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稚,你真就這麼狠心,連看他一眼都不行嗎?”韓子墨鬆開了南宮雪稚,眼底劃過了一抹失望。
南宮雪稚怔住了,身後突然傳來了“噗通噗通”的聲音,她一回頭,好嘛,諾大的院子跪滿了人。
到底是王爺啊,淋了下雨,小小的感冒就這麼興師動衆的,想當初她渾身的鞭傷,在屋裡躺了好幾天,沒一個人來看她。
“王妃,去看看王爺吧。”滿滿一院子的人,再加上屋裡的下人,甚至連初蝶他們三個,齊刷刷地全部對她磕頭。
“好啦好啦,我去看還不行嘛,你們都起來,快起來。”南宮雪稚一陣煩躁,沒好氣地吼,撥開韓子墨就往內廳衝。
牀上,玄聖燁虛弱地躺着,臉色慘白,額上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牀邊的一個丫頭手裡拿着藥,弓着身子站着。
“雪稚,爺他不吃藥,你喂喂他。”韓子墨上前將藥碗塞到了南宮雪稚的手裡,用目光乞求她。
南宮雪稚垂眸看了眼碗裡的黑乎乎的藥,又看了眼牀上緊閉着眼睛的玄聖燁,心也漸漸柔軟了下來。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我喂他。”她看着韓子墨說道。
“雪稚……”韓子墨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南宮雪稚翻了個白眼,沒好氣,“放心吧,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他都那樣了,你真當我鐵石心腸啊?快出去。”
“好了好了,都出去吧。”韓子墨招呼大家離開,給足他們兩個人空間。
南宮雪稚見人全部離開,立刻將門關上,轉過身走到牀邊,眯着眼睛怒視着牀上的玄聖燁,“該死的混蛋,你是故意的對吧?現在大家都站在你這邊的,誰都看不上我,你滿意了是吧?還讓我餵你藥,我怎麼那麼喜歡你呀?餵你?笑死人了,我……啊……”
“不知道病人需要靜養嗎?你還嘀嘀咕咕的,煩死了。”玄聖燁真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將她扯進懷裡,身上立刻又滲出了一層汗。
“你騙我,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南宮雪稚掙扎,可他生病了力氣還那麼大,一定是在裝病。
“從你不肯進來看我,他們給你跪下開始我就醒了。”玄聖燁的聲音帶着傷痛。
這就是報應,當初她全心全意地愛他,一聲聲地喚着他燁哥哥,他卻始終不肯看她一眼,就像現在這樣,她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他緊緊閉着酸澀的眼睛,不讓裡面滾燙的液體流下來,可水都是無孔不入的,他閉上眼睛又如何?
南宮雪稚怔了一下,心也停滯了一秒,擡頭看看他……他竟然哭了。
他的臉色還蒼白着,渾身的溫度卻高得燙人,現在這幅德行,南宮雪稚就算再恨他,心還是軟了下來。
“他們讓我餵你吃藥。”她的聲音有些彆扭,還不知道該怎麼對他。
她還是恨他討厭他的,可是現在……她默默地嘆了口氣。
“不,我放了你,你該跑了,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你好不容易看看我跟我說話,我纔不放。”他任性……原來他也有任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