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這棋局依然是沐君寒一直未解的殘局,他數次被書生以這棋局打敗,說起來,還真是可笑得很。
小書童去書架上翻找那封收起來的書信,看着沐君寒站在棋盤前,又是對沐君寒說道:“公子那段日子時常坐在棋盤前,對着棋局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公子去後,這些我都沒有動過,公子走的時候這裡是什麼模樣,如今這裡依然是什麼模樣。”
沐君寒微微點頭。
寧歡看了一眼,心中也是沉沉的嘆氣。
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這棋盤的位置,恍惚間,寧歡覺得這棋盤前好似有人在下棋一般。
再看沐君寒,站在棋盤前,整個人好似斂去了時光,沉浸在過去了一般。
從知道那書生過世開始,他整個人都在極力剋制着,剋制着那悲傷的情緒。
可並非是剋制了就不會悲傷了,他那骨子被壓抑的情緒傾瀉出來,很容易讓人都跟着受到感染。
寧歡走過去,看着那樣一盤棋局。
“此局……名爲‘相思’。”沐君寒低低的說了一句。
“相思?”寧歡蹙眉,仔細看了看。
說起來,她對棋藝也算是精通了,可看到這樣一副棋局的時候,她還是覺得驚豔。
“當初他說這棋局的名字之時,我還笑他是不是看上了誰家姑娘……”沐君寒自嘲的笑了笑,“卻沒想到,那一聲玩笑已然成了回憶。”
“公子看上誰家姑娘?”小書童一邊在書架上翻找,一邊納悶的回了一句,“將軍,您弄錯了吧?我們家公子就認識您一個人啊幾乎,怎麼可能會看上誰家姑娘?要真看上那可就好了!”
“也是……”沐君寒嘆了一聲。
“大哥,節哀順變吧!”寧歡只能勸道,“逝者已矣,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是你的知己,他一定不希望你爲他的事難過太久的。”
“我知道。”沐君寒點頭,他只是很遺憾的說道,“若是我早些回來就好了,他身子骨的確不是太好,但是……怎麼會生那麼重的病呢?”
沐君寒十分不解。
他在想,若是他早些回來,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只可惜,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
“公子和將軍下棋的那幾年身子挺好的,將軍一走,公子身體就不好了。每況愈下,到後來就越來越差了……”
沐君寒聽了,心中更是沉痛萬分。
“找到了。”
這時,小書童將書架上佈滿灰塵的木盒子拿了下來,翻找出了裡面的書信。
他將書信拿出來,興奮的喊了一聲。
沐君寒轉向了他。
小書童走過來,將書信遞給了沐君寒。
沐君寒接了過來,抽出了信封裡的信箋。
展開信箋一看,沐君寒臉色頓變。
“怎麼了?”
寧歡疑惑的看向沐君寒。
沐君寒眼神驟變,眼中是沉沉的痛。
那些剋制的悲傷,在這一刻好似徹底爆發了出來。
她看到沐君寒渾身在發顫,拿着信箋的手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寧歡一愣,看向了沐君寒手中的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