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達也不想高調的引起其他人過度注意,她唯有噤聲,心中卻不甘,小手暗地裡狠狠掐了陳浩手臂一下。
心念邪門的陳浩誤以爲是嬌羞的調情,他面上越發得意,回眸一笑,眉眼間滿是春色。
這是什麼情況?
梅琳達心中極其彆扭,再也無法繼續將這幕莫名其妙的戲繼續演下去,兩個人一離開顯眼的正門,走到了穿梭着侍者的賓客中,梅琳達就冷不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陳浩動作遲緩了一下,再拉她的時候,卻只碰到了她的指尖。
他輕搖着頭,極其不滿意地盯着她那張粉雕玉琢的面孔,佯裝生氣地責備着,“淘氣。”
生怕被身旁走過的侍者聽見兩個人之間的爭執,陳浩故意將身體向着梅琳達一側緊靠着,嘴巴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是在扮演你的男朋友呀,姐姐,你這也太不配合了吧。”
梅琳達堅持着將他的話聽完,索然無趣,雙手齊上,想要將那幾根被他緊握的手指“解救”出來。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角逐力氣的時候,一隻男人的大手橫空出現在了兩隻手臂之間,敏捷地抓住了梅琳達的手,遂不及防,她整個人被一道力氣帶到了一個寬大懷抱裡。
驚慌中,梅琳達的腳扭了一下,她微微屈身,強忍着纔沒有驚呼出聲,就在她身子下沉的同時,目光敏銳地掃過了來人,不由大吃一驚。
歐陽明銳,竟然是歐陽明銳!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歐陽明銳。
心臟漏掉了半拍,屏住呼吸,梅琳達迅速移開目光,低垂眼簾,避免與他對視。
彷彿是窺破了梅琳達心思,歐陽明銳並沒有急於與她糾纏,而是目光冷冷地掃視着陳浩,裡裡外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頗有探究之意。
陳浩心頭髮毛,磕磕巴巴問道,“你是誰......怎麼這麼沒有禮貌,竟然拉着我的女朋友不放。”
說話間,他還真是壯了膽子伸手試圖將梅琳達拉回來。
歐陽明銳卻提前看出了他的意圖,手腕力道轉變,抓着梅琳達的手腕就藏到了自己的身後,反而讓陳浩撲了一個空,冷聲問着,“他是誰?”
這一回,他是在問梅琳達。
低垂着頭,一時間還無法適應眼前的變故,梅琳達張合了兩下嘴脣,不失尷尬說道,“他是我朋友的弟弟,我的司機病了,在休假,就一直都在麻煩他給我開車。”
“什麼時候朋友的弟弟需要充當司機,並且還要扮演男友了?梅琳達小姐,麻煩您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好嗎?”歐陽明銳譏諷着。
吞嚥了一下口水,梅琳達實在是不喜歡他的冷嘲熱諷,卻礙於身邊都是人,又不能與他翻臉,唯有沉默着,隱形抗議着。
陳浩卻是初生牛犢,他非但不認識歐陽明銳,更是將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冰塊一般的男人誤當成了登徒子,義正言辭警告着,“這位先生,我麻煩您把我女朋友的手放開,否則,我可不客氣了。”
“哦?請問,您打算怎麼不客氣?”歐陽明銳不以爲意,嘴角噙着一抹嘲諷的笑意,眼睛眯成了兩道縫隙,一瞬不瞬地看着陳浩。
**裸的挑釁!
“你......”陳浩到底是年輕,血氣方剛,別人一激,哪裡還會有懼意,他指向歐陽明銳,憤憤說道,“你好無禮,這裡是酒會,你就不怕我喊出來,叫來保安嗎?”
“呵呵,保安!”歐陽明銳鬆開了梅琳達的手,雙手送到半空中,有節奏地地拍了兩下。
擊掌聲非常響亮,立時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全部都停止了交談,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看向他們這裡,屏住呼吸,等待着下文。
一名領班模樣的侍者則是穿過人羣,快速來到了歐陽明銳面前,彎下身來,恭敬問道,“歐陽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這位先生說......”歐陽明銳故意拖長聲音,不急不緩地說道,“他要叫保安,將我驅趕出去......”
侍者依舊是弓着身,沒有立直身子,而是淡淡回到,“歐陽先生,需要我叫來保安,將他驅趕出去嗎?”
在場的人一聽,這個神轉折也太快了,若非是知道內情的人,還一時真弄不清楚狀況。
“你......”陳浩抗議着,“你好沒道理,是你侮辱我的女友,反而倒打一耙,不可理喻。”
陳浩因爲不經常在商場行走的緣故,自然是不認識眼前這位歐陽先生是何等人也,一味自持自己家族的財力而目中無人。
見狀,梅琳達心頭似有所悟。
她雖然猜不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當着衆目睽睽的面前,陳浩就如此的跟歐陽明銳對峙,顯然是不好的開端。她從歐陽明銳身後跨步出來,微張着嘴巴,剛想開口制止住陳浩的不自量力。卻不想,歐陽明銳敏銳的目光輕掃了她一眼,眼神之中不乏警告之意,她心頭一時慌亂,竟然說不出話來。
見她如此,歐陽明銳似乎有些許得意,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有了溫度,“把這位先生擡出去。”
“是,我這就吩咐人。”侍者將手中的對講機擡高,送到嘴邊,對着另一端吩咐到,“來幾位保安,酒會大廳有人搗亂,把人驅趕出去。”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講道理。”陳浩怒目圓睜,年輕人血氣方剛,揮舞着手臂,就要撲上歐陽明銳。
就在他張牙舞爪的時候,三四個人從對面人羣中竄了過來,直接向着陳浩撲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就將他的兩隻手臂背到了身後,將他人摁倒在了地上。
“你們這是做什麼,黑社會嗎?”陳浩大聲抗議着,只可惜,下一秒鐘,他的嘴巴就被人用毛巾堵住了,任憑他嗚嚕嗚嚕,卻沒有人能夠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梅琳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仰着頭,雙眉立起,對歐陽明銳說道,“放開他,他是我帶來的。”
“放開他?你心疼了?”歐陽明銳將頭拉的低低的,如鷹一般的眼眸裡放射出兩道利光,死死盯着梅琳達的雙眼。
梅琳達感到喘不過氣來,她不自然地移動着腳下,嘴巴卻故作鎮靜的不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重複着同樣的話語,“放開他,他是我帶來的。”
“不放!”歐陽明銳冷冷丟下這麼兩個字,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氣的梅琳達直跺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陳浩被那些保安們非常不客氣的推搡着趕出了大廳。
都怪她一時大意,先入爲主的自以爲這場酒會邀請者是名不經傳的人,卻完全忽略了這家酒樓是歐陽家的產業,能夠在這裡舉辦酒會的一向都非池中之物。
就算她事先能夠想到這一層,也斷不會想到會是歐陽明銳送了她一張匿名的電子邀請函。
微微沁出汗珠的手狠抓了兩下手包,下定決心之後,梅琳達徑直向着大廳出口走去。
不錯,她決定離開這個令人感到壓抑的地方。她雖然也談不上多麼喜歡陳浩這個男孩子,可到底他是陳甜甜的弟弟,有着朋友的情面存在,總不能眼見他遭受欺負,卻無動於衷吧。
就在她跨出了兩步以後,她的手臂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歐陽明銳去而復返,一雙冷眸低垂下來,深深注視着梅琳達那張俊俏的臉龐。
這個女人有必要做的這麼明顯嗎?
“讓那些保安放開那位先生。”歐陽明銳冷冷地說道,他的聲音不大,可是卻在這個即將的環境下顯得分外清晰。他的眼睛裡迸射着幽暗的光芒,始終不曾看向旁邊一眼。
“是”,穿着黑衣地侍者忙對着對講機說着話。
梅琳達緊閉眼睛,緩緩送了一口氣。
還好,他放了陳浩。
眯着眼眸,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睛裡,歐陽明銳的臉色越發黑了下來,大有一副山雨欲來之勢。
他用力一拉,將梅琳達裹在了懷裡,摟着她奔向宴會廳外。
穿梭在走廊裡面,與陳浩擦肩而過,陳浩張合着嘴巴,想要和梅琳達說話,奈何,拉着她的歐陽明銳腳步太快。
大手一伸,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歐陽明銳將梅琳達抵在房間的牆壁上,沒打商量地吻上了她的紅脣。
一開始,他動作粗暴,力道很大,奈何她無論怎麼推搡,就是無法分開兩個人,漸漸的,她意識模糊,隨着他的親吻而沉溺在了美好的感覺中,身體漸漸癱軟,再也沒有力氣反抗。
見她變的溫柔,歐陽明銳的動作也越發溫柔,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臉,抵着她的後腦勺,所有的款款深情都融入在了這一個吻中。
兩個人吻的天昏地暗,直到肺部的空氣都被掏空,這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梅琳達低垂着眼簾,微閉着眼眸,白皙的皮膚上浮現出一抹細膩汗珠,眼波迷離,紅脣嬌豔,煞是動人。
乾燥的手指在她的嬌嫩脣瓣上來來回回摩挲着,沙啞的聲音,歐陽明銳在她耳邊低低說道,“你還是喜歡的。”
這個可惡的男人,無時不刻都不會忘記撩撥她,梅琳達微簇眉毛,模樣嬌羞,用力一推,歐陽明銳遂不及防倒退了幾步。
趁着他腳步踉蹌的機會,梅琳達靈活的身子從他與牆壁的縫隙中抽了出來,扭身、快步向着門外跑去。
就在歐陽明銳一時不察的狀況下,梅琳達順利擺脫了他的鉗制,待他追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進入了電梯,透過緩緩關閉的電梯門縫隙,輕擺着手,她笑臉如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