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真沒有想到你真的會過來。”
緲緲香氣摻混着一絲憊懶,飄散在別居內。
“你是東方鈺派過來的,究竟意欲何爲,爲何不說清道明?”歐陽清狂瞠目。
“各爲其主罷了,皇后也是知道的,有時候人是沒有罪的,不過象齒焚身也在所難免!我家主子因爲某些事情不得不樹敵四面,如今東方煙柳竟然會被撩牌子,您覺得東方鈺會是好相與的嗎?”
他嘀嘀咕咕的輕步移向歐陽清狂旁:“自然是不可能的!”
“勝敗兵家之長,又何必操之過急,何況朝野本就不相立?”身後的莫塗搭上了腔,他是剛進皇宮的,因爲跟隨歐陽清狂很多年,自然百無禁忌,而且並不懼怕任何人。
新登基的主子雖然年齡不是很大,但是相貌爾雅非凡,斯文沉穩,人品容貌皆萬中選一。
只是三大家族如今還有一個比較頭疼的,按理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畢竟還是有一些比較厲害的人,畢竟富國強兵是差不了的,朝廷之中難有匹敵之輩,但是就好像是命中註定一般,東方家族窮追不捨完全沒有含混的跡象,如今竟然愈演愈烈。
妖紅掩住嘴憋住差點溢出的哀怨嘆息,“只是我家主子並不想要與寰宇內第一人聯手,否則的話真的是江山永坐!”
歐陽清狂黑眸隨意地瞅了妖紅一眼,“皇帝並非鬼魅魍魎,日久你就知道了,如今多說無益,本宮也奉勸你家主子最好不要與朝廷敵對,你家主子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這筆交易!”
說完,便坐起身來,準備離開。
“也對,勝敗乃兵家常事——”妖紅聲音有些顫抖。
但是說完以後,妖紅快步向前,走到了歐陽清狂的身旁,垂下的眼閃着詭異的光彩,“皇后國色天香果然是天下無雙!”
“放肆!”
莫塗上前喝道。
除了皇親貴族外,普天之下還有誰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在自己面前不尊敬?
歐陽清狂退後兩步,“皇上擢選各地秀女入宮本就是不得已而爲之,如今斷了你們的後路倒是讓你們無計可施了。”
“哦!是嗎?”妖紅的語氣不甚熱絡。
莫塗悄悄瞟了一眼歐陽清狂的側顏,於是站起身說道:“姐姐走吧,跟他多說無益!”
“莫塗,是不是普天之下人人都對美色動心呢?”
剛纔妖紅的話無疑是在挑釁皇后,聽到這裡莫塗的臉有些泛起冷汗了。
莫名的膽寒,但兩相權衡之下,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來了,“看得出來,這個人對皇后娘娘想入非非了,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嘴臉,但是莫塗就是想不明白如今皇后娘娘已經是國母,爲何一味的遷就東方鈺?”
歐陽清狂嘆口氣,“罷了!如今皇上登基爲王不過初初。”繼續囁嚅道:“這也是着實諷刺的很,本宮雖然“母儀天下”,不過話說話來還是不能立刻剪除東方鈺,這就像一塊石頭壓在胸口!”
莫塗差點衝口說“爲什麼不一擊致命”,但是想了想自然還是明白了。
東方鈺由來已久,並非是一朝一夕就成就的偌大基業,如今就好像是一座金字塔,那是撼動不得的,再說東方鈺的關係盤根錯節,據說我朝還有不少官員與東方鈺有生意往來過從甚密,一旦開始明爭暗鬥必定還是不能保證一擊致命,這些事情,也是歐陽清狂早就想過了的。
“罷了,有些事情知易行難,目前還是走不不算一步吧,派人盯住妖紅看她究竟要做什麼!”
歐陽清狂拖長音調,懶懶揚起眉頭。
“聽他的口氣,倒是不想要立刻出宮,所以我們必須要謹言慎行,千萬不要讓東方鈺有機可乘,明白了嗎?”
莫塗擡起頭來,“明白了!”
……
歐陽清狂去神晉殿拜見皇上,莫塗也尾隨在後面,偷偷瞧了皇上一眼,見皇甫絕神色自然,這才說道:“絕,我適才去看了妖紅,你早做決斷,目前看起來妖紅必定是要搬弄是非的!如果不出我預料,山雨欲來也不過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情罷了!”
“東方鈺?呵呵!”
莫塗跟隨他們多年,倒也沒見過皇甫絕橫眉豎眼發起怒來的樣兒。
只見皇甫絕寬袍大袖擺動起來,“來人,給朕把妖紅抓起來!”
“皇上,不可!這次擢選各地秀女三千人面君,你貴爲皇上竟然都撩了牌子,如今又殺了妖紅這個人,本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妖紅是東方鈺指示帶領東方煙柳進宮的,如果真的殺之而後快,自然會民怨沸騰,我懇請皇上收回成命!”
“哎,也罷。”
皇甫絕勾了勾手指頭指着靜軒,“給我死死地盯住妖紅,看他最近有何異動,立即來報!”
隨後又閒閒地注視着歐陽清狂,“東方鈺如同毒蛇猛獸!其心可誅!”
“你無須動怒,事久見人心,功到自然成,不要急!”歐陽清狂笑着安慰他。
“清狂……”
皇甫絕幾乎是氣若游絲,握住了歐陽清狂的手,歐陽清狂幾乎是連動也不敢動。
“絕!”歐陽清狂回眸看了看周圍……
“哎──”皇甫絕啞然無聲,連忙鬆了手。
“東方鈺覬覦我朝多久了?這一次我絕不會姑息!如果發現妖紅有什麼不法行爲立即抓過來!這一次絕對不會給他東方鈺給任何顏面!”
皇甫絕雖然在溫吞地微笑着,但是目光卻是像刀子一樣的鋒利。
“皇上……屬下一定好好盯着妖紅……”靜軒說着話走了出去。
皇甫絕的眼微眯,展開猿臂抱住了歐陽清狂,“清狂!你怎麼看?我倒覺得妖紅是東方鈺派來的內應奸細!”
隨即一旋身,拉着歐陽清狂坐在了龍鳳長椅上。
“如今東方鈺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別說是別人,就連我們也是忌憚他三分的,如今不管妖紅是做什麼的,我們務必不要打草驚蛇,絕以爲如何?”
歐陽清狂明淨白皙的臉龐,透着微微冷俊。
皇甫絕那濃密的眉皺了皺,絕美的脣形也因爲生氣變得有一點涼薄,“既然如此,我們就在等一等!不過,我真的是等不及了!”
“有朝一日自然會一併剪除的,留着他玩玩吧。”
歐陽清狂冷笑,皇甫絕的怒容收斂了些,揮了揮手。
“我會聽你的話,清狂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動手的。”
“這就好。”
……
……
這日,靜軒忽然走到了皇上的神晉殿,殿內,堆積着如山高的奏摺,皇甫絕正在伏案。
聽到靜軒走進來,“怎麼,有事?”
皇甫絕嘴裡迫不及待地問,手指習慣的動了動挪開了奏章,拿着一卷文書畫軸把玩着。
靜軒默不作聲的,片刻,皇甫絕望了望四周圍命令道:“你們都下去!”
離侍衛們這才離開屋內,皇甫絕暖暖蜜色的臉頰也是緊繃着,因爲他知道有什麼事情了。
“回皇上的話——”
正要說話,忽然外面報道——“皇后娘娘駕到!”
隨着這一句,皇后歐陽清狂已經施施然的走了進來,肌膚凝雪一般,“靜軒也在嗎?”
“回娘娘,屬下有話要說的。”
“嗯,說吧!”歐陽清狂笑了笑。
皇甫絕一雙猿臂已經纏上了歐陽清狂的小蠻腰,濃郁的男性香味蓋過來,靜軒與莫塗尷尬的退開一點。
靜軒說道:“今日一早上,妖紅已經離開了皇宮!”
“嗯?”
皇甫絕的耳邊響起歐陽清狂的媚音,“這麼快!他沒有做別的什麼?你們有沒有仔細的查?”
聽到問話,靜軒俐落的走到了兩人面前,皇甫絕也是顧不得懷裡抱着佳人,問道:“帶走了什麼東西嗎?”
“並沒有發現大走任何一樣東西,屬下愚見。”靜軒彎彎黑眸沉思了會說道,“他因爲選秀的事情自然耿耿於懷,這一次不過是回家去告訴東方鈺去了。”
皇甫絕暗地裡咬牙,深吸好幾口氣,這才收起不雅的姿態,心裡面的怒火早就已經熊熊的燃燒起來了。
嘴角擠出一律輕浮的笑容,俊美的臉上有了一點冰冷,“混賬!竟然敢這樣藐視朕!”
聽到皇上咬牙切齒的憤怒,歐陽清狂特地換上瀟灑的笑容,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來都是無所謂的,就連語氣都是無所謂一樣,“絕何苦來哉,爲了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生氣!依我愚見倒不如聽之任之看他有何作爲,靜軒,既然他們已經派人盤查我們,你也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
“也好。”皇甫絕露出冷笑,輕搖手中紈扇,“既然他東方鈺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絕,不如就讓靜軒也去東方那裡?”
皇甫絕低頭,見到她似笑非笑的神色。
靜軒低低哼了一聲,“屬下一定盡心竭力!”
等到靜軒徹底的走開了,皇甫絕這才拍一拍桌子,“可惡!”
歐陽清狂容顏若芙蓉,一點也看不出來生氣的跡象,不過是笑一笑,“絕不要生氣,要使其滅亡就要顯示其瘋狂,你不會不知道吧?”
“此次,妖紅一定會告訴東方鈺東方煙柳落選的事情,這個纔是矛盾的爭端!”歐陽清狂說着。
“就算是九天玄女下凡的美人兒又如何!連西施我見了也會自動降格成東施,更不要說一親肌膚之類!”
皇甫絕閉了閉眼,忍住胸口上的心猿意馬,“朕要佔爲己有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歐陽清狂臉頰頓時羞紅,皇甫絕的視線移到她的身子,抱住她的纖腰,“清狂,在我的皇宮裡面皇后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永遠是你!”
她挺有曲線的腰肢被皇甫絕緊緊地攫住。
清狂笑了笑,低聲道,“走了就走了,眼不見爲淨。我正好趁此時機好好考慮一下怎麼消滅東方,這倒是比較重要的問題。”
見皇甫絕不答話,清狂疑惑看去,皇甫絕的眼濃濃/濁濁的,陶醉起來,竟然一直看着歐陽清狂的臉頰。
歐陽清狂見他步步進逼,連忙警覺的退後,“絕?”
“哦,你繼續說——”
話畢,在她逃離之前,狠狠吻住了她的脣瓣。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