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感覺到沐君寒的視線，怔了怔，向着沐君寒的方向看了過去。
四目對視。
落日的餘暉在她的身後，絢爛奪目。
沐君寒心中好似窒息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朝着楚玥的方向走了過來。
楚玥立在原地，沒有挪動腳步，就那麼看着沐君寒走來。
待沐君寒近了，她才淺淺一笑道：“沐將軍怎麼這副表情？我……臉上有東西？”
楚玥作勢，指了指自己的臉。
沐君寒的眼神太專注，讓她的心裡有些慌。
不過，她的表情依然很淡定，很冷靜，這樣的她，旁人根本無法瞧出破綻。
沐君寒在楚玥面前幾步站立，目光卻沒有從楚玥的臉上移開。
他知道這麼看一個姑娘家很不禮貌，可……
實在是太像了！
他看着楚玥，神色恍惚。
楚玥：“……”
兩個人什麼都不說，就這麼傻站着看着對方，有點離譜吧？
“你自己慢慢玩吧！”
楚玥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原以爲沐君寒多少要問幾句，哪曾想到沐君寒完全不說話，就這麼傻傻的看着她……
她可不想陪着他站成雕像！
楚玥想着，轉身便是要走。
“呆子！”沐君寒下意識的伸手過去，一把抓住了楚玥的手腕。
楚玥愣了下，停住了腳步。
她沒有掙扎，只是頓下腳步，微微側頭，看着扼住她手腕的沐君寒。
她太冷靜，冷靜到連沐君寒都覺出了一些不尋常。
若是其他女子，沐君寒這般冒犯，應該會得來一巴掌吧？
沐君寒有點呆，一時間，心思百轉千回。
他喚她，她沒否認，不是麼？
楚玥緩緩回頭，稍微使了點力氣，便是讓沐君寒鬆了手。
沐君寒手中一空，怔愣的看着她。
有些話梗在了喉嚨裡，他說不出來。
倒是楚玥開口了，聲音冷淡：“沐將軍，你該做的事還有很多，而不是如現在這般，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沐君寒一僵。
她這話什麼意思？
楚玥微微側過臉，她本就沒打算瞞着沐君寒，這會兒沐君寒如此失態的模樣，也實在有點出乎意外。
“你是……”沐君寒開口，眼中帶着試探之色，接下來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楚玥看着他，沒有答話。
她的眸子分明，除了冷淡還是冷淡。
沐君寒忽地自嘲的笑了笑道：“抱歉，楚姑娘，冒犯了！”
他是有多傻？
人有相似，這很正常，他怎麼總把眼前的人當成了記憶裡的那個人？
那個人已經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他又是爲何，一直在這裡糾結，一直在跟自己過不去呢？
沐君寒一時間又覺得自己心中的那些期待都十分可笑。
他竟然會認爲楚玥是那個呆子……
是不是這樣……他心裡的愧疚就要少一些？
他胡思亂想，一時間又是頹然至極。
怎麼可能呢？
沐君寒低着頭，緩緩轉身，整個人渾渾噩噩，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我是誰，如你所想。”
楚玥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