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隱,想什麼呢,表情這麼嚴肅?”
一路沉思回到白府,白鳳隱才一進門就被白鳳簫發現,柔柔笑着把她拉到閨房。
白鳳簫溫柔大方、知書達理,也是難得對白鳳隱體貼和氣之人。可是不知爲什麼,白鳳隱就是對她熱絡不起來,即便找不到什麼證據,仍然覺得白鳳簫不像好人。
“找我有事嗎?”白鳳隱站在門口,連坐都不願坐下。
白鳳簫不以爲意,抱出一隻描金檀木香櫃放到桌上,笑吟吟翻出一堆東西。
“這是我在南邊特地找人給你定做的鬱金六幅裙,還特地配了一條絞紗披帛,你穿上試試,如今正是流行的款式。還有這個,這是陸郡進貢給宮中的螺子黛,顏色最是明亮濃郁,你皮膚白,描畫上定然很好看。”
白鳳簫把櫃子裡的東西掏空,從衣裙到飾品再到胭脂粉黛,另有一些稀罕的乾果玩物,無一不是給白鳳隱帶回的禮物。
白鳳隱一句話不說,抱肩倚在門口,冷眼看她興致盎然自說自話。
“我是不是煩到你了?”白鳳簫把東西再次裝好,苦笑道,“離家太久,我竟忘記你不喜歡聊天這件事。這些東西等下我會讓人送到你房裡,今晚一起吃飯……”
“東宮傳召的事,爲什麼你選擇告訴分南岸而不是我?”不等白鳳簫說完,白鳳隱冷冷打斷。
“我……”白鳳簫語塞,露出一抹委屈神情,“你最近都不怎麼出現,我能去哪裡找你呢?也只能通過穎陽王世子轉告你了。”
想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白鳳隱皺了下眉頭,轉身要走。
“鳳隱,別走。”白鳳簫拉住她衣袖苦苦哀求,“我知道爹爹孃親待你不好,就連大哥和鳳兮也總是欺負你。可是不管怎麼說,這裡畢竟是你的家,我終歸還是你的姐姐。你一走,這家哪裡還像個家?”
“白家人何時把我當成親人了?”白鳳隱停住腳步,語氣幽然。
她記得清楚,當她從水中浮起,當她返回本該爲她遮風避雨的這宅院時,那些所謂的親人給她的不是安慰和保護,而是厭恨嫌棄,幾度想要置她於死地。
白鳳簫長長一嘆:“過去的事就算了,好嗎?如今我回來了,再不會讓外人欺負你,可你也得有個樣子,不能再到處胡混了。”
“我怎麼胡混了?”白鳳隱不滿反駁。
“還狡辯,非要我給你羅列出來?”白鳳簫拿出姐姐的威勢,語氣卻是近乎看玩笑的輕鬆,“死丫頭,你以爲我不知道是麼?你不僅勒索了孃的銀票,在街坊裡和地痞流氓大打出手,還開了一間青樓……這些哪一件不是混事?”
白鳳隱一聳肩:“人家欺負我,我自然要還回去。天上掉銀子,我自然要撿回去。這些算不得什麼。”
“是啊,在你眼裡這些都不算什麼,我也就不深究了。”話鋒一轉,白鳳簫換上憂鬱口氣,一副苦口婆心態度,“花些銀子無所謂,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與殞王那種人扯上關係,就不怕給自己招來禍端嗎?鳳隱,聽姐的話,以後再別與那種惡人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