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捂着臉頰,一下子淚流滿臉,不可置信瞪着眼,即委屈又驚訝。
皇甫逸軒收起手,目光冰冷,周身散發戾氣,“本世子從未打過女人,你是第一個,也是令本世子最討厭的一個!”
“世子爺,若曦究竟做錯了什麼,竟令您如此痛恨?”
若曦的臉被打的很疼,一個鮮明巴掌印記看起來那麼醒目,她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在他眼中,顯得那麼虛假與做作!
“原來清狂的好姐妹竟是你?原來一直都是你跟她說喜歡我,清狂纔會放棄我!”
說到這裡,皇甫逸軒激動的抓住她手腕,死死攥着,陰狠的瞪着她,“你說!是不是你故意讓她放棄的我!說啊!”
若曦被他猙獰表情嚇得渾身顫抖,忍不住後退,“不、不是我啊。”
“你胡說!”
他手掌猛的用力,疼的若曦臉色煞白。
“好疼,您捏的我好疼……”
若曦可憐巴巴的望着男人,妄想利用軟弱來令他心軟,可是,若曦錯了,如今正在氣頭上的他,又豈會這般輕易放手?
“疼?”
他臉色冷冰冰的,兩隻眼睛像錐子一般直盯着她,“你再痛也比不上我的心痛!是你害的我失去了清狂,你是害的我被她討厭,更是你害的我無法得到她!若曦,你這個賤人,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他用力一推,若曦栽倒在地上。
“世子爺……”
若曦睜大了雙眸,淚花像水晶般凝結,身體疼痛永遠比不上心裡的妒忌怨恨,她大聲喊着,“我沒有做!什麼都沒有做!她憑什麼讓你這麼在乎?我也喜歡你啊,我哪裡比不上她?哪裡不如她做得好!你憑什麼爲了她打我?憑什麼?!!!”
畢竟年紀很小,性子不沉穩,在這麼一刺激,當即把內心積攢的不滿全部喊了出來。
他的臉越加冰冷,陰沉得十分難看,彷彿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又黑又冷,指着地上啼哭少女,“你有什麼資格和清狂相提並論?在本世子眼中,你連她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不是!”
若曦也是急了,從地上爬起來,哭着喊道:“我也喜歡你,我也愛你,你爲什麼就不看看我?爲什麼眼裡只有歐陽清狂那個蠢貨!她不值得你這麼做,她天真愚蠢,半點心機沒有,甚至連個小孩子都不如!她哪裡值得你這麼重視,不值得!她不值得啊!”
“夠了!”
皇甫逸軒臉色黑得可怕,猙獰恐怖,一雙眼睛恨恨瞪着她,“你再說一個字,本世子就捏斷你的脖子!”
若曦嚇得臉色慘白如紙,身子抖得如秋風中之落葉,死死咬着脣瓣,滿眼不甘和怨憤。
皇甫逸軒上前,捏住她下巴,滿眼不屑,“就憑你也夠資格暗戀本世子?本世子覺得噁心!聽着,你最好收起你那骯髒的心思,不然,本世子絕對能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腦子裡轟然一響,感受到那股凌厲的殺意,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聽到沒有!”
下巴被他捏的生疼,若曦緩緩垂下眸子,掩住裡面的陰鷙,喉頭哽咽,“若曦……聽到了。”
厭惡甩開手掌,皇甫逸軒揚起下巴,冷冷睨着她,“最好記住你的話。”
冷哼一聲,他大步離去。
若曦死死扣着手心,眼裡流着淚,卻是濃濃恨意。
“小姐……”
丫鬟本想上前勸慰,卻被若曦猛地一揮手,“滾!給我滾啊!”
嚇得小丫鬟緊忙縮着脖子跑了。
若曦虛弱的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地,低下頭,死死扣着地面,指甲關節太用力而發白,眼淚一滴滴落到泥土中,她雙目陰狠,心裡發誓,皇甫逸軒,除了我,誰也別想得到你!
……
……
夜晚。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
窗前,少女站在那裡,眉頭緊鎖,似是在想什麼事情。
“想不到一向愛笑的你,也會發愁。”
溫潤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她擡眸看去,對面的屬下,月光朦朧中,男人如刀削的薄脣牽起淺淺孤度,非常迷人。
清狂眨眨眼,撩了一下自己的劉海,露出了那張很精緻的臉龐,“這些日子白天幾乎看不到你,是不是很忙?”
“你在關心本王?”
他朝着她走來,站到了窗戶口,與她面對面,高大身軀擋住了外面月光,在她身上投下他的影子,彷彿兩個人融合在了一起。
“我可沒這個意思,你別臭美了。”
少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可脣角的笑意卻是掩不住的。
“呵呵……”
男人的笑聲低沉悅耳,富有磁性,彷彿連胸膛都跟着微微震動,“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她斜着眼睨他,“請叫我名字,謝謝。”
皇甫絕不禁莞爾,宛若深潭的黑眸注視着少女,彷彿有吸引力般,令人差點陷進去。
她連忙避開目光,清了清喉嚨,“看什麼看,沒見過呀。”
他挑眉,“確實沒見過像你這般……有意思的人。”話畢,身影一閃,眨眼間便從窗外到了房內,他伸出長臂剛想把她摟入懷,卻見少女身子靈活一躲,閃到了牀邊。
皇甫絕眸色一沉,命令道,“過來。”
清狂對着他調皮輕笑,“絕,咱們玩個小遊戲好不好?”
“遊戲?”
顯然,他的興趣被釣了起來,眯起黑眸,“怎麼玩。”
“很簡單呀。”
她笑嘻嘻的走到桌子前,拿出紙筆,攤開,然後瞧着他,“絕,我寫兩個字,若你能猜出來,我便認輸,若你沒猜出來,你就認輸,而且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皇甫絕走過來坐下,沉聲道:“這件事你怎麼都不吃虧,但我更想知道,你若輸了,拿什麼來抵押?”
清狂一挑眉,這個男人還真是不想吃虧呢,“我若輸了,便答應你一件事,可好?”
“任何事?”
“只要不太過分,任何事都行。”
“好!”
皇甫絕勾脣,俊美面容在燭光下,更顯立體迷人,令人一眼便捨不得移開目光。
“那好,我開始嘍。”
她笑了笑,隨後紙筆,在白紙上寫了兩個大字,這兩個字很生僻,平時見都沒見過,她寫的時候也很生疏,顯然並不是常寫。
“好了,絕你知道這念什麼嗎?”
歐陽清狂放下毛筆,擡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男人目光深沉,緊緊盯着紙上凌亂的兩個字出神,眉頭緊皺,彷彿在想什麼。
“絕?”
“你從何得知這兩個字?”
他不答反問,面色看起來有些奇怪,像是凝重又像是探究。
清狂滿臉疑惑,“就是在閒雲山莊啊,當初我在萬花閣遊玩的時候,偶然看到的。”
“閒雲山莊?”
他眉頭越皺越緊,蹙的眉擰成了死結。
“怎麼啦?我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少女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十分疑惑的瞧着他。
皇甫絕這才把目光疑惑,深深看着她,“清狂,這兩個字乃是金狼國皇宮密字,我也是當初在與金狼國打仗之時,偶然看到過。”
“那這麼說來,你認識嘍?”
少女眸光一閃,一雙墨黑色的眼珠猶如寶石般炯亮。
他點了點頭,沉聲道:“當初金狼國太子率兵出戰,我與他大戰三天三夜,最後砍下了他的頭顱,金狼國士氣大敗,最後狼狽逃跑,而這兩個字,我是在他腰間的牌子上所看到,這是他們金狼國特傳密字,只有皇室中人才會佩戴有這種字跡的牌子,清狂,你說你的閒雲山莊看到,具體是在哪裡?”
清狂想了想,乖乖的回答,“當初在閒雲山莊,我結識了一個心地善良的蘭姐姐,這連個字是她告訴我的,當時我沒猜出來,被她取笑了很久呢。”
“她在閒雲山莊身份是什麼?”
皇甫絕臉色凝重,看起來有要追查到底的架勢。
她面色一暗,難過的低下了頭,“她是莊主的妾室,可已經死了,被東方鈺處死了。”
“爲何?”
“因爲蘭姐姐承認自己殺了他的另一個侍妾。”
“原來如此。”
皇甫絕十分惋惜的嘆了口氣,眉頭一直皺着,不知在想什麼。
少女身子向前傾,“絕,怎麼了?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皇甫絕並未隱瞞她,直接說道:“金狼國現任國主乃是一個六旬老人,我殺死的是他的兒子,如今這兩字在天朝出現,這說明,金狼國的人出現在閒雲山莊,而這兩個字既是金狼國貴族之人,想必來者定是皇室中人。”
“呀,金狼國皇帝那麼老了,還在打仗呀。”
“不錯,金狼國一向對天朝虎視眈眈,加上我又殺了他的兒子,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清狂眸光一閃,隨後不以爲然的打了一個哈欠,“好了不玩了,我困了,絕,我去睡覺了。”
瞧着她朝牀榻躺下去,閉上眼睛睡覺,皇甫絕目光柔了柔,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隨即身影一閃,與她一起躺在榻上。
“別亂動,睡覺。”
緊緊摟住少女,男人滿足閉上眼睛。
清狂無奈一嘆,彷彿認命了。
“絕。”
“恩?”
“你……”
“你是想問,本王是不是每日都過來睡?”
“……額。”
“呵呵,你放心,本王從今往後,每晚都回來陪你。”
“……”
她真心不需要人陪好麼?
“無需太感動,睡吧。”
“……”
他哪隻眼睛看到她感動了?!
“再不睡覺,本王就要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了。”
“……我睡!”
有意義?
八成又是要摸她,親她,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