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洛洛。”
果然是易舒晴。
昨天和林以言一夜風流的人,就是這個毀掉她的愛情家庭的女人!被劫持這件事情,肯定跟她脫不了關係。曼洛洛的眼裡充滿了恨意。
誰都可以,爲什麼會是她?
曼洛洛的喉嚨滾動着,收回目光,將碗放下,才發現虎口處已經被燙的紅腫起來。她擦了擦手,漫不經心地將筷子放下,轉身向樓梯走去。
走到兩人身邊的時候,易舒晴急忙拉住曼洛洛:“曼洛洛,我真的是佩服你,竟然在這裡呆的住……我要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
“我絕對不會在這裡,是嗎?”曼洛洛猛地甩開她的手說道,“那你就可以問問你身邊的這位林先生,到底什麼時候可以放我離開了。說實話,我已經對這裡忍無可忍了!還有,你們要是再不放我離開,我爸爸還有朋友遲早會發現的。林以言,你不要做的太過分!”
她明明比誰都要清楚,自己愛這個男人愛到什麼地步!
他的背叛,比林以言的恨還要讓曼洛洛痛苦百倍!
“我……我是看到你跟以言已經分手了,所以纔會跟以言在一起的。”易舒晴紅着眼眶說道。“曼洛洛,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現在你們已經沒關係了。我求求你,放過以言,仿古我們好不好。”
曼洛洛呵呵笑着看着她:“你們在一起,跟我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我放過你們?真是可笑,讓開!”
易舒晴慌張地拉住曼洛洛:“曼洛洛,我可以給你錢,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我只要你離開以言,只要你能做到。我保證,可以勸以言原諒休休的事情!”
“放手!”曼洛洛只覺得此時她的觸碰如此的令人反胃。
當初那個她最厭惡的易舒晴,現在就在她的面前和林以言衣衫不整。
她能怎麼辦?
易舒晴說的對啊,她現在更林以言什麼都不是!她有什麼資格生氣,有什麼資格不同意她們在一起?
可是內心的委屈爲什麼那麼強烈,讓她想哭出聲來。
林以言冷眼看着她的反應,一隻手勾住易舒晴的肩頭,吻在了她的眉角:“理會她幹什麼?走,去吃飯。”
“以言……”易舒晴眼中的淚珠晃動着,似乎十分的感動。
曼洛洛只覺得心中一緊,轉身便向樓上跑去。
易舒晴急忙推開林以言的手,跟着追了上去,緊緊地拉住了曼洛洛的手腕:“曼洛洛,你不要生氣,我沒想過要傷害你。你只要跟以言道歉,這件事情就完了。”
“我沒做錯爲什麼要認錯?!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我!”易舒晴大聲說道。
答應她?
怎麼可能答應她!
曼洛洛用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易舒晴卻緊緊地拉着她哀求。當她用力地甩開她的手,就看到易舒晴尖叫着向後仰去。隨即便聽到了一陣巨響,曼洛洛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易舒晴順着樓梯滾了下去。
她驚恐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林以言臉上一冷,急忙抱住摔暈的易舒晴,可是怎麼叫都叫不醒。
他憤憤地看向站在樓上的曼洛洛:“你竟敢推她下樓!”
“我……我沒有……”
曼洛洛的話還沒說完,林以言就抱着易舒晴衝了出去。她呆立在那裡,忽然覺得人生似乎越發沒有意思起來……
曼洛洛很想知道易舒晴到底怎麼樣了,可是沒有人告訴她。似乎原本這個家裡對她還有一些同情人的,此時都認定了,她確實是易舒晴口中那個惡毒的女人。
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就不允許別人得到。
害死自己的兒子,還將易舒晴當衆推下樓,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能做的?
從未有過的孤獨和絕望困擾着她,她每日除了對休休的衣物哭訴,別無他法。
從窗戶下看下去,高高的樓,讓她有一躍而下的衝動。
當易舒晴被林以言送回來的時候,曼洛洛的心裡暗鬆了一口氣,至少她沒死。可是林以言卻要求她充當傭人,來照顧他們兩人的生活起居。
也就是意味着,易舒晴要住在這裡。
他們三個人要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面。
而她,要一直面對着他們的濃情蜜意……
“不要了以言,我也沒什麼大事,不需要別人的照顧。”易舒晴攔住林以言說道。
可是林以言卻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勾勾地看着曼洛洛:“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
這就是他的報復嗎?
他選了她最厭惡的女人,在她的身邊上演着情慾的戲碼,如同用刀子狠狠地剜着她的心。
如果是的話,那麼他很成功。
因爲她的心,已經疼得快要沒有知覺了。
“好。”她隱忍着吐出一個字,轉身想走。
“先幫舒晴把在病房裡換的衣服都洗掉,是你害她受傷的,你不會覺得你可以逃避吧?”
曼洛洛定在那裡,指甲快要鉗進肉裡。她沒有轉身,直接去了洗衣房。
只要不留在他們兩的身邊,她可以做任何事。雖然可以離開,身邊卻二十四小時跟着人,她根本沒有離開或者聯繫外界的機會。
看着那成山的衣服,她吸了吸鼻子,擦掉了眼淚,開始收拾。天知道洗衣服要花費這麼多的精力和時間,當她將衣服全都晾好的時候,腰都快要斷了。
可是林以言忽然面無表情地帶着易舒晴走到了她身邊,伸手拿起拿衣服,冷笑着丟在了地上。
“你!”
“這樣就可以矇混過關?”
易舒晴急忙攬住林以言的腰哀求道:“以言,你不要這樣對曼洛洛。她畢竟是你的前妻,你這樣會被別人說閒話的。”
林以言瞥了她一眼,冷哼着轉頭離去。可曼洛洛卻猛地將所有的衣服都從衣杆上扯了下來,塞進了桶裡,憤然離去。
她不需要易舒晴爲自己求請,更不想看到她求請成功。
手泡在冰冷的水裡,發紅,變得紅腫。曼洛洛不知道自己呆在洗衣房裡待了多久,這裡對她來說不是懲罰的地方,更像是一個可以躲避的小天地。
機械的搓揉似乎能讓她暫時忘記那些煩惱。
易舒晴慢慢地推開門,手裡正捧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曼洛洛,別洗了,你明知道他只是爲了故意折騰你,爲什麼還要這麼認真。”
曼洛洛冷笑着看了她一眼,繼續手裡的動作,並不打算停下來。
“吃點東西,你都一天沒吃了。”易舒晴冷笑着捧着那碗麪,遞到了曼洛洛的面前。
曼洛洛盯着那碗麪,一幕幕的屈辱和不甘心涌上心頭,她一把甩開她的手。麪碗“啪”的一聲,碎了一地。她報復性地看着易舒晴,得意地笑了起來。
易舒晴皺眉看着那碗麪,慢慢地站起了身子,剛剛臉上的得意和嘲弄被一種古怪的神色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