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洛洛到醫院的時候,Mary正一臉黑沉地站在病房門口,完全沒發現有人到她身邊。
“Mary,林以言怎麼了?”
“董事長今天可能沒法跟你談事情了,如果有事的話,下次再來吧。”Mary沒好氣地說。
對於她莫名的敵意,曼洛洛有些委屈,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好爭論什麼,只好輕聲說道:“我是關心他,所以來看看,這是外婆還不知道,我得知道他怎麼樣了。不然外婆知道了,要着急的。”
“洛洛!”
曼洛洛一回頭,悠然一個跟頭撲進了自己懷裡,她急忙接住她:“怎麼了悠然……”
“勁利呢?勁利在哪裡?”悠然死死地抓着曼洛洛的胳膊,眼眶紅紅,一看就是哭了一路。
“黃勁利也出事了?”曼洛洛驚恐地看向Mary
Mary皺眉說道:“兩人都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黃勁利的腿骨折了,董事長有輕微腦震盪。”
她的話音剛落,曼洛洛鬆了口氣,悠然擦了擦眼淚,強撐起笑容說:“那就好那就好……還請告訴我他的病房在哪裡……我要去看看他。”
Mary交了一個護士古來,帶着悠然前去黃勁利的病房。曼洛洛拍了拍胸脯,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也應該去看看林以言。她詢問地看向Mary,雖然Mary一臉黑氣,但是還是剋制地說:“董事長現在正在休息。”
“我還是去看看吧……”
正在這時,Mary接到電話,她聽了幾句,面色不悅地看向曼洛洛。不知道爲什麼,曼洛洛覺得Mary太嚴肅,每次看到她就像兒時看到班主任一樣的感覺。所以在她面前,總是不敢造次。
“好……”Mary掛了電話,看着曼洛洛。
曼洛洛有些尷尬,搓了搓臉:“我臉上有什麼嗎……”
“你進去吧。”過了一會Mary說道。
剛纔那個電話是林以言打的?看樣子沒什麼事。曼洛洛開心地推門進去,看的林以言穿着病號服,半靠着,閉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還是在閉目養神。硬朗的臉部線條,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還有有些雜亂的胡茬,讓他看上去像是某個雕塑大師的作品,有種陽剛的美感。
曼洛洛一時看呆了,好像心跳也漏了一拍。
“看夠了沒有。”林以言忽然半睜開眼,瞥像曼洛洛。
曼洛洛嚇了一跳,急忙爭辯道:“我、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哪裡傷着了,既、既然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慌亂地想走,卻被林以言一把抓住了手,他忽然目光柔和下來:“我今天心情好,你早上有什麼事情找我,現在可以趁着我好心情說。”
“你、你還是先休息吧……”曼洛洛嚥了一下口水,想抽回手,卻被林以言緊緊地捏住。
“說。”林以言閉上眼,嘴角彎彎翹起。
曼洛洛無奈地說:“我兒時的夥伴回國了,他要開畫廊,讓我去他畫廊做事。所以,我其實來跟你辭職的,福利院我可能不能經常去了。不過你放心,我每週都會找個時間去陪陪那些孩子的。這樣我才能多掙一點錢,我爸爸的醫療費,和我欠你的錢,才能早點還掉。”
林以言的面部表情越來僵硬,他鬆開手,雙手環胸,看着曼洛洛:“所以說,你找到下家了?”
“我是很感謝你之前的幫助,可是我不能讓你幫我一輩子,我得靠自己活着。”曼洛洛認真地看着林以言。
“……”林以言冷冷看着曼洛洛,“給我幹活,和給別人幹活,有什麼不同?”
曼洛洛一時語塞,想了半天說道:“反正就是不一樣,我不要給你幹活,我不想被別人說靠着你上位什麼的。我只想靠自己的努力賺錢!而且,奶奶的生活費你也不必再給我了,我會照顧好她,直到她願意回去爲止。”
正當兩人之間的沉默趨向尷尬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噠噠的高跟鞋聲逼近。曼洛洛回過頭,看到一個棕色大波浪大紅脣的女人,精緻性感的包臀裙包裹着妖嬈火辣的身材,曼洛洛的目光直接被那胸口的深溝吸引了過去。
“好大……”曼洛洛從未見過這麼大的胸部,看了看自己,自卑地將拉鍊又往上拉了拉。
那女人不悅地看了一眼曼洛洛,將她一把從椅子上拉了起來,自己坐了下去。撞到旁邊櫃子上的曼洛洛吃痛地揉着肩膀,她不滿地低聲吼道:“這位大姐,你誰呀!”
林以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女人顯然也被曼洛洛這一聲給吼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地看向曼洛洛:“你叫我……大姐?”
“難道我要叫你小姐嗎?”曼洛洛沒好氣地回道,“這麼大人一點禮貌都不懂,你知不知道撞這個櫃子很疼,要不你撞一下試試!”
“你!”那女人的臉色立馬綠了,回過頭看向林以言,“以言,她是誰?!居然敢在這裡,對我這麼說話!”
林以言還沒說話,曼洛洛就搶過話說道:“不管我是誰,你這樣就是不對的!真是不敢相信,林以言這麼大的老闆,竟然認識你這麼粗魯的女人,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說夠了沒有!”
又一個人站在門口,詫異地叫道:“曼洛洛,你怎麼在這裡?!”
曼洛洛一回頭,看到一個妝容誇張的女人,這不是上次打自己的女人嗎?還想着沒機會找她,自己送上門來,曼洛洛抓起手邊的花瓶直接奔向張怡馨,乾淨利落地砸了下去。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站在門口準備進來的Mary。
張怡馨眼前一黑,扶着門,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曼……曼洛洛……你竟敢……我要你……你……”
“這是還你上次打我的!”曼洛洛像只被激怒的小野貓,“你們莫名其妙的打人,現在也該嚐嚐被打的滋味了!”
曼洛洛只聽到那噠噠的高跟鞋聲,就被人拉回身子,一巴掌扇在了臉上。她只覺得臉火辣辣的疼,摸上去竟然溼漉漉,定睛一眼,居然有血。那女人這麼陰險,將戒指轉了一圈,直接劃破了自己的臉。
“羅謹言!”
曼洛洛從來沒見林以言這麼生氣過,聽到他的怒吼,連她都被嚇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從病牀下來的林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