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9章 拖延
他們這些老怪無論是實力還是地位都已經處於頂端，甚至像空隱老人這樣的還出現了倒退。而陸小天卻依舊還處於快速的提升期。
幹化老君融合了丹道與修煉之道已然能凌駕於四大仙君之上，成爲鴻皓天庭僅次於天帝的存在。
陸小天在丹道上暫時未必能比得上幹化老君，可這份修煉的潛力卻毫不遜色。
八系法則之力圓滿，血系法則之力也許未大成，可比起那些已經大成的妖仙在卻有過之而無不及，連空隱老人最讓人稱道的空間法則也距離圓滿越來越近。
這傢伙還多了一層真龍之身的身份，這些迭加在一起，空隱老人有些不敢揣度此子的未來，若是不能提前將對方扼殺於搖籃之內，此子對於天庭的動搖將是前所未有的。
“丹藥距離成形還需要一定時間，你先支撐一段時間。”空隱老人吃驚的功夫，陸小天的聲音傳入其耳中。
“好！”空隱老人原本對陸小天意見頗大，也是覺得這種情況下倉促煉丹的可能性太小。
見識到對方真正的丹道水平之後，心中顧慮去了大半，至少比起離開陣法去摧毀滅法鬼靈可能存在的傳送陣要靠譜得多。
有了希望之後，空隱老人底氣大增，外面密密麻麻的狼首怪物已經聚集過來。
空隱老人衣袍無風而動，虛空中一片雲遮霧繞，陣旗凜冽之下，陣法同時打開數道陣門。
成羣的狼首怪物蜂擁而入，不過很快便陷入一片迷失方向的空間之內。
空衍皓虛陣作爲空隱老人實力鼎盛時期的巔峰之作，自然不會只是一個簡單的烏龜殼子。
一旦佈陣成功之後，除了威能無匹之外，更有着無窮變化，這些狼首怪物身陷大陣死門之內尚且還未察覺。待反應到不對時已經晚了。
空隱老人手掐法訣，陣旗列列而動，尚開的陣門開始閉合，陷入大陣之內的狼首怪物已然超過了三十萬衆，既然進來了，等待他們的自然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
數十萬狼首怪物驚惶地看着四周，直到現在爲止他們都沒能找到對手，卻不知道包裹他們的口袋已經越扎越緊。
濃郁的雲霧縈繞在周圍，這些低階狼首怪甚至都難以再看到百丈之外的東西。
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在這些狼首怪物的頭頂上。
一道道空間刃痕無聲斬來，頓時成片的狼首怪物被斬成碎片。慘叫，吶喊聲交織成一片。
根本找不到敵人的情況下，這些狼首怪物四處胡亂攻擊，相互間造成的殺傷甚至比起陣法本身都來得更大。
“好厲害的陣法！”大陣之外，一隻頭戴黑金冠，狼首人身，體形約百丈高的鬼物忌憚無比地看着那片雲霧環繞的區域。這片涌動的雲霧如同一隻張開大口的巨獸，能隨時吞噬掉四周的一切。
“布堯，你不是自詡爲陣法大家，可能破開眼前陣法？”狼首鬼物狼笛聲音低沉地問了一句。
“這大陣都已經布成，能有什麼辦法，強行硬闖肯定是行不通的，除非你已經準備付出足夠的代價，否則便只能等。”另外一道聲音竟從狼笛體內響起。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狼笛皺眉語氣裡盡是不滿。
“對方實力之強並不比老夫全盛時期稍弱，這套陣法別說是老夫，伱我同時陷進去怕也是有死無生的局面。
要說弱點也不是沒有，對方在控制這套陣法上也沒有做到運轉由心的地步，看上去有兩道不同的氣息同時控制陣法，使得陣法有一定的間隙。
不過即便如此，沒有一兩個鬼君級強者殺進去也休想破得了這套陣法。”
“只是咱們沒有這樣強橫的戰力，那便只能等到對方受不了滅法魔潭氣息侵蝕，這陣法自然也便不攻自破了。”
“說了等於沒說。”狼笛沒好氣地道。
“怎麼能算沒說呢，強攻不成，可加速這陣法的瓦解老夫還是辦得到的。只要你願意拿自己的部下獻祭。”布堯嘿然一聲。
“怎麼個獻祭法，需要我麾下多少人手。”狼笛眼神微閃，只要能破開眼前的烏龜殼了，付出一定的代價倒也並無不可。
“至少百萬部族。而且還不能是你麾下的魚腩部隊。”
狼笛吸了口冷氣，“這數量未免也太多了，我可以讓他們去闖陣送死，卻沒辦法無緣無故地屠殺如此多的部族，否則對我在部族的威信打擊太大了，後面怕是沒有人願意再追隨我。”
“誰說要你直接去屠殺了，讓他們去闖陣送死便成，不過在此之前，需要他們事先服下冥螺鬼引。”布堯聲音裡帶着前所未有的肅殺。
“對方這大陣非同小可，你確定這百萬部族進去了你還能感應得到，並且利用他們破陣？”狼笛語氣裡帶着幾分懷疑。
“也許數量還要再多一些，這座大陣唯有仙君層次的強者纔有可能佈置出來。
對方碾轉到此地佈下大陣顯然也是在滅法魔潭一路轉移了不少地方，並且已經被逼到極爲尷尬的境地。其處境不會太好。
只要能破開大陣，裡面的兩個傢伙縱然修爲再高也是強弩之末，在滅法魔潭內只有被咱們耗死一途。”
布堯分析逐漸深入，“當然，你若是捨不得麾下那些螻蟻，現在大可以罷兵離去，眼不見爲淨，等對方在滅法魔潭中自生自滅。”
“兩個傢伙修爲都高到了相當層次，一個多半已經達到仙君之境。
另外一個即使還未達到這般地步，作爲一個罕見的五品丹聖，有其在丹道上的氣運加持，將其斬殺所獲得的氣運怕是不會比一個仙君強者差多少。
都已經陸續填進去幾十萬部衆了，倒是不如再狠些心思，只要你我能邁向更高的層次，這些螻蟻死得再多又能算什麼。”
“也罷，那便拼上一把。”狼笛一咬牙，決定冒險一試。
“事不宜遲，趁着陷入大陣的數十萬螻蟻還未徹底死絕，現在將這些部衆送入到大陣之內。”布堯催促道。
“你最好能破開大陣，否則以後休想我再相信你半個字。”狼笛暗自冷哼一聲。布堯作爲元神魔體境的貪狽，與他的元神有一定共通這處，當初便是由於這傢伙漠視部族性命，視其自身族類如草芥，後來部衆死的死，散的散，這才敗在他的手下。
只是布堯這傢伙也是異常狡猾，後來在他追擊的過程中，布堯自知無處可逃，竟然用罕見的共生手段，以捨棄肉身爲代價元神進入他的體內。形成這種元神共居一體的尷尬情況。
現在布堯又要隨意拿他的部族來送死，狼笛雖然暫時同意下來，暗地裡也設置了一個上限。真要是無法破開大陣，他便要及時止損了。
“放心，只要你肯付出足夠的代價，此陣必破無疑。”布堯不以爲意。
對方想要滅掉他不是一兩天了，但凡有一絲辦法也不會輕易問計於他，真到了解決不了的時候，依舊會向他請求幫助。
畢竟雙方現在是元神共居於一體，欲滅殺對方元神而後快的同時，也有着同樣一副軀體。現在也算有共同的敵人。
若是能擊殺空隱老人，陸小天這兩大強者，哪怕只是分享到其中一半氣運，也足夠布堯另尋出路，不必再蝸居於狼笛體內了。他雖然漠視那些低階狼首怪物的生死，倒也確實是想把事情給辦成。
“指揮部族分批入陣，切勿有任何耽擱或是冒進。”
便在布堯指揮大軍入陣的同時，空隱老人與陸小天也第一時間感應到了形勢的變化。
不過對於上百萬計的狼首怪物想要入陣的行爲，哪怕是空隱老人也無法阻止。
指揮這百多萬大軍的是布堯這個老怪物，對方的實力不如空隱老人或是陸小天中的任何一個，可其在陣法上的造詣委實不弱。
外圍的迷霧根本瞞不過布堯，甚至都糊弄不了狼笛。想要將這些低階狼首怪物全部都擋在大陣之外倒也並非辦不到。
不過陣法壁障完全現形，勢必要直面這無數的長鬚狼怪攻擊。這樣一來也會增加大量的消耗。
空衍皓虛陣雖然厲害，攻防兼備，此時面臨的最大壓力還是來自於於滅法魔潭的腐朽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對陣法形成巨大的衝擊。一些額外的壓力能免則免。
既然這些狼首怪物要入陣，那便進來吧。空隱老人臉上殺氣已經不假掩飾，今日註定要殺個血流成河。
難以計數的大軍次遞進入到大陣之內，很快便遭遇到了陣法內層層遞進的阻擊。
狼首怪物的數量在以驚人的數度減少，不過空隱老人卻明顯發現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控制陣法之餘，空隱老人伸掌一託，兩枚空間戒指同時向陸小天飛去，取出了幾件對自己至關重要的寶物之後，此時空隱老人對於陸小天幾乎是傾其所有了。
“現在想通了？”陸小天淡聲一笑。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種風涼話，你不會沒有看出其中蹊蹺吧。”空隱老人皺眉。
他可沒功夫跟陸小天打啞謎，此時進入到空衍皓虛陣之內的狼首怪物已經達到一百好幾十萬。
哪怕已經陸續在陣內擊殺了二十來萬，依舊保持着將近一百五十萬的高位。
關鍵是這些狼首怪物裡面大羅金仙，或是金仙一級的比例太低了，甚至連天仙級實力都嚴重失衡。
陣法外的狼首怪物顯然不是這種情況，對方似乎是刻意放任這些低階族類入陣送死。
空隱老人不免覺得眼前的情形越發詭異。
“無非是想要破陣，只是對方破陣的手段可能會出人意料罷了。你這空衍皓虛陣厲害無比，哪怕被破掉幾處地方依然能層層收縮設防，根本不需要過於關心。
我這邊丹藥煉製出來的問題不大，只要丹藥一成，咱們大可以抽身離開，對方哪怕有數量上的絕對優勢，若是敢緊追不放，咱們大可以返身一擊讓其好看。”
陸小天推衍丹方的進度比起想象中的還要順利一些。
空衍皓虛陣能不斷隔離出不同的獨立區域，陸小天並不擔心這些滅法鬼靈能短時間內殺到近前。
“即使暫時離開了這裡，也並不意味着就此脫險了，你那丹藥煉製出來能維持的時間也相對有限，一旦陣法被損毀過於嚴重，後面可就沒有了這樣的容身之所。再想煉丹都成了奢望。”
空隱老人不客氣地說道。空衍皓虛陣乃是他巔峰時期的心血結晶，可不想損毀在這些低階螻蟻的手裡。
“對方用的是陽謀，暫時除了將這些低階狼首怪物納入陣法內，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真要是陣法受損，我會協助你儘可能修復。”
聽到空隱老人的惱怒，陸小天語氣稍緩，這老怪雖不再是仙君，脾氣顯然比起他見過的另外幾個老怪要大上不少。
暫時空隱老人還能應付得過來，陸小天除了留了一部分精力關注戰況繼續煉丹。
陸小天煉丹素來速度驚人，這會哪怕是推衍新的丹藥也是如此，丹爐內的藥液變化極快。
這是陸小天對於火力，藥力轉化都控制到極至的表現。
之前被滅殺的元神鬼體境滅法鬼靈，其能在滅法魔潭大部分區域都暢行無礙，本身便具備抵擋腐朽氣息的能力。而奧秘便隱藏於這些殘餘的神識，氣血之中。
事實上在煉丹的前半段陸小天並不是在煉製丹藥，而是以各種手段刺激這部分殘餘的神識和氣血，推衍其特點。
對方終究也只是鬼物的一種，體內並不具備抗拒這股腐朽氣息的生機。
根據其殘餘的神識，血氣，陸小天大致推衍出其體內有一種奇特的黑珠。
黑珠裡面有七竅，進入到體內的腐朽氣息在這黑珠的吸引下，經過每一竅便轉化一次，一部分被黑珠所吸收，一部分則是以玄妙的手段大部分排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