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顧着緊盯‘司躍戰、李清秋’牌位盒的燕無邪,直到身後傳來趙褲頭的得意的叫喊聲和沈六不倫不類的唱諾時,才驚覺的發現出現在祠堂內的倆人,不由地暗道一聲大意。
急於立功好當上民兵隊長的沈六一聲唱諾完畢後,噌地一聲跳到燕無邪的身前,揮舞起手中的鎬把就掄了上去。
“哼!”暗道這個叫沈六的人不知死活的燕無邪,沒做過多的言語一身閃身躲過後,一個橫掃大擺腿就朝着沈六的半邊身子掃了過去。
沒有任何的懸念,只聽一聲悶響過後,沈六被燕無邪一個大掃腿徑直的掃飛出去,手中的鎬把更是一個把持不住,斜飛出去直把上方安放的牌位劃倒一片。
眼看着沈六不敵的趙褲頭,提了提手裡的鎬把朝後退了退身體,朝着倒地後的沈六呼喊道:“六子、快起來,趕緊的收拾完這個飛賊別說是民兵隊長,就連你一直想進派出所的那事兒,我都給你辦妥嘍。”
原本還躺在地上哭爹喊孃的沈六一聽這話,短時來了精神,也不哭爹喊娘了,噌地一聲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順手就抄起地上的一根胳膊粗細的木棍,嘴裡嗷嗷地叫囂着直衝燕無邪飛奔而上,看那架勢,完全是衣服打算拼命的模樣。
直到這時候手心裡全是汗的趙褲頭,纔算是稍稍的放鬆下來,更是偷摸的擦了一把汗,在心中想道:“真是要老命了啊,沒想到這個飛賊居然這麼厲害,但願二愣子那邊沒這麼難纏。”
只是最後的結果卻出乎趙褲頭的意料,二愣子那邊雖說沒有這邊那麼難纏,但那邊所發生的事情完全已經超出了趙褲頭的預料和想象,直到最後趙褲頭髮現二愣子後纔有些後悔。
對於生性冰冷的燕無邪來說,最不怕的就是沈六這種人,所以當他確定了沈六是拼命也要拿下他的時候,下手也就不像剛纔那般手下留情,一拳一腳間都是狠辣無比的招式,但奈何沈六是鐵了心的拼命也要拿下燕無邪,所以就一時間僵持不下。
這也應了那句相傳的老話,‘兇的怕狠得、狠的怕不要命得’,燕無邪不兇但是狠,雖說他不怕此時正在拼命的沈六,只不過面對着這麼一個處處以命相搏的沈六,燕無邪還是有些於心不忍下死手。
眼看着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的燕無邪,只好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趁着沈六不要命的高舉手中的木棍朝着他頭上砸下的時候,不退反進的燕無邪腳下用力一蹬直躥像沈六的懷中,同時左臂高高舉起擋住沈六下砸的一雙胳膊肘,右拳緊握的同時、略微一後撤蓄力後不作停留的一個黑虎掏心就朝着他的腹部猛砸了上去。
貼近沈六耳邊的燕無邪終於說出了,從最初對上沈六到現在最多的一句話:“記住,這是你逼我的!”
剛想說些什麼的沈六就覺得整個腹部猛地傳來一股大力,使他身不由己的弓下了身體;然而一拳直接讓沈六失去戰鬥力的燕無邪並沒有就此而住手,在任由沈六身體弓起的同時,嘴角帶着一絲邪邪的笑容看了一眼不遠處緊盯着這裡的沈萬財笑了笑。
接着就是一擊兇狠的肘擊,從上往下高舉起的右臂彎曲成肘擊狠狠地砸了下去。
“撲通!”一聲濺起無數灰塵的沈六,徹徹底底的失去了行動能力。
按理說把沈六收拾完了的燕無邪,肯定會接着朝趙褲頭髮起兇猛的攻擊,但是當燕無邪定眼看向趙褲頭時,卻露出了滿臉的驚懼神色。
實在是難以想象,就連生性冰冷的燕無邪都會露出這樣神色,是因爲什麼?明顯的是正在緊張的提防着燕無邪突然襲擊的趙褲頭也發現了,他臉上的驚懼神色、一邊提防着燕無邪的趙褲頭忍不住的扭頭朝身後看了一眼,頓時就覺得襠部有種溼溼的異樣。
只是一眼,就把趙褲頭給嚇尿了,由此可見在他身後出現的是怎麼樣的一種情形。
燕無邪更是小心提防着這個只聽說過,卻從沒見過、讓他一見就有些驚懼的一幕,更是在心中盤算着一有危險就馬上跑路撤退。
原來當燕無邪定眼看向趙褲頭的時候,在他身後突然出現一身着樸素衣衫老婦人,雖說這老婦人是腳不沾地的憑空飄了進來,但也這不足以讓走南闖北的燕無邪覺得驚懼,讓他驚懼的是這老婦人那張臉。
完全就是一副死人灰色的面孔,本就充滿了皺紋的臉上這時有這一道道的血痕、眼睛像是被某種動物撕抓下來一樣,只剩下一絲絲的血筋肉絲連接在眼眶上;那張充滿了皺紋的臉除了一道道的血痕外,更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不堪。
“你們有沒有見到我養的黑貓?剛纔它不聽話,抓了我幾下就跑了...”
在老婦人說着這些話的時候,一條斷了半截的舌頭從她嘴裡掉落出來,察覺到了這一幕的老婦人猛地伸出那隻枯巴巴足有三四寸長指甲的手,一把抄住,接着就在燕無邪和趙褲頭滿是驚懼的眼中,塞到了嘴裡,生生的嚼爛一口嚥下。
這一幕的出現讓燕無邪一時間都難以接受,看着這個恐怖的老婦人把自己的斷舌生嚼後,忍不住使勁嚥了一口唾沫,努力地是翻涌上來的食物壓了下去,心裡更是生出一種要趕緊離開這裡的想法。
一旁嚇尿了的趙褲頭更是不用多說,連滾帶爬的就朝着剛纔還小心提放的燕無邪身旁爬去,嘴裡驚恐萬分的喊道:“鬼啊、這個老婦人是個鬼,你那麼厲害趕緊的快把它驅趕走。”
一聽到趙褲頭這句話,燕無邪很是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暗道‘我雖然手腳功夫厲害,但是面對鬼,我也沒辦法啊。’
這時候的燕無邪說出了自始至終的第二句長話:“趙褲頭,我看你也不用打我的主意了,我也拿它沒辦法,咱們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