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桐將這一老一少扶了起來,老婦人連忙道謝,只是她懷裡護的小孩眼神中透着一絲狡黠,好像比正常孩子多了點什麼。
來不及多想,那邊被摔得人仰馬翻的車伕就衝了上來,怒吼道:“我讓你們讓開,都聾了嗎?沒聽到呀!”隨即便將臉一轉,衝着駱桐來了,“大膽的丫頭!竟然連馮將軍的馬車也趕攔,還弄傷將軍的戰馬?!不想活啦!”說着手裡的馬鞭便向駱桐身上落去。
“嗯!”一聲悶哼,剛纔還凶神惡煞地想要打人的車伕立馬被張峰給摔了出去,駱桐看得清楚,張峰這一招至少用了五分力,雖然不至於要了此人的小命,但他至少也要在牀上躺個三五七八個月了。
抹了抹臉上被那個車伕噴的口水,駱桐厭惡地翻了翻眼,走上前去道:“冰山,你出手也太快了,都不給植物生長的時間。”
聞言,張峰皺了皺眉頭,示意他不明白駱桐的話,正在此時,馬車的隨行隊伍見狀衝了上來,他們大約有十幾個人,個個體格魁梧,表情肅穆,看上去不到三十的年紀,卻好像已經經歷的無數生死,看人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任何餓溫度。駱桐猜測這些人定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士了。一行人身着黑衣,腰上紫色的腰帶閃着冷光,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好像一羣來自地獄的閻羅。
駱桐看着他們倒是也沒什麼畏懼之意,此時,馬車裡的人緩緩地撩開了車簾,銀鈴般的聲音充滿着淡定,“馮將,怎麼回事?”說話間衆人便看清了車內之人的模樣,只見這是一個絕色美女,一身黑紫色的綢衣,眉宇之間的冷傲雖然讓人懼怕,但是卻又忍不住再偷偷看她一眼,微翹的嘴角帶着一絲嫵媚,正好融合了眉宇之間的冷。皮膚不是太白,但是那健康的膚色配上她的五官和那一身妝容,倒是透着一種野性的美麗。
隨着此女子的一聲詢問,一名黑衣男子恭敬地上前回了幾句。隨即,那名女子的眼神便向駱桐他們投來。嘴角掛着微笑,打量了一下那一老一少,最後目光停留在駱桐臉上,駱桐被她盯的後背一涼,暗道這個女人不簡單。
果然她的眼神一冷,隨即語氣傲慢地道:“馮將呀!我看那祖孫倆也沒什麼錢,也賠不起我們的馬車,老的沒用,你就把那小孩給賣了換點銀子。至於那兩個人,既傷我們的馬又傷我們的人,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爲我們將軍府好欺負呢!去,把那個男的腿打斷,將那個女的臉給我劃花。”
此言一出,駱桐頓時呆愣地看着那個女子,隨即又抽笑了兩聲,暗道:好!好狠的娘們!看來北隆的大小姐不全都是依人的小鳥,還有這到處咬人的瘋狗。要劃花我的臉?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安撫地拍了拍那對祖孫,駱桐朝張峰投去一個不要插手的眼神,擡眼看着正向他們靠來的黑衣人。那眼裡不但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透出了興奮的神
色。周圍看熱鬧的人都以爲駱桐被嚇傻了,暗自向這個“弱者”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孃的,看着你們高高在上的樣子,本姑娘就不爽。”說着,駱桐腳下滑着閒庭遊步,有如一條綵帶一樣在那羣黑衣人之間穿梭着,動作之快,幾個黑衣人除了眨眼,連拔刀的機會沒有。
回到原位,駱桐瞅了一下他們驚訝的表情,隨後,打了一個響指。十幾匹上好的戰馬就這樣連哼都來不及哼就倒下了,馬上的人雖然一驚,但好歹也是經歷過無數次戰役的,一個打挺,十幾個人都安然落地。
“呵呵”駱桐嬌笑了兩聲,那笑容明媚地臉午後的陽光都自嘆不如,看得周圍衆人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一笑,暗想北隆什麼時候又出了這樣一位厲害的美女。
“這樣看着就舒服多了,喂,你們幾個,愣着幹什麼,快動手呀!沒看車裡那隻亂咬人的瘋狗臉都氣紫了嗎?!”說着,駱桐又挑釁地看了那女子一眼,丫丫個呸的,這可是你先惹到本小姐的,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哎呀!不對,好像是我看錯了呢!你們家小姐的臉好像一直是這個顏色呢!天生的呀!”駱桐再接再厲,又補上了一刀。果然,那女子再也忍不住了,拍着車壁怒吼道:“還愣着幹什麼,給我上!”
一聲令下,十幾個黑衣人一齊拔出了腰間的鋼刀。殺氣籠罩,駱桐卻微微一笑,隨即目光一凜,喝道:“長!”
聲音剛落,翠綠的藤蔓迅速從黑衣人身上攀附而起,堅韌的藤蔓緊緊地束縛住了那些用力的身軀,圍觀的衆人發出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駱桐連忙朝他們微笑道:“呵呵,你們別怕,我只不過覺得這些人穿的黑漆漆的,讓人看着就覺得悶,想必你們也是這麼覺得的吧!看,現在看起來是不是覺得舒服多了。”
說罷,駱桐滿意地朝那幾個黑衣人看去,凝眉想了一會兒,又笑道:“哈哈,要是他們身上再開幾多花就更好了。”擡步走向那羣黑衣人,他們當中小腦不發達的已經跌倒在地上,只有幾個人還在怒力的維持着身體的平衡,那樣子着實可笑。
“來,我的小青藤,媽媽給你們喂點料。”說着,駱桐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些藥粉在手上,這些藥雖是這些藤蔓蠱的養料,但是本身也含有劇毒,駱桐仗着韋遷給他的蛛絲手套這纔敢直接用手施藥。
衝着面前的黑衣人做了一個鬼臉,駱桐塗了一點藥粉在他身上的藤蔓上,馬上,翠綠的藤蔓上開出了鮮豔的小花,一朵朵彩色的小花給這深秋帶來的一絲春意。但是它實在是太過鮮豔了,鮮豔的讓人不由地想起那句古話:越是鮮豔的東西,往往含有劇毒。
看着黑衣人驚恐的眼睛,駱桐微笑道:“你還不笨喲!沒錯!這花有毒!而且是劇毒,只要接觸到肌膚,便會讓人渾身長出這花狀的毒瘡,毒瘡七天
化膿,再過七天蝕肉,再過七天嗜骨。好啦!你千萬不能動了,要不然從今天起世上便多了一個渾身上滿毒瘡,滿目瘡痍的人。而二十一天之後地府裡就多了一個面目前非的鬼。”
說着,駱桐就不理這個已經嚇得冷汗淋淋的黑衣人,轉身走向了下一個,剛要動手,眼角便掃到想要偷偷溜走的車內女子。
“喲!瘋狗姑娘!你要去哪呀!我還等着你來劃花我的臉呢!”說着,一枚銀針飛出,那女子便成了一尊鮮活的人體雕塑,一動不動地立在大街上。
停下手裡的動作,駱桐慢慢地走向那個女子,圍着她原地轉了兩圈。駱桐癟了癟嘴,“唉!看你也真像個人,怎麼就是不幹人事呢!哼!自己的馬車差點撞了人,還能恬不知恥地說什麼賣人家的孩子,打斷人家的腿,劃花別人的臉。蠻橫,殘忍,冷血,善妒,還有笨。這幾個詞都好像是爲你量身定做的。喂!大姐,這裡是天子腳下呀!你們家再怎麼厲害能厲害過宮裡住着的那個嗎?他都沒像你這樣,你憑什麼!哦,剛纔那個人說你們是馮將軍府的吧!馮將軍?誰呀!沒聽說過,要不你把他叫來,我認識認識!”
說罷,駱桐朝人羣中掃了掃,隨後高聲道:“李廣草,你出來給我說說這馮將軍是什麼人吧!”
除了張峰,其他人都是一臉疑惑轉頭朝周圍看看,不知道駱桐爲什麼會喊這一嗓子。
此時,人羣中一個青衫人影閃出,此人不就是李廣草。走到駱桐面前,李廣草一拱手,恭敬道:“參見郡主。”隨後便起身疑惑地道:“郡主怎麼知道屬下在?”
駱桐衝他吐了吐舌頭,故弄玄虛地道:“我有天眼,百里之內,我想看什麼就看什麼,當然知道你在了。”
忽然,駱桐看向了人羣,微微一笑,道:“花姐,來了這麼久了,別藏了,出來吧!”
“呵呵”駱桐話剛落音,花千樹便搖着摺扇踱步走了出來,“駱郎,看來你真的有天眼呢!我藏得這麼好,你都能發現。”
駱桐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穿的個花蝴蝶一樣!走到哪都惹眼,誰看不見呀!”
“呵呵,是嗎?本公子今天穿的已經很低調了。你還說呢!把我一個人丟在俯江樓,自己卻領着那座大冰山在這玩。”說着,花千樹幽幽地看了駱桐一眼,隨即便故作受傷地底下了頭。
駱桐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決定不要跟他站在一起丟人。
“你是郡主?”那名女子聲音顫抖地問道,駱桐一轉身,嘿嘿一笑,道:“喲,瘋狗小姐你沒跑呀!還在呀!我還想你要是跑了今天這事也就算了呢!既然你還在,就自己報報家門,也免得我再去問別人。”
“你……”如果這名女子現在倒地身亡,各位看官千萬不要懷疑她是被駱桐下了毒,請相信,她是被活生生地氣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