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身上還有符印就好了。”
上官婉柔喃喃,蟾蛇隨即不情不願地冒了出來,朝着主人伸伸蛇芯。
感覺到它的動作,上官婉柔伸出指尖在它身上一撫,便看到自蟾蛇的身上印出一道淡淡的複雜的符印,落到了上官婉柔的手心之中。
“能看出來麼?”康朗說道,忽地聽見一道啪啦啪啦的聲音。
康朗立即止住了聲音,那古離更是朝聲音處看去。黑暗中,月亮門處的那抹鋥亮突然動了,緊跟着那啪啦啪啦的聲音響便愈烈!
“不好!”
古離驀地起身,往月亮門處一跳,近了看得那有着蛇腦袋的怪物即將從水元素組成的冰層之中跳將出來。
“主人,怎麼辦?”
古離回頭看,上官婉柔並沒有應,手中結印,脣間隱約低喃,集中精神朝着在這所院子之中烘起符印。只看到自她掌心內的符印豁然變大再變大。猛然間騰向空中,倏地一顫,便將這整個院子裹住!
黑夜之中,但看到這片院子彷彿包裹在一片金光之下,繁複的符印所包裹之處俱是流淌着一道道金色的光。只是光色忽明忽暗,並不穩定。
嘎吱——
正在這之際,那怪物掙扎着,一道的裂縫從那冰層之中龜裂開來。
古離一看,不躲反而奔上前,狠狠堵住那冰口,回頭衝主人大呼,“快點去,查出櫃子裡面的東西,快啊主人!”
上官婉柔搖頭,指尖驀地哺出一縷水元素,就要朝着那怪物而去。但是四下鋪設下來的符印突地變暗,即將消失。
“林公子不行!”康朗立刻衝上前阻止她,“林公子一旦觸用自己的力量,這符印便會消失。公子萬萬使不得!現在公子便去查看那櫃子,讓小人去對付那怪物!公子!”
聽得康朗一聲一聲地疾呼,上官婉柔緊緊皺起眉頭,眼看着古離堵住冰口,卻被那怪獸咬住了手臂,血水立即流淌出來。她捏着拳頭咯吱作響,最終一絲一絲把水元素收回來。
剎那間她一刻不停地朝屋內奔去:這一次,必定要將這櫃子打開!
“我來了古離!”見林公子進去,康朗大吼一聲,朝着怪物的方向飛奔而去,跳起身一拳擊在怪物的蛇臉之上。呯地聲,血水四濺。
整個院子在這片符印之下,上官婉柔前世對符咒頗有涉獵,院子內的符印還能撐上半盞茶的時間,這個時間足夠她查找櫃子的秘密。但是古離他們不一定能堅持這麼久。
屋內十口小櫃子,在這片符咒之下顯出了原形。
只見着那半開着的鎖之上刻着幾縷豎型的猶如棍杖一般的圖文。
而另一間房子中,那緊閉着的鎖上,所刻着的卻是方塊形狀的,中間有着圓圓的圖案。再去最後一間房子,那裡的櫃子根本就沒有鎖。自然也沒有圖案。
原來這裡的圖案,正是之前自己畫在宣紙上的那兩幅圖案。
這些圖案正是從落入南宮凜身體之中的,那毒蠍子的遊走痕跡得來。
這一瞬間,上官婉柔想了很多。
古離所在的那商隊,爲了保護大箱子而被追殺的小商隊。被韓昝搶寶而殺的商隊。以及那大箱子所幻化而成的這十口小櫃子;
現在顯而易見,大箱子僅幻化出十口小櫃子;只不過另外兩個屋內有着同樣十口一模一樣的小櫃子,但這卻是其中真正的那十口小櫃子所幻化而來。這等於是恍人眼球,故意使人上當而用的迷魂計。
但是在經過韓昝之手時,也許其中更施了許多暗詭也說不定。
若然這櫃子很有來厲的話,也許韓昝也無法在其身上動手腳。
外面傳來慘叫,是古離大呼,康朗的悶哼,以及鮮血漫溢的腥味。
上官婉柔深吸口氣:已經來不及了。沒有時間去遲疑了,必須在這三個房間之中先出真正的十個櫃子,捉到櫃子的真身,才能進行下面的事宜。
走到最後一個房間,她看了眼擺在面前的這十個櫃子,上面沒有符印,看似是最正確的選擇。
但稍稍一想,極有可能是陷阱。
只是上官婉柔卻選擇了這個房間的所有櫃子。
她現在不要碰運氣,而是排除法。每一次遇到虛幻的櫃子,便需要識透它們變幻出來的原理。
把頭上祁芮雪爲自己所做的那釵子取下來,上官婉柔拿着釵子,將其中的一個櫃子以釵尖支開。剛剛打開一道縫,驀地便看到自裡面突地溢出一股雪白的煙。上官婉柔指尖靈活一動,以釵子處的那釵花驀地一擋。
但看到那雪白的煙遇上了釵花,像是遇到天敵一般,驚得顫悠悠退回去。
這釵子是祁芮雪花了好幾天,窩在角落裡面不語不動地搗弄,最終才做成的。上官婉柔知道,從他手中出來的東西,沒有一樣是簡練的。不僅如此,她手上還有一串鏈子,懷中還有一枚寶石戒指。上面俱帶着祁芮雪所附予力量。雖然不知他在裡面弄了什麼奇怪之物。
飛快把櫃子打開。上官婉柔一手夾着釵子,伸手進去。那白煙便在裡面嚇得亂竄。在櫃子內轉悠了一圈,發現裡面有着一個圓形的突起。她按了一下。只看到這櫃子並沒有發現半點異樣。
接着是第二口櫃子。
直到第七口櫃子時,上官婉柔手中的釵子驀然化成一縷灰燼,直接就斷在了櫃子之內。
而在頃刻間那櫃子內的白煙猶如兇惡的猛獸,倏然襲擊過來。
上官婉柔按下第七口櫃子的突起,飛快往第八口而去。白煙迅猛撲來,直接刺入她的身體之中。
她悶哼一聲,直接往第九口,最後第十口櫃子的突起,按下去。
但感到身上的噬痛減輕,那些白煙猶事一個個巨大的骷髏頭,怪叫地被吸回去。眼前的十口櫃子突然間炫亮了一下,之後化成十道虛影,跟着變沒。
上官婉柔疼得皺緊眉頭,感覺到身體似乎內還殘留着白煙。
它猶如錐子一般,掙扎着往身體內部鑽涌而入。
她只感到自己好像是被粗礪的麻繩給鎖住,連筋骨也落入它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