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翻牆出宮的紫洛雨,被這麼一羣欺負人的嘲諷聲拉住了腳步,她本就不愛多管閒事,可他們欺負的對象貌似照顧了她兩日的七皇子,知恩圖報是紫洛雨最大的優點,所以,出宮延後。
一襲白衫,一坐輪椅,處在嘲笑聲中的軒轅流塵臉上並沒有多大情緒的起伏,他似乎早已習慣了這些。
無論他們如何拿他的腿做文章,如何言語如棒,那身仿若明月的少年,只是靜靜的看着遠處,倒映在他日月星辰裡的,是靜止不動的綠楓。
紫洛雨瞅見那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嘴裡喊着“鐵頭功”,她笑了,隨手撿起地上一根乾枯的樹枝,約莫半個手腕那麼粗壯。
展開腿腳,如陣風般跑到了軒轅流塵身邊,小屁孩頭伸來之際,她一木棍敲在小屁孩頭上。
輪椅上的軒轅流塵看到那一張熟悉的小臉,熟悉的酒窩,扶在木椅上的手用力一按,身體支起些許後,又頹然而坐,月華明眸之中的光彩,也散了一些,這雙殘廢的腿,註定是他的負累。
軒轅流琿腦袋一疼,耳朵嗡嗡直叫,流下兩滴貓尿,憤怒的說道:“你想死嗎?敢打我?”
紫洛雨手中拿着樹枝,衝小屁孩甜甜一笑,奶聲奶氣說道:“方纔聽聞小哥哥鐵頭功蓋世無雙,我就不信啦!所以就撿起一個樹枝,來試試看小哥哥的鐵頭功是否能勝過這樹枝。”說着,她胖乎乎的小手揚起手中的樹枝,又道:“沒想到小哥哥被樹枝打了一下,竟連吭都沒有吭半句,可見小哥哥的鐵頭功果然厲害。”小胖手對軒轅流琿大拇指豎豎。
“那是~本皇子的鐵頭功打遍天下無敵手。”軒轅流琿聽小女娃這樣一說,嘴脣高揚開始得瑟,宮裡的小太監,小宮女誰不怕他的鐵頭功啊!
紫洛雨見小屁孩得意非常,拿起樹枝在他頭上又是猛敲一記,這次下的力道直接把樹枝打成了兩節。
軒轅流琿頭抱着頭狼嚎起來:“你幹嘛又打我?”
小女娃眨巴着無辜的眼睛,指着地上樹枝說道:“我只是想試試小哥哥的鐵頭功能否讓這樹枝折服。”
“放肆的小宮女,竟敢打皇子?來人啊,把她拿下。”年紀漲小屁孩兩輪的軒轅流宇大聲喝道。
表面上好似幫小屁孩,實際上,他一直看着軒轅流琿被打,心裡暗罵活該,平時看你囂張跋扈,更甚軒轅錦,如今看你頭破血流,真是天地報應。
“小哥哥,你的鐵頭功這麼厲害,爲什麼那個大哥哥還說我打你?明明是你的頭打斷了地上那棍子,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大哥哥瞧不起你,所以,就算小哥哥的頭把棍子打斷了,他也不會那樣認爲,反倒說是我打小哥哥,他嫉妒小哥哥鐵頭功比他的厲害。”小女娃童真的聲音很是悅耳,小肥手一會指着地上斷掉的棍子,一會指着叫人來拿下她的軒轅流宇,生動的小模樣幾分可愛,幾分逗趣。
“小哥哥,你真的要聽了那大哥哥的話,抓我嗎?”她眨着無辜的眼睛,這句話說的太有技巧了,作爲皇族中一個霸道的小皇子,他又怎麼可能聽其他皇子的話?
“你們幾個狗奴才,本皇子有說要拿下她嗎?滾下去。”小屁孩雖是一個小惡魔般的人,但也是個傲嬌貨,在他思想裡,只有別人聽他的話,他怎麼可能聽別人的話?
軒轅流宇見軒轅流琿把小女娃的話聽進去幾分,忙不迭的解釋:“小皇弟,你不要聽這小宮女挑撥我們之間的離間,皇兄關心你還來不及,怎麼會瞧不起你?”
紫洛雨瞅着高出她好幾個頭的皇子急着解釋,勾起小嘴兒,心下暗笑,自古皇子爲帝位相爭,相殘,有幾分關心尚存?不過是虛假的表象。
“大哥哥,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小女娃說道。
“什麼話?”反射性的問話,開完口後,軒轅流宇方知自己問了句蠢話,想要收回已來不及。
“解釋等於掩飾。”她很大聲的說道。
在場的人包括宮女太監都明白了,這不就是說軒轅流宇掩飾自己看不起軒轅流琿的事實麼?
“你這胡說八道的小宮女,今天本皇子要好好教訓你。”軒轅流宇說完,便搓着手掌,朝小女娃走來,臉上的兇惡不言而喻。
“皇兄,有什麼就衝着我來,莫要傷害她。”軒轅流塵輪椅一轉,擋在了小女孩前面,冷清的眸與軒轅流宇對視。
“七皇弟,你這是怎麼了?被說被罵不反擊,現在終於爲了那個小宮女,要反擊了嗎?莫非,你看上了那小宮女?”軒轅流宇陰陽怪氣的說道,鼻子哼出不屑的氣。
軒轅流琿不過是個囂張跋扈的娃子,刁蠻的性子碰上小郡主,這兩個孩子也走不到一起去。
整個宮中,若要說對手,眼前這與世無爭的軒轅流塵對他來說,纔是最具威脅性的,雖是個殘廢,但那張猶如畫中走出來的容顏成了他最大的利器,若蕭雨兒看中他的顏,怕是父皇也會不顧衆人勸阻,駕崩前會把皇位傳給這個無能的瘸子,他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皇弟不過是不想她受到傷害罷了。”軒轅流塵淡淡的說道。
“我看未必,七皇弟若今天承認了,你喜歡這小宮女,併發誓不予我們爭蕭雨兒,皇兄今天就饒了這小宮女。”軒轅流宇不放過任何一個除去情敵的機會,除了軒轅流塵,他是所有皇子中容貌最好的,只要軒轅流塵不參與爭奪蕭雨兒,他便有那信心能獲取蕭雨兒的歡心。
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到軒轅流塵如雅仙一般的臉上,宮女太監們心裡暗暗想着,五皇子也太天真了,七皇子怎麼可能爲了一個小女孩而放棄爭奪皇位的機會?
紫洛雨納悶的瞅着那幾個腦殘皇子,有毛病了吧?她會看上他們?見鬼了…。
她上前一步,本想替軒轅流塵說幾句話,小手被一個溫暖的手心包住了,清風吹起那道清雅的聲音,直到她的耳中。
“軒轅流塵起誓,不予皇兄皇弟爭蕭雨兒,若違背誓言,願受九道神雷之苦。”他雙指指天,靜雅的臉上,那抹堅毅無人能拂去。
紫洛雨瞅着軒轅流塵堅決的眼神,心間閃過詫異,沐浴在彩霞下的白衣少年猶如一塊上好的美。
他清雅淡泊,他寵辱不驚。
她大約能猜到這些皇子爭奪蕭雨兒,不過是爲了爹爹昊天的權勢,蕭雨兒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能躍上皇位的“工具”,多誘人的“工具”,又有誰會不爭不搶?
偏偏就有這麼一個纖塵不染的“清塵公子”,他眼裡似乎沒有蕭雨兒,沒有權勢,沒有爭奪,生於皇室中,軒轅流塵還真是朵極品奇葩…。
“哈哈,看來,七皇弟真的喜歡上這名小宮女了,這樣吧!皇兄我也成全你一回,就把她賜給你做個暖牀丫鬟,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軒轅流宇喜開顏笑,少了最大的威脅,這真多虧了這小宮女。
“她不是丫鬟,更不會是暖…。”軒轅流塵臉頰微紅,心中有氣,開口的這話又怕辱沒了身邊這像水晶一般的女娃兒。
紫洛雨額角暴怒,掙脫開軒轅流塵的手,抄起地上半截的樹枝,就朝軒轅流宇砸去,大罵:“你特麼纔是暖牀丫鬟。”
軒轅流宇額角破了一個洞,血水順着他眼角流淌下來,旁邊伺候他的太監和丫鬟這可急壞了。
覆上額頭的手摸了一把溼,軒轅流宇伸到眼前一看,自己都驚了一跳,好多的血,他眼睛爆射出兇狠的光,指着小女娃道:“你這低賤的奴婢,敢打破本皇子的頭?給我把她抓起來。”
紫洛雨冷哼一聲,就這幾個渣,也想捉她?還當她是小狐狸來欺負麼?看我不打的你們滿地找牙…。
軒轅流塵把她往壞中一帶,雙臂把她護在懷中,說道:“她是我今後的王妃,誰敢對她不敬?”
紫洛雨險些在軒轅流塵懷中滑倒,他們才見過幾次面啊!都升級爲王妃了?
上前欲捉小女娃的太監和宮女停在原地,一雙手不知如何是好,那小奴婢轉眼變成了小王妃,哪是他們這些奴才敢動的?
“七皇弟,你…。好…。她是你今後的王妃,我等着看你…。娶她。”軒轅流宇捂住頭,咬牙切齒的說道。
軒轅流塵靜逸相對,什麼話也不說,他的手始終把小女娃圈在懷中,維護之意,再明顯不過。
軒轅流宇見他不語,狠瞪了軒轅流塵一眼,繼而離開,一羣太監丫鬟連忙跟在他身後。
小手捂着頭頂的小屁孩朝紫洛雨走了過來,霸道的小臉高高揚起,說道:“別做這瘸子的王妃,本皇子娶了你好不好?”
紫洛雨嘴角抽動,曲起手指在小屁孩頭上啄了一記,屁點大的孩子還想吃姐豆腐?
“爲什麼又打我?”小屁孩叫嚷,眼中掛淚。
“因爲你欠打。”紫洛雨給了小屁孩一個活該的眼神。
“你是…。”母老虎三個字還沒說出來,看到小女娃曲着的手指,他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還不走,想要討打?”她作勢又要去打他…。
小屁孩跑的老遠,對紫洛雨做了一個鬼臉,大聲說道:“你這母老虎,去打你那瘸子相公吧!本皇子纔不娶你。”
紫洛雨臉上青白一陣,真是要被那屁孩子氣到吐血…。
衣袖動了動,她回眸,只見軒轅流塵臉上有着可疑的紅暈,看她的眼神也有些羞色,張嘴欲說什麼。
“回去在說吧!”亂如皇宮,不是什麼話都好說的,而且,她快要離開了,在這裡說,並不是什麼好事,萬一有心之人聽去了,可不好。
“嗯。”軒轅流塵點頭,推動着輪椅,和她並排前行。
進了清雅的小院,軒轅流塵又把視線放在了她穿上身的紫袍上,這不是母妃在他六歲時幫他做的?怎會穿在了她身上?
紫洛雨與他視線相交,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疑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衣服我會還你的,先借我穿穿。”
軒轅流塵是個心靈剔透的人,聽她這樣一說,便知她不願多解釋些什麼,他也不是好問之人,點點頭說道:“無妨。”
“活雷鋒”就是好說話,也不咄咄逼人,讓人處於兩難。
“那什麼,我要回去了。”她指了指外面,雖不知她能回哪裡去,但她已不是小狐狸,也不好繼續待在軒轅流塵這裡。
“等等。”軒轅流塵忽然叫住了她。
紫洛雨停在原地,疑惑的看着他,見他臉上紅暈漸變漸紅,她納悶的等他下言。
“那…那話,是一時情急之間,你若不願,就當做是我滿口胡說,你莫見怪。”軒轅流塵臉紅的快要滴下血來,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那樣說話,是他太唐突了,也是他太急於救她,怕她受到傷害,他不願被她誤解,以爲他是輕浮的人。
“我明白,不會見怪的。”她朝他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明白就好,就好。”軒轅流塵說道,後面那兩個“就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其實,他有些期待她要求他負責,賴上他王妃的位置,可她沒有,她那樣的無所謂的樣子,讓他有些黯然。
“嗯,那我走了。”紫洛雨朝他揮揮手,沒去注意他暗淡下去的黑眸,她還在琢磨着今晚怎麼過?
邁開的小腳停在了小院的門口,耳朵靜靜一聽,她對軒轅流塵說道:“有人來了。”
“一定是母妃。”軒轅流塵擰起眉頭,有些擔憂的看着小雨兒。
母妃一定是聽到了讒言,纔會這麼急着趕過來,恐怕會對小雨兒不利。
“小雨兒,委屈你一下,先躲一躲。”他指着房內。
“嗯。”就算他不說,紫洛雨也會找地方躲,軒轅流塵的母妃貌似沒有那麼簡單,指不定會給她使絆子。
小腿邁動,她躲到了房裡,小耳朵豎着聽外面對話。
“母妃,天色已不早,您如何來了?”空中餘霞散去,一輪新月慢慢朝枝頭上去。
“母妃剛纔聽小太監說塵兒有了暖牀丫鬟,真是稀奇的怪事,塵兒日日與青竹爲伴,怎麼會有暖牀丫鬟?一定是那太監瞎說,塵兒你說是不是?”雲貴妃故意說道,看着塵兒沒有回房間,她的視線朝那緊閉的房門掃去。
“母妃,塵兒乏了。”軒轅流塵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不想和雲貴妃多說一字半語。
雲貴妃勾起一抹冷笑,雙手搭在輪椅後背,說道:“那母妃送塵兒進房歇息。”
“塵兒可自行回房。”軒轅流塵雙手抵住椅輪,淡漠的說道。
他不鬆手,雲貴妃也推不上前半分,因此,她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測。
“塵兒今天是怎麼了?連房門都不讓母妃進嗎?還是說,你房間裡真藏了那暖牀的小丫鬟?”雲貴妃對軒轅流塵屢次與她作對甚惱,誰帶進宮的小奴婢?竟在她不知不覺中纏上了她的塵兒。
“她不是暖牀丫鬟。”軒轅流塵極不愛聽把他小雨兒貶低成丫鬟的話,她是他心中最美的存在,值得更好的對待。
“還不成,你還真想把她封成小王妃?”荒唐,一個奴婢,怎麼可能配當王妃的身份?
“此事,兒臣自有分寸。”小雨兒根本不把小王妃的位置看在眼裡,就算他有那份心思,也是無用的。
“你有分寸?我看你是沒了分寸,爲了一個身份低賤的小奴婢,你怎麼可以發那樣的誓言?簡直就是荒唐至極。”雲貴妃花枝招展的臉炸開了,心肺氣的猶如擂鼓,塵兒怎麼變得這麼糊塗?那低賤的婢女有什麼好的?
“兒臣本就對蕭雨兒無心,那樣的誓言發與不發,結果都是一個樣。”
“無心?呵呵,你對那小奴婢有心是嗎?呵呵,塵兒,你太天真了,就算你有心,身在皇族,她最多也就只能成爲你的同房丫鬟,那樣卑微的身份連個妾侍都當不上。”她一棍子打掉軒轅所有的幻想,把身在皇族最殘酷的法則告訴他。
軒轅流塵手心沁出了汗,挺如竹的身軀微微有些顫動,皇族的娶妻的規矩繁多,卻不是能讓他隨心所欲的。
“蕭雨兒已被攝政王送入宮中學讀,明日開始,董太傅授課,你須日日去聽。”看出軒轅流塵似乎把她的話當做耳邊風,不以爲真,雲貴妃緩和了聲音說道:“你只要答應母妃日日去聽,母妃便可以幫你一個忙。”
軒轅流塵擡頭望着雲貴妃,靜等她下面如何說。
“有哪個母妃不心疼自個孩子的?你若喜歡她,母妃可以幫她僞造一個高貴的身份,到時,你若娶她便無人閒話。”塵兒只是發誓不與他們爭蕭雨兒,如果蕭雨兒主動來追她的塵兒,那自當別論,雲貴妃心裡算盤珠子打的噼裡啪啦響。
那女孩被蕭亦然送來皇宮了?那他是不是也來了皇宮?本來打算走的紫洛雨準備留下來看看,畢竟那小女娃是打着她的名字和臉蛋混在皇宮,她這原主人是不是應該看看她到底會怎麼做?還有美男王爺,她也想從他那裡要一個答案。
軒轅流塵沒有說話,小雨兒的身份就連他也不知道,直覺她的身份應該不低,母妃這樣子是不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不會離去了,母妃若不走,那小雨兒便走不了,出於各種考慮,他點了點頭,去去也無妨,就當聽太傅講書。
“好塵兒,你能想通,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雲貴妃終得眉開眼笑。
“母妃,天色已然不早,兒臣想要回房了。”看看黑下來的天色,他有些擔憂小雨兒離去會不會遇到危險。
“好,母妃離去便是,難得塵兒看上人家,多了一個暖牀的丫頭,母妃就不打擾你們了。”雲貴妃笑着說道。
軒轅流塵臉上爆紅,急着解釋:“母妃,不是您想的那樣…。”
“好了,塵兒害羞,母妃不說就是,快去休息吧!”說完,也不聽軒轅流塵說些什麼,她啓步走出了小院。
到了門外,雲貴妃如花的笑靨冷了下來,明眸中晦暗不明。
“娘娘,您真的同意七皇子娶那低賤的小奴婢?”心腹太監小云子翹着蘭花指輕聲說道。
雲貴妃朝他遞去一個冷眼,說道:“多嘴。”
小云子在臉上啪啪打了兩個巴掌,尖着嗓子說道:“看奴才這賤嘴,該打。”
雲貴妃噗嗤一笑,冷意去掉,說道:“行了,回去說。”
小云子陰柔的臉上一喜,道:“是,主子。”
軒轅流塵蹴躇在房門口,手擡起,又放下,方纔母妃說的那些,小雨兒聽進去了該如何是好?會不會覺得他過於輕浮?
吱呀!房門被一雙小手打了開來,紫洛雨瞅着已到門口卻不進來的軒轅流雲,奇怪的問道:“小哥哥,你爲什麼不進來?”
軒轅流塵眼神飄忽了一下,推動輪椅進來了。
“你…要走了嗎?”有些不捨的看着她如瓷娃娃的小臉。
紫洛雨嘿嘿笑了,她如果說不想走了,他會不會趕她走?活雷鋒應該比較樂於助人吧?
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她開口了:“小哥哥,我可不可以在你這借住幾日?”
軒轅流塵有些驚異的看着她,這麼說,她現在不準備走了?他又能與她多處幾日?
“如果你爲難,那我還是走吧!”紫洛雨見“活雷鋒”不表態,以爲他不樂意,擡頭瞅了瞅黑乎乎的外面,今夜她又得抱着樹枝睡覺咯。
“不…不爲難,你留下來。”他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阻止她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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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恢復早上更新…。汗!魚爺對不起刷新看文的妹紙…。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夫妻對拜……啊暈!我在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