,就多一份爆炸性的存在,衆人茶前飯後都在興致勃勃地探討,景王府更是不得安寧。
原本有些顧及名聲的幕僚們,已經好幾個離開了,誰都不想被戳着脊樑骨說是與景王有一腿,並不是憑着真本事兒上位的。
他們這些讀書人,更注重臉面和氣節。
王府內,更是怨聲載道一片,從景王妃到下面的姬妾,全部開始大鬧特鬧。
一個個跟哭喪似的,因爲外面的流言傳得着實難聽,說是景王府裡之所以沒有子嗣,就是因爲景王不碰女人,後院裡那些天姿國色的佳人們,都是當做擺設一樣。
結果王府外幕僚的離開,也讓某些不明真相的後宅女子,更加斷定那些人是與王爺有一腿。
而幕僚們又因爲後院姬妾的大鬧特鬧,更在心裡嘀咕,是不是王爺真的虧欠了這些女子,只喜歡男人。
直接形成了惡性循環,把整個景王府弄得是一片烏煙瘴氣,景王內外皆憂。
皇宮裡倒是一片忙忙碌碌,對於景王府並沒有多關注。
終於迎來了大皇子滿週歲的日子,一大早百官聚齊,穿得很喜慶的大皇子被抱到了殿內,地上鋪着厚實的毛毯,上面擺着世間各種物什,顯然是讓他抓週。
皇家的抓週宴自然是熱鬧非凡,各種珍貴物品數不勝數,就連一個鋤頭都是鑲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