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子的樣子就算是比清狂大也大不多少。
不過,她的美確是驚心動魄,連清狂這個女人看也不由地一愣。
女子此時正用一雙眼睛冰冷地打量着清狂,清狂分明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不屑,只不過那女子在隱藏罷。
再看方纔說話的女子,一身丫鬟裝扮,也同樣生的嬌媚動人,只是比起那個穿着紫色長裙女子,要差很多。
“看什麼看?鬆手。”
那說話的丫鬟不屑地哼一聲,看也不看清狂一眼,抓着布料的手一用力就將整塊布料扯到她的懷裡。
“南宮大小姐,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
掌櫃見到兩名女子,又是露出一張熱情的笑臉。
“恩!”
那穿紫色衣裙,被掌櫃稱爲南宮的女子面對掌櫃的熱情只是冷冷地恩一聲,變不再說話。
這時,說話的丫鬟,從懷裡掏出一些銀子直接扔到掌櫃面前的桌上。
斜着眼睛看清狂和她的兩個侍女一眼,趾高氣揚地說道:“我們小姐說,這塊布料她出五兩銀子買,銀子給你收下吧。”
“這……”掌櫃有些爲難地看清狂一眼。
“你們憑什麼買,這塊布明明便是我們家小姐先看中的,凡事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吧。”
清狂的一個侍女有些看不下去,伸出手就要和那蠻橫的女子搶奪她手中的布料。
那丫鬟卻是死死地抱住手中的布料,便是不鬆手。
“給我!”
清狂的另一個侍女也加入爭搶的行列中,二對一,那女子顯得有些招架不住。
這時,只聽啪地一聲清脆的響聲,絕色女子身邊的丫鬟,看爭搶不過竟是隨手一巴掌打在清狂身旁一個侍女的臉上。
這一巴掌打得很實在,那侍女的臉頓時就通紅一片,還漸漸腫起來。
那女子還想再伸手去打清狂的另外一個侍女,卻是被清狂用手及時捉住:“好端端的你憑什麼打人?看你們的穿着打扮,家裡也是非富則貴,難道你的家人就沒教過你對人基本的禮貌嗎?”
這兩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子,讓清狂看心裡很惱火。
“放手!”
那被清狂抓住手的丫鬟,看起來竟是比清狂更加惱怒,可無論她怎麼掙扎清狂始終是不放手。
“拿開你的手。”
穿着紫色衣裙的絕世美人在旁邊站這麼久,終於發話,然後緩步走向清狂所在的位置冰冷的說道:“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
南宮眯起的眼睛裡透露出危險的信號。
“放開!”
那和清狂爭執的丫鬟趁機將手掙脫出來,看到小姐爲自己撐腰,就顯得更加趾高氣昂起來。
“小姐,布我已買到,我們走吧。哼!小姐可千萬別和這些下等人一般見識。”
那女子說的話十分難聽,懷裡抱着布料也欲離去。
“慢着,臭丫頭,你打我就想這麼走嗎?”
方纔挨你巴掌的侍女此時擋在兩人的面前,方纔平白無故地挨一巴掌,讓她心裡憤怒不已。
她雖然只是個下人,可是卻是歐陽家大小姐的貼身侍女,連她家小姐都不會這樣對她,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這個蠻橫的女人又憑什麼打她?
她以爲自己是誰?
看穿着打扮,也不過便是那紫衣女子的丫鬟罷,一條亂咬人的哈巴狗。
就算這個南宮家裡再有勢力又怎麼樣,難道就可以不講道理嗎?
皇子甚至是皇上還要講幾分道理,難道她們家的勢力能大過皇上去?
再說,自家的小姐身份也不低,憑什麼受她們這樣的窩囊氣。
就算不是爲自己,爲小姐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
不然以後傳出去,還以爲歐陽家的小姐是好欺負的。
“那你想怎樣?”
丫鬟輕蔑地笑起來,彷彿看到什麼笑話。
“掌櫃,你說,你要將這布料賣給誰?不便是五兩銀子嗎?我們又不是出不起,就算小姐不拿我自己也能拿出來。”
她便是要爲自家的小姐爭這口氣。
“掌櫃,你說話可要想清楚,我們家小姐可是你這裡的貴賓。得罪我家小姐,你這小店還想不想在這條街開下去?”
那丫頭說話也是咄咄逼人,好像倒是她有理一樣。
掌櫃的笑容不見,臉都皺成一團,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爲難地說道:“兩位小姐就別再爲難爲,你們誰我的得罪不起,可惜我們小店這個樣式的只有一匹。要不然,送二位一匹也沒什麼。”
掌櫃也只好說些客套話,她在心裡不禁暗暗叫苦,這兩位可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主。特別是這南宮,萬萬不能得罪。
“聽到掌櫃的話沒有,再不放手我讓你吃不兜着走。”
那搶布料的丫鬟,在說出這句話以後,笑得更是得意。
“就算是皇子也得講道理。”
清狂的侍女還是不依不饒。
“大膽!”
那女子恨恨地說一句,一時間,兩方都是爭執不下。
“南宮?難怪。”
清狂此時卻是一個人喃喃自語,接着她對自己的侍女說道:“算了,這布料讓她們拿走吧,我們重新再選一匹便是。
“小姐!”
清狂的侍女不甘心地叫一句,看到清狂的眼神以後不得不放開手中的布料。
“哼!算你們識相。”
那丫鬟說完以後,興高采烈地來到南宮身邊說道:“小姐,我們可以走。”
看着二人揚長而去的身影,方纔捱打的侍女這纔不甘心的對清狂說道:“小姐,這二人蠻不講理,實在是過分。明明是咱們先看中的,爲何要讓給她們?”
清狂沒有回答她,而是走到侍女身邊這纔有些心疼地問道:“怎麼樣?現在不疼吧?”
“奴婢不疼,可是,奴婢咽不下這口氣。”
那侍女說的時候臉上隱隱透出委屈之色。
“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清狂看自己侍女滿臉不甘心的樣子,微微笑笑。
任何時候,她絕對不會爲半點小事給自己樹立敵人。
然而,此時的清狂卻不知道,有時候,你不招惹麻煩,而麻煩反而會故意來招惹你。
自然,這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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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又過幾天。
大街上,一名男裝打扮的少年領着一個十一歲小男童穿梭在人羣中,少年面如冠玉,看起來竟是比女子還要美三分,男童粉雕玉琢,一笑有兩個可愛小酒窩。
人們紛紛感嘆,這究竟是誰家兩個俊俏小公子喔。
“姐……”
“噓……現在不能叫姐姐嘍,要叫哥哥。”
“……哥哥,咱們這是去哪?”
“呵呵,哥哥帶你去看一個好玩的事情。”
“好玩的?什麼好玩的?”
“去就知道。”
“哦。”
不錯,這兩人正是從歐陽府裡面溜出來的歐陽清狂與莫塗,他們一直朝着小港子方向走去,在那裡,住的都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
莫塗更疑惑,不明白她葫蘆裡面買的什麼藥,難道時發現他的秘密?應該不會,他不認爲她有那麼聰明。
不知想到什麼,莫塗眼底暗芒一閃,或許,這是個好機會,若是堂堂歐陽家大小姐缺胳膊或者少個腿,再者若是毀容之後,歐陽家族會發生什麼事?歐陽興那個老匹夫要如何向景王交代?就算世子肯原諒,皇帝也不會不追究的吧?
想到這,他的嘴角露出怪異的笑容,彷彿已看到歐陽清狂被世子退婚的悲慘下場,也看到歐陽興被皇帝怪罪滿門抄斬的情景。
歐陽清狂低頭看他一眼,目光閃動,臉上的溫暖越發的乾淨柔和。
小鬼,連她的注意也敢打?
等下過今天,你會不會改變主意?
突然間,她有些期待之後他的反映。
巷子深處的一戶人家中,周圍都靜悄悄的,歐陽清狂帶着莫塗輕鬆的躍到房頂上。
莫塗頓時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瞪着她。
她居然會武功?!
歐陽清狂回過頭對着他眨眨眼,“塗塗,姐姐會輕功這件事千萬莫要張揚出去,不然姐姐再也不喜歡你嘍。”
莫塗身子發緊,遲疑的問道,“那姐姐,你……武功高嗎?”
“唔……不是很高,小時候看着爺爺會飛就覺得好玩,所以只學兩招輕功,我也不是練武苗子,其他的什麼也學不會。”
“。”
一聽她只會兩招輕功並不會別的,莫塗的心放下去,沒關係,憑着她的腦子還不是自己的對手,會點花拳繡腿也沒什麼用。
這個時候。
面前出現一對夫妻,清狂突然說話,“兩位請等一等。”
他們回過身子後,一看便看到走來的清狂與莫塗,他們眼前一亮,快步走到清狂面前,“恩人!”
莫塗狐疑的看他們和清狂,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歐陽清狂笑笑,輕聲道:“你們的傷好麼。”
瘦高婦女滿臉感激的看着她,“恩,早就好!當初若不是姑娘相助,我與夫君恐怕……”
“是姑娘,你便是我們夫妻的大恩人,我們夫妻找您好久,一直無法報答您,想不到居然在這裡遇到恩人你,真的是太高興!”
男子一臉笑容,看着清狂的事情目光滿是真誠,聽到這,莫塗纔算明白,原來清狂曾經救過他們,不過也對歐陽大小姐出名的菩薩心腸,傳聞她醫術很不錯,救活很多的困難人。
自然,這件事也是得到皇上很大支持,據說還賜她很多的藥材。
歐陽清狂笑着擺擺手,“你們太可氣,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當初若是別人,我也回去救得,今天來,我想請你們幫我一個忙。”
“恩人請說,我們夫妻二人定當盡力而爲。”
“呵呵,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想要擺脫你們夫妻二人收一個徒弟。”
“徒弟?”
他們疑惑的看向她身邊的莫塗,“恩人想要我們收他嗎?”
清狂不好意思的笑笑,“二位,雖然這個條件有點過分,但我還是想請兩位能夠答應我。”
“不過分,一點也不過分。”
中年婦女笑的十分和藹,“恩人,這點小事怎麼算過分?就算恩人不說,我們夫妻二人以後也還是要找徒弟傳授我們的技能,恩人能把這個小男童帶過來成爲我們的徒弟,這可是好事一樁。”
“呵呵呵,是,恩人莫要在意,我們夫妻二人答應,定不會讓恩人失望。”
清狂滿意的笑,然後低頭對着莫塗說道:“你也聽到,當初爹爹讓你做暗衛,既然要學習功夫就必須吃苦,在府裡跟着別人學習我不放心,便決定讓你跟着他們夫妻二人,一來你能夠學到很高本領,而來,你的生命也有保障。”
對於歐陽興那點小心思,她早已如指掌,不過送莫塗過來學功夫也不光是爲他,更是爲以後她能有個比較靠譜的下屬。
不錯,她便是在利用他,不但要讓他爲自己做事,更要讓他心甘情願的爲自己做事,不過現在時機不成熟,待以後,她總會讓他明白一切真相。
莫塗低下頭想想,最後擡頭點頭,“一切聽姐姐安排。”
歐陽清狂笑,她喜歡聽話的小孩子,擡眸對着兩夫妻溫柔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拜託兩位。”
“不客氣,恩人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做好。”
“呵呵,從明天開始我就讓他過來,二位不用顧忌我什麼,只管嚴厲教導他,俗話說,嚴師出高徒,我可不想因爲一些顧慮而讓他最後一事無成。”
“姑娘說的是,我們會的。”
“說好,那我先告辭。”
“恩人好走。”
歐陽清狂對他們做一個道別的手勢,然後便帶着莫塗轉身離開。
莫塗低着頭,眼裡閃動着興奮的光芒,他不太明白她爲何要讓自己跟着這對夫妻學,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最需要的便是實力,所以,他要變強!
歐陽清狂嘴角一直噙着溫暖笑容,誰也不知道她心裡算計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