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下意識的就問出了聲,“是不是那裡面兒有令你起死回生重塑肉身的方法?”
傅揚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你個小丫頭,想的倒是還不少,起死回生?重塑肉身?我若是有那心思,奪舍一具肉身便是了,哪兒用得着廢那麼大的周章。”
他擡起頭來,目光似乎透過高天上的雲層落到了那看不到的凌天界中,“我當年,有一樁未了之事,如今要去了結它。”
“那,到時候,這神魔戰域要關閉了,你是跟着白景一起回雲羅界還是跟我一起迴天靈界?”君傾問的很是認真,“畢竟你是白景的師傅,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跟着他的。”
“這個問題,可以等我的事兒完成之後再來考慮。”傅揚的語氣似乎是平靜如常,那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眸中的嘆息之色。
“哥,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凌天界嗎?”君傾問,這一路行來,她自然知道蕭公子也蒐集了不少的戰域石,再加上他自己私存的那些,應該足夠他傳送之用了。
“自然是要去的,”蕭公子帶着挑釁意味的目光在白景和凌燁的身上掃過,“你在他們倆身邊兒,哥哥我不在旁邊兒看着還真是放心不下。”
白景和凌燁望着他的目光都帶着殺意了,他卻絲毫不放在心上,似乎就是以激怒他們倆爲樂。
就這麼吵吵鬧鬧,整理收拾一些必須品,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法陣開啓那日,一大清早,傳送陣那邊兒就擠滿了人,好在君傾幾人早就已經在法陣最中心處佔好了位置,也沒人能把他們給擠下去。
她在周圍看了一圈兒,沒有發現楚君奕的身影,想來是他並不知道關於這裡的消息。
桑華雪銀和緋焰都已經進入了銀鐲裡,因爲都和她有契約關係,所以他們不用戰域石隨她一起傳送也是沒問題的。
待到法陣亮起的那一刻,衆人都拿出各自的戰域石激活,璀璨的光柱沖天而起,天空上也倒影出了一個法陣的圖樣,整片天空似乎都被撕扯了開來。
颶風漩渦呼嘯而下,將法陣中的所有人籠罩其中,一陣天旋地轉!待到再度碰到實質的地面,衆人驚訝的發現,這赫然又是一個全新的空間!
頭頂是淡金色的天空,腳下是流雲的地面,一座座巨大雄偉的建築懸浮在半空中,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着下方這些人類。
君傾承認,自己確實是被震撼了,突然生出了一種天寬地闊,而人渺小如蜉蝣的感覺。
“這就是凌天界啊。”她站起身來,朝四周望了一圈兒,感嘆道,“真好奇這地兒是誰建造出來的。”
傅揚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早晚你都會知道的。”
接着他又提醒道,“你們檢查一下身上的東西,把自己的命徽保管好。”
“命徽?”君傾仔細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個小小的金色徽章。
那徽章的背面寫了一些小字,君傾總結了一下,大概的意思是這樣的。
所有進入凌天界的人都會得到這麼一個命徽,根據實力的不同,由高到低又分爲,銅,銀,金三個等級。
命徽與本人是綁定的,只要人沒死,命徽就不會丟失,而一旦在戰鬥中身死,命徽就成爲無主之物,由勝者取得。
這凌天界中有,天,地,風,雷,金,木,水,火,八處傳承。
想要取得這些傳承,就要獲得足夠數量的命徽。
“也就是說,這是一場搶奪戰。”
看完之後,君傾做出了總結,同時說道,“根據這命徽上的說法,除了這些人之外,這凌天界之內,也有本土的靈獸。獵殺那種靈獸能夠得到天靈獸丹。一枚獸丹,相當於十枚金色命徽。”
“這次傳送來的人人數並不多,若是我們每個人都要得到傳承,那隻能想辦法去獵殺那些靈獸。”凌燁冷靜的分析了一下情況。
他,君傾,白景,蕭公子,再加上宿夜和鳳鳩,一共六個人想要每個人都得到傳承,需要的命徽數量確實是相當的大。
“我就不用了,”這次卻是蕭公子主動提出退出,“我待在這裡的時間比你們可長得多,這裡也不是第一次進來,這次本公子幫你們奪取命徽,這傳承的機會就讓給你們好了。”
“可是……”君傾擰眉,直覺這樣對蕭公子並不公平,傅揚卻道,“蕭公子說的有道理,他一直在這兒,還有的是機會,你們以後怕是都沒有機會進來了,這次機會必須要好好把握。”
“那好吧,不過這次還是不要分開行動的好,以免有意外。我們先去獵殺靈獸,等到攢到差不多數量的獸丹,再來挑幾個身上命徽比較多的人下手就是了。”
對君傾的計劃,衆人倒是也認同,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在凌天界裡橫掃起來。
這次掃蕩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個月。靈獸們似乎是已經怕了他們了,一看到他們靠近,就有靈獸扯着脖子嚎叫,片刻的工夫,方圓百里之內的靈獸都跑的無影無蹤。
這樣的結果讓君傾等人哭笑不得,好在已經收集了不少的獸丹,他們也就沒有再去爲難那些靈獸。
按照規矩,想要去接受傳承,至少要有一百枚金色命徽。
除去蕭公子,他們一共有五人要接受傳承,而目前他們手中的所有命徽和獸丹加起來,也不過將近四百枚。
剩下的一百多枚,他們也沒主動去找,只是放了消息除去,說他們身上有數百枚的命徽,於是,便有許多人前赴後繼的前來給他們“送”命徽了。
按凌燁的說法,這叫“守徽待徽”,不得不說,這方法也確實很有效果,五百枚的徽章很快就收集齊了。
“至於挑選傳承,”君傾望向傅揚,“這個要選哪個合適?”
“你的話,我建議選天,凌燁選雷,白景選地,鳳鳩選風,宿夜選火。”傅揚道,“我之前監督你們修煉很清楚你們適合走哪條路,按我的選擇不會有差。”
“不過我有一點兒要提醒你們,別以爲只要獲得了傳承資格就萬事大吉了。那隻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看到了嗎?那麼大的一座建築,裡面有多少的關卡考驗?究竟你們能闖過幾關,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衆人點頭,“明白了!”
“那你們且去吧,我在這裡給你們守關。”蕭公子從懷裡將糰子拉了出來,遞到君傾手中,“裡面指不定有什麼變故,你帶上它總要好點兒。”
出乎君傾的意料,這次糰子竟一點兒也沒有掙扎,似乎完全對蕭公子失去了興趣一般,直接鑽到了她懷裡。
君傾帶着點兒懲罰意味的伸手點了點糰子的腦袋,“小東西,你這會兒倒是捨得回來了啊?之前死活賴在人家懷裡不肯出來的那勁兒呢?嗯?”
糰子眨着大眼睛,一副無辜的模樣,“咿!”
“得了,這會兒聽話不就行了,”蕭公子笑道,“妹兒,你可不許忘了哥哥啊。”
“我就進一趟傳承地,瞧你說的生離死別似的,”君傾沒好氣地道,“你就是不圖我好是不!”
“哪兒能啊,你這一出來,那絕對比我還厲害了。到時候你不認我這個哥哥了,我不就虧大發了。”
“又犯抽!我又不是因爲你比我厲害才叫你哥的,”她拍着他的肩膀道,“把你的心放進肚子裡!我保證,不管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哥,這下總放心了吧。”
“恩,放心了。”蕭公子的一雙桃花眼越發瀲灩,“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傳承罷了,我家妹兒絕對能通過!”
君傾瑟的揚起下巴,“那必須的!”
看凌燁和白景幾人已經在那邊兒等着了,她衝蕭公子揮了揮手道,“等我回來!”
蕭公子頷首,忽然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妹兒,我一直都是你哥,你可要記清楚了。”
“記得啦!”君傾頭都沒回,應了這麼一句之後便和凌燁幾人一起上路了。
蕭公子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動,目送着君傾的背影消失在他視線之中,他這才轉過了身。
有不長眼的人看中了他手腕上的金色命徽朝他殺了過來,他眼皮都沒擡一下,手中金漆玉骨扇刷開,刺啦一聲!那人的頭和腦袋已經分了家。
金色的命徽掉在地上,他卻沒有去撿,大步朝着前方走去。
若是此時君傾看到他的表情絕對會驚的說不出話來,冷漠,高傲,一雙眸中滿是鋒銳的寒芒。
這哪裡是什麼紈絝風流的花花公子,根本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絲毫不爲外物所動的殺神!
一道人影走到他面前,“怎麼樣?這第一殺手不好當吧?本公子這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萬人迷的氣質你還真是學不來。”
“你的廢話還是那麼多。”
“我說你這人真是討厭啊!”那邊兒那人很是不樂意地說道,“你說我這麼好心好意的幫你,連身份都借給你了嗎,你還不樂意是怎麼地?對我這種大恩人,見面兒了你該說聲謝謝!謝謝懂不懂?要不要本公子教教你怎麼寫?”
“閉嘴!在這兒好好等着,守到她出來。”男人說完已大步走遠。
那人影哼了一聲,手中金漆玉骨的扇子刷開,“本公子憑什麼聽你的?”
嘴裡這麼說着,他還是聽話的守在原地,當真沒敢再動彈,那男人的脾氣,他可惹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