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一關我能幫上忙!”雪銀走到君傾身邊,還不待君傾開口問些什麼直接張口便是一股寒氣,那泥濘一片的沼澤上瞬間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堅冰,直接開出了一條路來。
君傾滿意的拍了拍雪銀的頭,“好樣的!”
緋焰的鼻子動了動,“這上面的一層黑霧絕對有問題,不過還好距下面有一段距離,我們只要不碰到那黑霧就不會有事兒。”
“還是小心些好,”凌燁擡眼望着那一片黑霧,眸中卻帶着明顯的戒備,“萬一我們走到一半兒這黑霧來個突襲,我們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凌燁說着望向鳳鳩,“試試看能不能把這霧驅散!”
鳳鳩點頭,讓黑鳩現出原型,躍上黑鳩的頭頂就要往上飛,緋焰這時也突然躥了上來,“我或許能幫上忙。”
鳳鳩還是面無表情,什麼話也沒說,黑鳩直接載着兩人朝着上方那黑霧覆蓋的區域飛去。
緋焰也站到了鳳鳩的頭頂,揚手便是一道火牆打了出去,黑鳩在在火牆擊出的同時煽動翅膀增大火勢,更將那火牆朝着黑霧區域推進了幾分。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那狂風和火焰非但沒有將那黑霧驅散,反倒是被那黑霧給吞噬了。
站在下方的衆人隱隱可以看到黑霧中有什麼東西的身影在其中翻騰。
緋焰和黑鳩聯手又試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最後也只能放棄。
緋焰的臉色很是陰沉,簡單直接,只有一句,“這東西不好對付。”
“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因爲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纔不好對付。”緋焰眯着眼睛望着那黑霧,“裡面的東西倒確實有可能是靈獸,因爲我隱隱感受到氣息,只是外面的那一層黑霧毒性太大,直接干擾了我的判斷,我一時間也弄不清它是什麼。”
“有毒,能散發霧氣,還能在天上飛……”緋焰仔細的琢磨着,目光不經意的掠過下方的一片沼澤,眼前驀然一亮,“呵,虛張聲勢,小爺還以爲是個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原來不過如此。”
緋焰說着,又恢復了那自信滿滿的表情,小手一揮,“放心大膽的朝前走,有小爺在,我倒要看看它能有多放肆。”
說着瞥了那一直跟在凌燁身邊的小銀龍一眼,“小爺知道你也是神獸,幻個形出來,這關要需要你幫忙。”
那小銀龍先是看了凌燁一眼,看凌燁對他點了頭,周身銀光一閃,赫然化成了一個四五歲大銀髮銀眸的小男孩兒。
看着小銀龍那妖孽的長相,緋焰小爺極其不屑的嗤了一聲,“和你家主人一個德性。”
小銀龍倒是也不惱,笑嘻嘻的對緋焰道,“我家主人說,能長的漂亮那就是本事,有的人想長的漂亮還沒那資本呢。”
君傾脣角一抽,果然這一點也和他主人一樣,是個毒舌貨!
“少廢話,小爺懶得和你耍嘴皮子工夫,”緋焰擺了擺手,“你的龍息能剋制住這傢伙的毒霧,一會兒半路上它要是敢耍什麼幺蛾子,你記得用龍息護着他們。”
緋焰說着望着那黑霧不懷好意的嘿嘿笑了起來,“它要是安安分分的也就罷了,要是敢露個頭出來,小爺直接送它去見閻王!”
這話一出,頭頂上那黑霧似乎都凝滯了片刻,緋焰叮囑了雪銀穩住冰層,便示意衆人直接朝前走。
“我和銀龍斷後,你們直接朝前走,越快走出這片霧區越好!”
君傾看緋焰這模樣忍不住調侃了一句,“既然你這都已經誇下海口了,這次可要讓我好好看看你的本事,別掉鏈子了!”
“嘁,你也不看看小爺是誰,走你的吧!”
君傾對緋焰也放心,沒有再多廢話,直接踏上了那沼澤的冰層,和凌燁幾人一起朝着對面沼澤對面奔去。
緋焰和小銀龍跟在後面戒備着上方黑霧的動靜。
一開始,大家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那黑霧之上,卻沒有注意到下方的黑泥沼澤裡有什麼貓膩。
君傾和凌燁一直在釋放着精神力戒備着周圍的動靜,很快兩人便發現了不對。
君傾望向凌燁,目光意有所指的朝着腳下的冰層瞥了一眼,凌燁對她肯定的點了點頭,君傾的心裡便有了譜。
這裡的靈獸不止上面的那一個,下邊兒也有,只是隱藏的夠深,竟然連緋焰都沒有察覺出來。
眼看衆人已經快要走到那沼澤的中央了,腳下冰層忽然“轟”一聲炸裂開來,一頭似龍非龍,頭頂生着一個獨角的生物從黑泥沼澤裡躥了出,張開大口便朝着幾人衝了過來!
也就那冰層炸裂開來的同時,半空中的黑霧以鋪天蓋地之勢朝着衆人席捲而來,上下同時夾攻,明顯是要把君傾幾人往死路上逼!
雪銀用最快的速度穩住衆人腳下的立足之地,君傾等人則是同時出招直接將那靈獸逼退。
緋焰看着那黑霧逼近,冷冷一笑,瞥了銀龍一眼,“看你的了!”
小銀龍張口便是一股熾白色的龍息直接和那黑霧撞在了一起。倒是也奇了,之前被火燒風颳沒有絲毫潰散的黑霧卻在碰到小銀龍的龍息之時瞬間化爲無形!
眼看黑霧徹底散去,上方的那頭靈獸也清晰的映在了衆人眼中,赫然是一頭模樣和下面這頭相似,身形卻比下面這頭大上數倍的靈獸!
“不過就是兩頭還不成氣候的小蛟,也敢在小爺的面前放肆?!”緋焰手中瞬間化出一柄緋紅色的長槍,甩手便朝着那毒蛟的頭狠狠刺了過去,“給小爺滾下來!”
那毒蛟縱然是避開了頭部那致命的一擊,還是被緋焰的長槍刺穿了身體,痛苦的嘶鳴了一聲狠狠砸落在冰面上。
另外一頭毒蛟眼看這情形也顧不上攻擊君傾幾人了,直接奔着那受傷的毒蛟而去。
那頭大毒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小心的將那小蛟護在身後,戒備的望着君傾一羣人。
緋焰原本還想要上前,卻被君傾攔了下來,“我們這邊兒沒什麼損失,殺了他們也沒什麼意義。”
君傾說着走到了那毒蛟的面前,“我們只是要過去,你別爲難我們,我們也不動你,不過我先提醒你一句,後面還有一羣人要來,他們可是會下死手的,你們要是沒有勝算,最好是避着點兒。”
說完,君傾已經率先朝着沼澤對面走去,宿夜幾人也跟了上去。
那毒蛟望着君傾的背影,眼神有些迷濛,忽然就想起七年前也有一個年紀和君傾差不多的少年,在打敗了它之後,並沒有對它下殺手,只是笑着道,“我只是要借道。”
君傾的背影似恍惚間和當年那少年的背影融合在了一起,那毒蛟不自覺的就出了聲,“七年前,有一個少年曾經來過這裡。”
君傾的腳步一頓,猛然轉過身來,一臉驚喜的望向那毒蛟,“那少年,可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
“沒錯,總覺得你和那少年有幾分莫名的相似……”
“那是我哥哥!”君傾笑了起來,“既然你這麼說,我哥哥一定也是順利的通過了你這裡對不對?”
“恩,那少年的實力很強。”
君傾忙問,“那我哥哥通過了傳承之地之後是不是又出去了?還是說,他現在還在這裡面?”
那毒蛟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到這裡來,是來找他的?”
君傾點頭,“你可知道他的去向?”
“你找不到了。”
那毒蛟的一句話讓君傾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毒蛟搖頭嘆息,“那少年已經不在了。”
君傾極力保持着冷靜,“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走過了黑泥沼澤,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片平坦的巨大廣場。華麗大氣的雕龍玉柱,栩栩如生的神獸雕像分立兩側。黑曜石鋪成的通道筆直的延伸到廣場最中央的那一處巨大祭壇上。
君傾一直沉默着,順着那通道走到祭壇上,望着那祭壇上一道道複雜的符文,她擡起頭,望着頭頂厚重的迷霧,苦笑,“怎麼每次都是錯過……”
“至少現在確定了,你哥哥還活着,”凌燁走到她身邊,“既然活着,就早晚有重逢的那一天。”
君傾斂下眸沒有應聲。
據那毒蛟所說,哥哥是活着的,也順利的到了這廣場之上,但在七年前,他已經通過這祭壇被傳送到了別處。
說這裡是傳承之地其實不確切,準確來說,這裡是傳送之地。
前面的那些關卡都是爲了阻止人接近這裡,以此來保證這裡的傳送法陣不會被人發現,而面前的這法陣,傳送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上方流嵐面位!
“就算這傳送陣的能量不足我也要再試一次!”君傾神情堅定,走到那祭壇之上,強行激活了陣眼!
整個廣場都震動了起來,玉柱和靈獸雕像被那祭壇牽引,圍繞在那祭壇的四周。
君傾隱約感覺到一股牽引之力,卻很小,根本不足以進行傳送。
縱然早就想到了這結果,她還是難免的有些不甘,從祭壇上走了下來,“這傳送陣確實是不能用了,只能找別的方法去流嵐面位。”
“呵,想要去流嵐面位其實很簡單,來我聖靈殿就是了。”
一道聲音驀然傳來,君傾循聲望去,看到來人是夜爵,微微變了臉色,她原還想着前面的關卡應該能將夜爵這些人解決的!
夜爵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狼狽,卻並沒有受傷,他手下聖靈殿的人明顯少了許多,但也跟了上來。
君傾冷笑,“用自己手下的性命爲邪眼獻祭以保住自己的性命,聖靈殿少殿主可真是好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