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跋涉,終於到了綠洲的邊緣,不用繼續在荒漠中前行,那一片瑩瑩的綠色讓人心情舒暢,四大花魁都忍不住歡呼雀躍,便是襲人也面露笑意,唯獨心情不爽的就是陳閒了,因爲他本來在襲人背上舒服得要死,卻被青衣一陣特殊照顧呵護到了小白臉的肩上,雖然坐的高,看的遠,但卻不能見到那一片雪白的胸脯,那明媚旖旎的春光,陳閒自然無比失落,望向青衣的眼神也十分不善,隱約感覺這妮子是故意整自己。
“蹲下來,小白臉,你這麼高,我從你肩膀上跳下來,搞不好傷情會加重的。”陳閒有些惱火的敲了敲岩石傀儡的腦袋。
小白臉呵呵一陣傻笑,還真的半蹲下來,讓陳閒從他身上滑下來,穩穩的落在沙地上。
“我說陳公子,你還是不是男人,沒事就喊痛喊傷,你真的修煉過玄功嗎?”小草見此情況,忍不住譏諷道。
見自己扮豬很成功,被四大花魁蔑視,陳閒心中很是得意,但面上卻是一臉苦楚,幽幽的道:“其實,我也不想受傷啊,但我是文人,文人的身子骨是很脆弱了,被這麼大一個塊頭,岩石傀儡狠狠踢了一腳,我沒有立即吐血而亡,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說的也是,大多文人才子,都是軟腳蟹,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冷月牙也忍不住嘲諷了一番,雖然能來到這乾坤界,都是因爲陳閒,但心中卻有股一無名火,對這個少年十分不滿。
“知道你們對我有意思,但我拒絕了你們,讓你們四大花魁很傷心,不過傷心歸傷心,有些賭約還是要兌現的,我現在讓你們伺候我,就在這綠洲內,當衆服侍我,相信你們也必須要做,你們不做,就讓青衣對付你們,何況本來就是你們理虧。所以,不要試圖挑釁我,觸怒我,你們只是花魁,鸞鳳樓的花魁而已,不是什麼傾城傾國的公主。”陳閒本就不爽,此刻見冷月牙與小草對自己輪番開炮,哪裡還有不還擊之理。
只是陳閒這一番赤裸裸的蔑視,頓時讓四大花魁都面色蒼白,尤其是那香雪兒,望向陳閒的眼神無比幽怨,陳閒這才感覺到自己說話有些過頭了,當下趕忙賠笑,把香雪兒拉到一旁,小聲說了幾句,香雪兒立馬破涕爲笑。
其他三位花魁都有些好奇,其中紫嫣忍不住把香雪兒也拉到身旁,小聲問道如何回事,香雪兒則道:“也沒什麼,就是好我說了一個笑話,對了,冷月牙挖苦的太過分了,所以陳公子才發飆的,男人最忌諱說什麼軟腳蟹,銀槍蠟頭,結果殃及池魚,我們也被一起奚落了,沒辦法,誰讓我們都是四大花魁了。”
“說的也是,命苦啊!”紫嫣一臉憂色,彷彿也黯然神傷。
“算了,你苦什麼,你來這俗世修煉,人間快活,這點風言風語算什麼。”香雪兒瞥了紫嫣一眼,又是嫉妒又是羨慕的道。
“做人難,做妖怪豈非更難,你纔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紫嫣小聲嘀咕道。
被紫嫣這麼一提醒,香雪兒一想也是,無論是人,還是妖,都在這大千世界所化的天地銅爐中煅煉着,要麼鍛造成兵刃出爐,要麼化成渣滓。
一行人走在綠洲,本應該悄無聲息,但因爲有這兩大岩石傀儡的護送,自然聲勢浩蕩,還未進入綠洲,便只見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衝了過來,領頭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老者,腰間一把長刀,呈彎月狀,後方的牧民似乎也個個彪悍。
四大花魁吃了一驚,將目光投向了青衣,看她如何表示,而襲人卻不慌不忙的將陳閒拉到身旁,似乎想充當這位少年的保護者。
“不用驚慌,這些都是我的手下,而小白臉和老黑麪,則是這一綠洲部落的守護神。”青衣笑盈盈的說道。
“原來如此,早說嘛,嚇得人家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多嚇幾次,只怕我會暈倒的。”陳閒再度裝出一副文縐縐的軟弱模樣,一臉怨氣的對着青衣埋怨道。
青衣輕搖着嘴脣,對着陳閒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有些納悶,這個傢伙怎麼性子變幻莫測,時而陽剛,時而陰柔,時而似高人,時而似癟三。
“酋長,您終於來了,最近沙獸猖獗,已經有巨型沙獸逼近綠洲了,我們正不知如何是好,還好您帶着黑白守護神前來,我扎伊爾這把老骨頭,總算可以喘口氣了。”領頭的那名老者一臉歡喜的說道。
扎伊爾後方的牧民齊齊舉刀,劃破長空,一道
道銀光在閃耀,顯然是爲了迎接酋長青衣的到來而進行的某種禮節,加上他們的吶喊呼喝聲,到也威勢不凡。
只是刀光霍霍,讓四大花魁多少有些緊張,唯恐一道刀光落下,讓她們玉體受傷。
“扎伊爾,我不是說了,綠洲之事,你可全權做主,每次沙獸前來,都等我來剿滅嗎?”青衣對下屬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一臉冷峻,眉頭微蹙,顯然有些不耐煩。
對於青衣來說,在這乾坤地中修煉,爲的就是提升自己的修爲和境界,不是來替天行道,爲綠洲的牧民們滅殺沙獸的,只是因爲這兩大岩石傀儡駐紮在附近,幫牧民們擊殺了不少沙獸,所以被那羣牧民稱呼爲酋長,對這個稱號,青衣完全不在意,因爲這一羣牧民的戰力,最多隻能和最羸弱的小沙獸一戰,實力低微,絕對的累贅。
“綠洲不能沒有你啊,酋長,你看你一走,沙獸便捲土重來,你在,它們都銷聲匿跡,便是兩大守護神也只能勉強抵擋沙獸們的攻勢,我看這次不如酋長帶着兩大守護神,一起直搗黃龍,將那些沙獸崽子們悉數殺死,也好還我們綠洲一個清靜啊!”扎伊爾一臉期望的看着青衣,坦然說道。
青衣眉頭鎖得更深了,這扎伊爾簡直就是不知好歹,荒漠深處的巨型沙獸便是自己應付起來也有些吃力,全部絞殺,談何容易,何況這沙獸乃是這乾坤界玄黃之氣孕育而生,只怕是殺之不絕的一種奇特生靈,滾滾黃沙之下,不知道藏匿着多少沙獸,綠洲不過稀稀落落十幾處,如何能夠與整個荒漠的沙獸相抗衡,反正不是他扎伊爾去打打殺殺,也不知道多兇險,站着說話不腰疼。
“扎伊爾,我做事,不用你教,沙獸這麼好滅殺的嗎?你去獵殺一頭巨型沙獸給我看看?”青衣眉頭一豎,冷哼了一句,一股凜冽的寒意瀰漫開來,包括扎伊爾在內的所有牧民都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頓時噤若寒蟬,再不敢吭聲。
“青衣啊,綠洲休憩一下就算了,反正我們也沒見過沙獸,這四大花魁似乎戰力不俗啊,加上襲人怎麼說也是無雙城有數的後輩高手,不如就去廝殺一番,也當作來乾坤界的歷練嘛,否則難道真是來這一小千世界遊山玩水的嗎?”陳閒突然插口說道。
“陳公子說的不錯,的確不是來遊山玩水的,是來殺戮歷練的,好吧,扎伊爾,你帶路,我們先休息一晚,明日便直搗黃龍,殺他個天翻地覆。”青衣對着陳閒點了點頭,然後應允道。
扎伊爾喜出望外,點頭稱是,之後趕忙帶路,還不忘詫異的打量了陳閒一眼,不明白爲何酋長如何聆聽這少年的意見,莫非是酋長心儀之人?
這一片綠洲核心區域,都是牛皮帳篷,幾乎有百頂之多,可見這一遊牧部落,也足有幾百人,牛羊隨處可見,而一口口的沙井更是徹底解決了人們的飲水,甚至小塊地域還能種植一些穀物,這些穀物則被釀成了谷酒,陳閒等人的晚宴便是燒烤牛羊肉及甘甜可口的谷酒了。
篝火上一隻只全羊燒烤,黃燦燦的,流淌着香油,讓人垂涎欲滴,便是四大花魁這等絕色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直接抓着羊腿便是一陣猛啃,尤其在陳閒說了一番話之後。
陳閒也沒說什麼特別的話,就是說第一次到小千世界的玄士或者修士,若能吃上小千世界的土特產或者生靈血肉,修爲必然會突飛猛進,甚至突破瓶頸。
四大花魁自然是寧可信其有,幾隻牛羊都被她們吞下腹,按照她們的想法,自然是吃的越多,增進的速度越快,幅度越大。
便是襲人也按捺不住,也加入了風捲殘雲的大吃大喝的戰團,唯恐落後。
吃喝到酣暢處,四大花魁紛紛吟曲獻舞,那曼妙的身姿與動人的韻律直接讓遠處圍觀的牧民們熱血賁張,若不是兩大岩石傀儡守護神與深不可測的酋長青衣坐鎮,只怕一些壯男會精血上頭,衝上去就要與這四大花魁合體交huan了。
終於,曲終人散,各回各帳篷,只是有些暈頭轉向的襲人卻偏偏要拉着陳閒一起走,這頓時讓青衣也有些緊張了。
在青衣與襲人的爭鬥中,襲人一直處於絕對的下風劣勢,但不知爲何,青衣有一種危機感,在陳閒出現之後,似乎這個能夠影響自己修道之路的少年若被襲人拔得頭籌,先她而云雨,會不會是對她道心的另外一種毀滅性的打擊?
青衣不知道,但不願意冒險,所以破天荒
的也挽着陳閒的手,與襲人分庭抗禮。
陳閒可沒有醉,即便是腳步蹣跚,走路踉蹌,那也是裝的,此刻是左擁右抱,左手摟着襲人,右手抱着青衣,那種成就感實在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而在陳閒等三人的後方,還赫然跟着四大花魁。
四大花魁的酒量,自然不可能醉倒,此刻見陳閒左擁右抱,那襲人青衣這對死敵竟然與這少年進了同一帳篷內,莫非要二女侍一夫?激情大戰雙飛一宵?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四大花魁自然也跟了上去,但卻不敢進帳篷,只能在外面偷聽,期望出現香豔的一幕。
帳篷內,自然不是春光滿蓬,而是襲人與青衣大眼瞪小眼,誰都不願意退讓,又都想對方離開帳篷,讓自己與陳閒單獨度過這一夜。
看着這兩大美女竟然爲了自己爭風吃醋,要伺寢,陳閒心中感動之餘也不禁有些納悶:“這個世界看來雙飛實在很有難度,尤其讓這麼一對夙敵一起陪自己**,的確有些勉強難爲人了。”
“爲什麼讓我走,不是你走?我說了,陳閒是我男人!”襲人振振有詞的道。
“奇怪了,我還說陳公子是我夫君,可是,這有用嗎?陳公子不是還有一個紅顏知己,我們都小時候見過的那個晨錦兒小郡主嗎?你留在帳篷內,未婚亂性,此乃大罪,綱常不守,傳將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當然,也許你不在乎,但是你的父侯大人呢?你這般往他臉上抹黑,是不是怕他命太長,不會被氣死啊?要知道千夫所指,無疾而終啊!”青衣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則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呼喝一起,別說襲人被說得是目瞪口呆,便是旁聽的陳閒都有些驚異,怎麼突然間這青衣就如此伶牙俐齒,難以置信。
“我……我陪着陳閒,又不幹什麼!”襲人沉默了半晌,然後才嘀咕了一句。
“你乾沒幹什麼,誰知道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說是在我的乾坤界內,但也是可恥之極,襲人,你瞪着我幹嘛?我咬你了嗎?還不走,讓我陪着陳公子。”青衣冷哼道。
“我瞪你怎麼了,你還能把我吃呢?告訴你青衣,你讓我走,你留下來,你莫非想主動獻身?可惜,你就一木頭石雕,完全沒有情趣可言,送給陳公子也不要,你修道更加註意清譽,別傳出去了,讓你在宗派之地的那幾位乾爹乾媽丟臉啊,什麼玄功道法雙修,最後修到牀上去了,聽說也有一門採陰補陽的功法叫做什麼雙修大法,你該不會是想把陳閒當作你練功的爐鼎吧?哪能這麼無恥啊?陳閒,你可要防範着點,這青衣既然是鸞鳳樓的花魁之王,只怕採陰補陽的事沒少幹,否則怎麼可能修爲一日千里啊,有違常理啊!”襲人將心一橫,也開始了一陣污衊造謠,胡說八道,但乍一聽還絲絲入扣,有些道理,聽得一旁的陳閒也是一愣一愣的。
“天啊,難怪說兩個女人一臺戲,這襲人和青衣鬥嘴起來,我這插嘴都插不上,你們害什麼羞,都有獻身的心思就一起來嘛,本公子戰鬥力還過得去,何必遮遮掩掩,待會黑燈瞎火的,感覺還不都一樣,還分什麼主次,先來後到,麪皮再薄在黑夜中也看不出什麼來了,還有興致在這裡鬥嘴,讓我在一旁過乾癮,這酒勁上來了,實在是憋得有些難受。”陳閒心中那個委屈啊,恨不得直接將二女摟入懷中,一番輕薄溫存。
“是啊,你曲線玲瓏,該大的大,不該大的也大,比不上你,襲人。”青衣顯然從鸞鳳樓中聽來了不少青樓女子之間鬥嘴的話,平日不說,但此刻說出來,還真是殺傷力十足。
“那也比不上你啊,被陳閒佔有之後,你還意猶未盡,留下一條褻衣當作定情之物,不愧是花魁之王,出手就是不一樣,闊綽啊!”襲人調侃笑道。
“我……我陪着陳公子,是秉燭夜談,說說修道的奧妙,哪個會和你一樣,主動迎合,直望陳公子懷裡鑽,也不害臊。”青衣對着襲人翻了一個白眼,又冷哼了一句。
……
聽了一個多時辰,四大花魁先後散去,太沒新意了,最後都沒有一點動靜,只有襲人與青衣繼續鬥嘴,宛如兩個爭寵的怨婦,惡語相加,繞樑三日,久久不絕,而陳閒則早已經精疲力竭,一個人躲在一旁,呼呼大睡去了。
只是縱然陳閒鼾聲如雷,也不能影響這對冤家的鬥嘴的興致,足足一夜,激戰到天明拂曉時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