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的小小摩擦,容定塵好像有意躲避。晚飯時白鳳隱並沒有見到他,問夏班,也只說他去安排潛入皇宮的計劃,其他什麼都沒說。
那頓飯吃得很沒味道,好不容易捱到日落,白鳳隱提起精神去找鬼帝。
與沈珏所住的相鄰房間內,鬼帝已經收拾好桌椅牀榻,桌上還放着一大盆清水。
“我需要先確定你的內力深厚。”鬼帝伸出手掌懸於水面之上,微微催動內力,水面很快蕩起一圈圈漣漪。
白鳳隱學着他模樣平放手掌,閉上眼溫習他教給她的調動內力的方法,集中寧精神讓全身氣息都凝於掌中。
少頃,她聽到鬼帝微帶困惑嗯了一聲。
“怎麼了?”白鳳隱睜眼看向水面。
別說是漣漪,就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有些不對勁。”鬼帝壓低聲音,“如果是一點內功基礎都沒有的人可能會有這種狀況,但你已經學過調息並且掌握得很好,按理說至少會有些變化。”
白鳳隱蹙眉:“所以呢,說明什麼?”
“不知道。”
鬼帝回答得乾脆直白,而後轉身盤膝做到榻上。
“坐過來。”
知道這是要爲自己疏通筋脈了,白鳳隱連忙跳上牀榻挺直腰板坐好,滿懷期待與鬼帝面面相覷。
“轉過去,對着我幹什麼?”鬼帝似是有幾分無奈。
“哦。”白鳳隱撇撇嘴,轉身背對。
很快,背上傳來一片溫暖觸感,同時有一股淙淙溪流般的內力涌入,舒適得彷彿一團春風在體內化開,讓她在生出昏昏欲睡之感。
她能感受到,鬼帝的內力充沛而強悍,仿若無邊無際的浩瀚沙海,難以揣測其深度。
那樣舒適的感覺令白鳳隱几欲睡去,忽地,心口傳來針扎一般劇痛,讓她毫無徵兆地低呼一聲,渾身猛地一震。
“鳳隱?”鬼帝立刻收手按住她肩頭,語氣有些急促。
白鳳隱睜開眼,深深呼吸試圖平息心口的痛。
然而,沒有任何效果。那種痛越來越劇烈,疼得她忍不住咬着牙蜷起身子,額上很快遍佈細密汗珠。
鬼帝意識到情況不妙,跳下牀榻將她放平,聲音低而微啞:“怎麼回事?心口疼?”
白鳳隱勉強點下頭。
深吸口氣,鬼帝安慰似的握住她的手:“別怕,只是內力衝撞到筋脈而已,過會兒就會好。現在按我教你的心法反向調息,把剛纔的內力慢慢頂出去。”
他說的話有種令人信服的力量,白鳳隱強忍疼痛緩慢調息,過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心痛才稍稍緩解。
可她心裡的困惑,越來越深。
“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披着一身溼漉冷汗,白鳳隱無力問道。
“不清楚。剛纔內力輸進你身體時,我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阻礙,卻沒想到那東西兇狠如斯,大概是有高人封了你的筋脈。”如釋重負鬆口氣,鬼帝也是心有餘悸,“這內功你暫時還是不要學了,不然……”
“不行,我要學。”
匆匆打斷鬼帝的話,白鳳隱眼神堅定,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能變強的機會我絕不放過,我不想做個弱者!”
面具之後那雙眼裡多了幾分複雜。少頃,鬼帝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低語。
“與其這樣逼迫自己,不如……不如找個能保護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