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不是沒有過,就像當初顏凝帶給他的。
可是那個女子,不得不死!
“殿下,這件事情便交予大將軍一同協察。這次的縱火與大將軍府的失火,卦象上顯示是同一人。”尹傲涵走上前,寬大飄飄的祭司袍服隨風而起,遮擋住祁振衣的視線。
若如此說,大將軍便責無旁怠。
上官婉柔面上無色地垂眸,心中卻自冷蔑而笑。尹傲涵的意思非常明顯,不過是想讓上官衛與上官敏豐聯合起來。雖然現在還看不出意圖,但是很明顯尹傲涵要對付的是她上官婉柔。
身爲前任祭司上官婉柔很清楚,上天的召示之類,從來不會如此清晰。而對於像此類失火小事,更不可能得到上天如此具體的召示。
一切都不過是尹傲涵在虛張聲勢而已。
她能這樣做,其背後之人,還不是祁振衣。
無端又多了兩個敵人,上官婉柔感到很無辜。
原來就算是死而復生,這一世還是要面對前世的敵人,哪怕你不想,對方也會自動找上門來。
這件事情過後,太醫府加強戒備,並且進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查找。上官婉柔的屋子內,自是被仔仔細細地搜查一遍。
當她出府又回來時,發現自己的空間袋也被人動過。
“看來藥長老傳給她的醫籍全部都在那枚寶石戒指中了?”上官敏豐坐在椅上,一臉的沉思憂慮。
“老爺,三小姐是不可能輕易交出寶石戒指的。”手下回道。
那寶石戒指連上官敏豐這輩子都未曾得到過,上官婉柔居然身懷此寶,卻不奉給自己的父親。反而據爲己有。
上官敏豐內心嫉妒不已,可一想到是雪王爺送的,他又十分忌憚。
左右思索下,只能放棄寶石戒指。
但是裡面所盛放的屬於藥長老的醫籍,卻絕不能放棄。
上官寒心說過,這府內發生火災,惟一的受益者只有上官婉柔。這樣所有監視她的人,都將被撤走。那麼大祭司所說的那個最可疑的人,無疑是上官婉柔。
上官敏豐起身在屋內走來走去。
他的眉收糾結成一個疙瘩,心裡面着急非常。
從表面看上官婉柔是他的親生女兒,也是宗族內的希望。但實際上這個丫頭不敬父親師長,唯我獨尊,心懷鬼胎!若長久留着他,必會對這府內造成重大難災!
得想個法子……
上官樂萱哭哭啼啼跑來,進門便懇求父親放了母親尚氏。
尚氏被上官敏豐關起來,誰都不準探視。發生了那等醜事,上官敏豐只缺個藉口處死她。
如今上官樂萱來求情,實在令他厭煩。
他二話不說便讓人將她拖出去,直接不見。
上官樂萱哭了一早上,也沒得到上官敏豐的相見。
便在這個時候尚氏的奶孃李老嬤嬤來求見。
“二小姐,要求夫人只有一個辦法。”
上官樂萱靜靜聽着,只聽李老嬤嬤癟着皺紋橫生的嘴巴,一字一句艱難道,“看守夫人的是榆生家的小兒子榆二!這榆二肖想小姐身邊的夢蕊丫頭。夫人一直沒答應。如果小姐能做主,把夢蕊嫁過去,這樣見着夫人便不難。”
上官樂萱並不想把丫頭嫁給榆二,她手上用着好使的人,怎能因個奴才喜歡便隨便賞了。
但現在看守緊,她連孃親都見不着。亦不知是生是死。現下也只能聽從李老嬤嬤的話了。
夢蕊本是要嫁予榆二爲妻的。
誰知榆生家的那邊傳來消息,說要收了夢蕊做妾。
這事把上官樂萱給氣得不輕,“簡直是在打我的臉!那個榆二居然敢如此對我!這個勢力小人!如今是瞧着我不行了,才這般狗仗人勢!”
上官樂萱在屋內氣得呼呼直罵。
夢蕊拿帕子捂臉嚶嚶直哭。
過了陣,李老嬤嬤發話道,“二小姐您也別太在意。只要救得夫人,一切都好辦了。榆生家的猖獗便隨他去。早晚有他吃虧之日。爲今之計只有救夫人出來才行。”
上官樂萱雖氣,倒也曉得輕重。
只得忍氣把夢蕊送到榆生家,回頭到了晚上,她便扮成男子悄悄跟在榆二後面見得了尚氏。
“小姐,小姐!”
墨香從外面匆匆而入,沒來得及敲門便朝上官婉柔大聲呼道,“不好了!二小姐偷偷看去尚夫人!”
然而等門開後,就見裡面坐着一男一女。
墨香朝那男子定晴看去,頓時傻了眼,腿軟地跪俯於地大聲拜見,“王爺在下,奴婢有禮!”
祁芮雪一笑,雅潔如仙,淡然地猶如一株冰蓮。他朝上官婉柔看了眼,“你的丫頭,如此特別。”
“這丫頭挺好。”上官婉柔力挺墨香,旋即讓她起身在旁侍候。
墨香偷偷笑了,感激地朝自家小姐看了眼,然後守在一旁。
上官婉柔正對祁芮雪說起日月塔一事,言語之中有着要前去之意。忽被墨香這一打斷,前話就這般放下。
她不再說話,祁芮雪卻道,“尚氏既被上官太醫關起來。不如一併做了吧,給她個痛快的了斷。”
墨香瞪眼,這是要把尚氏給殺了麼。
“我不動手,她也活不成。父親不會容下尚氏。”上官婉柔回道,顯然不想親自動手。
“你若不方便,便於本王來。”
祁芮雪淡淡的,繼而續道,“趙家雖然被上官敏豐所厭惡,但是三大家族之一的風火大世族,卻還未出手。因爲尚氏乃是庶女,他們沒理由去救個庶女。但是上官敏豐卻無論如何不可能親手殺掉尚氏。而若給她一絲活命之機,卻是死灰復燃。”
“此事就這麼定了,紫楓你來做。”祁芮雪沒再徵求上官婉柔的意思,直接吩咐道。
旁邊的紫楓點頭應命。
把紫楓給打發出去,祁芮雪淡潔如雪的眸落向墨香處。
墨香被看得渾身發麻,簡直都站不住。
不知道什麼原因,雪王總看自己做甚?
感覺自己堅持不了多久,墨香只得硬着頭皮告退。等出了門之後,才鬆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竟全是冷汗。可爲什麼雪王部盯着她看呢,那種充滿威壓的冷酷眼神,簡直像是場噩夢。
王爺明明那樣美的,爲什麼在她這裡卻變成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