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自然是不能對月兒說的,否則依月兒的脾氣,又得內疚的大哭,那樣不僅對現狀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搞得心慌意亂,攪了思緒。
“小姐,如果,真到了她們手裡怎麼辦?”采薇見月兒並不注意這裡,實在擔憂,忍不住小聲的在佟蓁蓁耳邊問道,事關生死,怎麼能不緊張呢。
“如果到了蕭玉瑤手裡,她想着討好文凌恆有可能會救我們,但是如果到了林蝶兒手裡——那,我們只會會死的更快。”
佟蓁蓁撿起一根稻草,手無意識的胡亂編織着,嘆了口氣,安慰采薇:
“我已經讓劉氏將信物親自交給王爺了,這一些想法也許我們都是多心的。”
“但願吧。”
采薇靠在佟蓁蓁身邊,臉色更加蒼白。
靖王府門口——
衣衫因爲被官兵推搡變得襤褸的劉氏使勁的拍着大門,
“我要見王爺,快開門,我要見王爺!”
劉氏這幾日又是哭,又是叫,又未喝水,她的聲音此時已經沙啞,每開口說話喉嚨都疼的像刀片在割,可是她依然不停地叫門,她要幫助因爲自己而陷入牢獄的善良女孩兒,絕對不能讓她們主僕三個深陷牢獄,生死未明。
想到這裡,她擦了擦眼淚,繼續拍門。
門突然開了,之前給她答覆過的侍衛出來,見又是她,眉頭皺了起來,不悅的推了她一把,差點將她推倒,
“喊什麼喊!說過了,王爺不在家,不在家!你怎麼又來了!”
守門侍衛無奈的衝她解釋,要不是靖王爺嚴厲禁止毆打百姓,早就一巴掌把這個要飯的女人扇走。
“嗚嗚……兵大哥,靖王爺什麼時候能回來。”
劉氏不甘心就這樣走,可憐巴巴的詢問。
“王爺去哪裡,何時回難道還會和我說嗎?告訴你,再喧譁就把你送官!”
說完扭頭回去將大門重重的關上。
眼見求見不得,劉氏緊緊握着佟蓁蓁的
救命耳環,絕望的站在門口,早已欲哭無淚,清王爺府也是大門緊閉,她才重新回到靖王府的。
來往行人指指點點,卻也不敢圍上去,這畢竟是王爺府。
“一定要見到王爺!”
想到只要見到王爺就會就出她們三人,也會要回兒子,她終於重新燃起希望,
劉氏走到大門一側,直直的跪在那裡,她要等王爺回來,她要救人!她要奪回自己的孩子!
宮中——
宮宴是在寶華殿舉行的,皇帝的御筵設在寶華殿上首,皇后,后妃及列爲皇子皇女依次位列左右。雖然是家宴,可是桌上坐的人們卻謹守禮數,說笑逗趣兒,阿諛奉承,無不是看着皇帝的眼色行事。
吃了幾杯酒,文凌恆覺得頭髮熱,便從宴席上退了下來,去了寶華殿偏房休息,侍奉的侍女忙端上茶來。文凌恆喝着茶,想起佟蓁蓁不知道在家裡幹什麼,他很想立刻回去抱抱她,不用在這裡聽着那些動聽卻沒有幾句真心的話。
蕭玉瑤瞥見文凌恆離席,便悄悄跟了過來,見他時皺眉時笑,時而搖頭,時而嘆息,臉色迅速黯淡下來,這樣表情生動的文凌恆是她從未見過的,蕭玉瑤心裡很明白,文凌恆的轉變都是因爲那個叫佟蓁蓁的女人。
不甘,嫉妒,掙扎,痛苦……各種情緒縈繞在蕭玉瑤腦海裡。
“瑤兒,站在門口做什麼?”
文凌恆發現了她。
“噢,王爺,我覺得有些頭痛,便想回去。”
蕭玉瑤面露痛苦的說。
文凌恆看了她半晌,
“那你自己回去休息吧,我一時不能離開。”
“是的,王爺儘快回席,一會兒讓父皇找就不好了。”
蕭玉瑤識大體的提醒他,看見他點頭施禮後轉身要走。
“瑤兒,府裡——你多照看些。”
文凌恆叫住她,遲疑的說,本來是想讓她看看佟蓁蓁,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
蕭玉瑤的背影停滯了一下,他的意思蕭玉瑤
又怎麼會不明白呢,淚水順着臉頰淌下來,頭也不回的出了宮。
心神具傷的蕭玉瑤坐在車上默默流淚,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忙擦乾眼淚,換上平時端莊賢惠的表情,掀開簾子,
“怎麼回事?到府爲何不進去?”
“回王妃,有個衣着破爛的婦人要見王爺。”
隨從去問了情況後回來稟告。
“見王爺?”
蕭玉瑤一臉狐疑,看了看跪在那裡的劉氏,雖然衣着破爛,面容卻極其清秀端莊,不像是耍奸打滑的人,沉吟了一下:
“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耽誤了讓王爺怪罪就不好了。”
對隨從吩咐:
“讓她到府裡見我!”
本來越等越失望的劉氏突然聽說府裡有請,揉了揉因長時間跪而僵硬發酸的腿,一瘸一拐的進了王府。
蕭玉瑤換下宮服,聚精會神的聽劉氏把經過講了一遍,低頭沉思了幾秒,然後對她說:
“你先在這裡呆着,我查明事實後,就去宮裡請王爺回來。”
本來劉氏見不是王爺不想告訴她,卻又怕晚了那三位姑娘會有不測,便沒把信物交出來,只是將事情告訴了他,如今見她不信,情急之下,便交出耳環。
蕭玉瑤見到耳環,臉瞬間蒼白無血色。
私定終身幾個字狠狠地印到她的腦海中,咬了咬下脣,她吩咐下人安頓好劉氏,她派人去請王爺。
送信人綱要走,蕭玉瑤卻又叫住他,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眼神凌厲的看着送信人離去,冷冷的笑着。
不救佟蓁蓁,王爺早晚知道會怪她,雖然不至於殺了自己,也不會再喜歡自己,那樣,蕭玉瑤情願去死。
救她,然後看着她和王爺雙宿雙棲?蕭玉瑤想想就心痛無比,她可以忍受文凌恆寵愛林蝶兒,那是因爲她知道,在文凌恆心中,林蝶兒和自己沒什麼兩樣,可是蕭玉瑤無法忍受一個能打動文凌恆心的女人存在,那樣,讓蕭玉瑤一片癡心,何以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