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城內,街道繁華,燈火通明,雖然已是入夜時分,但街上的人卻如流水一般,四處穿梭,人來人往,再加上着着迷人的月色,顯得十分地熱鬧非凡。
可與這熱鬧景象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傅小青獨自一人披上披肩,推了輪椅走了出來,漫步在院中小亭之下。
只見她一邊推着輪椅,一邊靜靜地看着眼前湖水澄清,月輪盪漾,心中思念之心驟起,卻是不知顧晴天何時能夠歸來?
她在黑暗中,默唸道:“原來,等待一個人的夜,竟是是如此漫長。”
一時間,她再也無任何睡意,獨自一人坐在小亭下,看着周圍景色的變幻,心中異常的平靜,漸漸地,她又回想和顧晴天在一起日子,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笑。
可就在這時,底下不知明忽然有黑影閃過,傅小青心中一陣嘀咕,一時好氣心起,想去查探一下是什麼東西。
可等她四下打量之時,卻發現周圍竹影婆娑,松枝橫空,唯有幽幽蟲聲入耳,並無什麼異常,想來一定是什麼動物在那經過。
可突然,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挾持住傅小青。
傅小青身患殘疾,奈何不了他,只能大喊救命,可誰知就在這時,另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現,也不知用什麼東西,竟把傅小青口鼻都捂住。
傅小青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拼命掙扎,可只隨之而來卻是一股難聞氣味入鼻,之後,便覺得手足無力,眼前一黑,而暈了過去,隨後的事情一概不知了。
第二天大清早,殷十娘起身出來,來到傅小青的寢室,來叫自己的女兒起來吃早飯,可叫幾聲之後,卻無人答應,心下一慌,推門而入,卻見屋內牀上衣服和被子都疊得好好的,而傅小青卻不見了蹤影。
殷十娘忽然有股很不好的預感,她覺得女兒絕不會就這樣突然就消失的,一定是被什麼人給抓走的,又或者她在一大清早起牀,出去外面吹吹風,可她孤身一人,又會跑到哪裡去呢?
就在自己越想越糟糕的情況下,殷十娘忽然看見牀邊上放着一封書信,上面赫然寫着“挑戰書”這三個大字,可當她打開信封看裡面的內容的時,卻被裡面內容給嚇得混身發軟而暈了過去。
直到她睜開眼睛看到自己丈夫的那一刻,她才忍不住,捶打傅景陽的胸口,說道:“你怎麼現在纔回來?怎麼現在纔回來啊?”
話音剛落,殷十娘就哭得一塌糊塗,似乎也死了心都已經有了,當下,拿出一封戰書給傅景陽觀看。
傅景陽被她打得一臉錯愕,都不知發生什麼事情,直到看這封挑戰書他才猛然醒悟,並握緊拳頭,道:“十娘,那下戰書是何人,可曾看清楚的面目?”
殷十娘一邊流着眼,一邊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是誰?想必又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纔有此膽量劫走咱的女兒,並要挾你只能帶上副幫主顧晴天一同前去死亡之谷,否則的話就一屍兩命。”
就在這時,顧晴天忽然站了出來,說道:“一屍兩命……你說什麼一屍兩命,難道……難道青兒她已經有喜了?”
話音剛落,顧晴天也不是高興好,還是傷心好,當下,雙手越握緊越緊,幾乎都冒出汗,卻是恨不得此刻出現在青兒的身邊,去好好地保護她。
而傅景陽也是聽罷一怔,卻是不敢相信自己妻子所說的話,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若不是身後的陸家兄弟二人把他扶住,他很可能就會這樣給倒了下去,當下,整了整略微抽搐的面容,道:“好,好,好,救人,馬上救人。”
說着,傅景陽便與顧晴天走出門外,可剛到了門外,陸家兄弟就跑了出來,跪倒在地,道:“師傅,師傅,就讓徒兒們去吧,之前那一役你老已經身受重傷,不能再動身子了,況且那下戰書之人來路不明,倘若貿然前去,一定會中了對方所設下的圈套的。”
傅景陽看了他們一眼,不由得怒道:“就算是圈套,爲師也得去,你們休得攔我。”
說罷,傅景陽卻是不理衆人的目光,翻身上馬,與顧晴天漸漸遠去……
而殷十娘只能看着他們身影,閃着淚光,默默地道:“一定,一定要平安的回來。”
不知是不是顧晴天聽了這句話,忽然回過了頭,看了一下,之後,又握緊繮繩,如飛蛾撲火一般,衝出城門,奔向死亡之谷。
“青兒,等我,我一定會救你出來。”卻是顧晴天人馬上,一邊策馬,一邊默默地念道。
死亡之谷,位於寂靜嶺深處,這裡長年冰雪覆蓋,白茫茫連成一片,除了寒冷寂靜,便無他物,所以當地人稱之爲死亡之谷也不爲過。
傅景陽與顧晴天騎馬趕了一天一夜,終於來這座峽谷的面前,只見偌大的峽谷之下,不知怎麼隨着這漫天飛舞生出一個洞,隱隱約約之中,顧晴天還能聽一些風聲,從裡面傳了出來,就如鬼哭狼嚎一般,是那樣的可怖。
顧晴天管不了許多,便想走了進去,可人還未走進,一陣猛烈的狂風忽然迎面刮來,隱隱之中,顧晴天似乎感覺有一股強烈而不安的殺氣,從這個漆黑的洞中,透了出來,讓他的心中越來越不安。
一旁的傅景陽見狀,便道:“怎麼,怕了嗎?”
顧晴天一心想着救人,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當下,咬了咬牙,便隨着傅景陽一同走進去。
此刻,風聲凜冽,不斷從洞口呼嘯而過,讓人看起來,竟像是地獄裡的惡魔在獰笑一般,正在靜靜地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茫茫大雪此刻似乎並沒有要停下了來的意思,反而加大些,不斷地瘋狂亂舞,只是瘋狂亂舞的同時,又是否知道前方有什麼風險,或者陷阱在等着他們呢?
就他們踏洞府的那一刻,這個洞的牆壁上,不知怎麼忽然生出幾個血紅色大字,似乎早已預料到他們到來,而赫然寫着“歡迎來到地獄”這幾個字樣。
顧晴天心頭一跳,看着這些似曾相識的字,忽覺腦門一痛,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自己夢裡遇見過,只是當時沒有怎麼在意,卻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遇上了,莫非自己能預知未來。
想着,顧晴天在不覺不知劍,已經越走越深,前方,依舊毛骨悚然,陰冷的風,不斷迎面吹來,而且聞起來似乎還夾雜一股強烈的血腥味。
顧晴天面色一沉,與傅景陽加快了腳步,很快,他們終於走出那條冗長的暗道,來到一個石窟之下。
只見石窟之下,立着兩個栩栩如生的巨人石像,各自都手持兵器,如鬼神一般,做打鬥狀,而在其之下,卻佈滿了許多駭人的骷髏人骨,橫七豎八,躺在那裡,儘管過去了幾百年,但還是依稀看得見,他們當年那一場大戰的慘烈程度,遠遠超乎人的想象。
就在這時,顧晴天聽了一聲響,終於在兩個石像的中間,裂開一道縫隙,伴隨一陣又一陣腳步聲,而落下三個人,就站在石像上,冷冷看着底下這兩個人。
這時,顧傾天趁着這石窟之中那微弱的光,終於看清他們的面容,他們分別是謝管家,殷九叔,還有崑崙派掌門人知一秋,都是一身長袍黑衣,在冷風之下,獵獵而舞。
傅景陽冷笑一聲,道:“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你們這幫烏合之衆,快說,你們抓走我女兒到底有什麼目的?”
只聽謝管家嘿嘿一聲冷笑,道:“目的就是爲了復仇,爲了殺你,更爲了那把飲血狂刀。”
傅景陽一聽,似乎已經明白這裡什麼地方,便道:“復仇?那這麼說來,這裡就是鑄造出飲血狂刀與冥王刀的地方,你究竟是何人?”
謝管家聽了,越笑越是淒涼,道:“虧你還記得這個地方,當年若不是你們正派和魔教那一場血戰,我族人就不會被你們這幫給趕盡殺絕,也不會因爲去鑄造飲血狂刀與冥王刀這兩把刀,而捲入這一場血戰,直到最後,全族人就只剩下老夫一個。”
話音剛落,謝管家忽然不知什麼地方,按下一個機關,原本平靜的地面忽然生出一道裂縫,而在裂縫之下,卻關着一個人。
“青兒!”
顧晴天忍不住向裡面看了一看,卻發現傅小青臉色憔悴,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精神,當下,便知她這幾日來,一定是受了許多的苦。
他就這麼看着,看着,心就越來越痛,如刀割一般,當下,一咬牙,施展出輕功,想去解救傅小青,卻不知怎麼,被一股強大的無名烈火,給一一擋了下來,如此幾番,闖了很多次,都是沒有結果。
此刻謝管家冷冷地看這顧晴天一邊又一邊殺入火圈,忽然說道:“沒有用的,這烈火是不滅之火,沒有我的解印符,你是救不了了她的。”
話音剛落,謝管家一個驅使,那些黑火似乎受到什麼控制,居然越燒越旺,彷彿就要吞噬世間一切的一般,將已經昏迷許久傅小青給逼醒了過來。
“晴天……哥哥,你們快走,別管我。”此刻傅小青雖然有氣無力,但還是依靠着鐵牢上的柱子,而站起身來,說道。
此時,顧晴天就站傅小青的面前,卻無法救她,忽然握緊雙手,眼神一變,對謝管家大喊道:“放了她,快放了她,我說快放了她。”直到最後,顧晴天已經聲嘶力竭,幾乎就要把眼前的烈火給吹滅了一般。
與此同時,顧晴天身體的內力源源不斷地流出,整座石窟猶如地震一般,不停地搖晃。
面對這樣氣勢的謝管家,忽然瘋狂一笑,道:“力量,這就仇恨的力量,可比起我的仇恨,你們都差遠了,不過今日,我倒要看看,顧晴天你的仇恨到底有多深,哈哈哈……”
話一說完,謝管家一個驅使,地上的裂縫,忽然擡高,出現一座大牢,而在那大牢的周圍,都是一些無名的黑色烈火,如火龍一般,不斷吞吐着滾滾熱浪,熊熊燃燒,彷彿要把一切都燒得一乾二淨一般,而越燒越旺,幾乎就快要把傅小青給活活燒死。
但顧晴天還是不肯放棄,想去營救,即便是自己化爲灰燼,也要救她,救她……
因爲她就是黑暗之中的那一道光,無時不刻地照耀着孤獨自己,給人微笑,給人快樂,甚至犧牲自己。
所以,顧晴天面對着這熊熊燃燒不盡的黑火,他沒有畏懼,直衝了進去。
而謝管家卻越看越吃驚,究竟是憑什麼,憑什麼,他居然能衝破自己佈下的黑火陣,難道他就是傳說之中的那個男人的後裔。
當下,謝管家臉色一沉,忽然對身邊屬下,下令道:“你們兩個,快去阻止他。”
此時,知一秋和殷九叔似乎很是害怕這下命令之人,在聽他說完,便二話不說,躍下了石像,殺向顧晴天.。
很快的,顧晴天身邊忽然出現兩個人影,分別是知一秋與殷九叔,只見知一秋一個翻身,忽然冷笑一聲,說道:“顧晴天,你休想救她。“
顧晴天不想與他們糾纏,只是大喝一聲,一把光劍,忽然亮出,一揮一掃,便把眼前的黑火的掃開,再加上傅景陽的掩護,顧晴天如入無人之境。
但這黑火着實厲害,不到片刻功夫,就燒到了顧晴天的身邊,顧晴天藉着火光,四處查探傅小青的所在方位。
可就在這時,謝管家一個冷不防,向着的身後襲來,顧晴天一個不小心,身後被他砍了一刀,之後,又伴隨那瘋狂的笑聲,沒入了火焰之中,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此刻,在灼熱的黑火之中,顧晴天心急如焚,在四處亂衝之下,整個火團又似乎等到什麼力量一般,竟然越燒越旺。
之後,顧晴天又聽到了一句,道:“顧晴天,老夫等就這一刻,和那該死的飲血狂刀,下地獄去吧!哈哈哈哈……”
說着,周圍的黑火似乎受到什麼驅使,如驚濤駭浪一般,張開了血盆大口,從高處往下,向着顧晴天,直撲了過來。
顧晴天面對排山倒海的氣勢,忽然起身,後退一步,他並沒有要放棄,也沒有逃跑,卻是下定了決心,要抵擋這一招,卻被傅景陽搶先一步,道:“顧晴天,這裡由我擋着,你快快去救青兒。”
顧晴天一怔,看着這傷痕累累的傅景陽,卻是不知怎麼,心中忽然有股暖意,他自小就失去雙親,也沒有人願意這樣保護他,當下,便想趁此良機,去救傅小青,但回頭一想,倘若他有什麼不測,那青兒她一定責怪我。
於是,顧晴天一個咬牙,拼盡了所有的內力,以逆天的氣勢,終於把眼前的那些黑火全部吸收到自己的劍中。
但饒是如此,謝管家還是以一把小刀,迎面擊來,顧晴天再也施展不出什麼內力了,整個虛脫了一般,跪倒在地上,而吐了幾口鮮血。
就千鈞一髮的時刻,傅景陽忽然挺身而出,與迎面襲來的那把刀,糾纏在一起,與此同時,一直在身後而不敢做什麼的殷九叔和知一秋也都跑了過來。
此時,傅景陽以一打三,自然是吃力不討好,不過,也不知是爲了什麼,居然憑着自己的意志,硬生生與他們三個人打成平手。
謝管家見這一招不成,心中大怒,忽然不知在什麼地方拿出封印符,往後一退,而後,分別貼在殷九叔與知一秋身上,道:“既然你們這麼沒有用,倒不如化爲我的兵器,來得痛快。
說着,伴隨着幾聲慘叫,殷九叔與知一秋像是被什麼焚燒了一般,整個人化爲了灰燼,之後,亮出兩把鬼刀,直逼傅景陽。
此時傅景陽已是上氣不接下氣,再加上的身上的舊傷,面對着如鬼神一般的兵器,就算是神仙,也支撐不了多久。
很快的,傅景陽已被謝管家,一手抓起,鎖住喉嚨,道:“怎麼,昔日風風光光的丐幫幫主,到哪裡去?到了哪裡去了,哈哈……”
此刻的傅景陽口吐鮮血,已無反抗之力,當下,便道:“我傅景陽今日落到你的手裡,自認倒黴,不過在我死後,還望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那兩個孩子。”
說着,傅景陽望着身後的顧晴天,似乎在做最後的訣別,謝管家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了他們,只是瘋狂一笑,道:“放過他們,那之前,你們這些正道中人可有放過我的族人,還不是照樣把他們殺得一乾二淨。”
傅景陽見他不肯答應,硬是驅動身上所有的飛刀,連人帶刀,整個人直撲謝管家,只可惜謝管家已早有防備,連人帶刀,接下這一招,並一個飛踢,把傅景陽踹至十米開外。
“哈哈……,接下,該輪到折磨誰,好呢,哦,對了,還沒有完成祖先的交給我的任務,拿出那小子身上的飲血狂刀呢?”
謝管家一個轉身,對着顧晴天,陰險地說道:“顧晴天,是救你的愛人好呢,還是拯救天下蒼生爲好呢?”
“說,你會怎麼選擇?”
說着,傅小青的周圍又燃起了黑火,彷彿黑暗中的惡魔一般,在吞噬最後的光明與希望。
此刻,顧晴天勉強站起身來,面對謝管家質問,他沒有猶豫,也沒有回答,只是步履蹣跚地走向傅小青,儘管身受重傷,雙目也因爲內力的耗盡,而失去了光明,但還是,憑着自己的毅力,堅持下來。
而謝管家卻似乎並不想殺了他,只是想慢慢折磨他,以宣泄自己心中的怨恨,一念及此,他又拿出一條皮鞭,見他每走一步,就鞭撻一次,儘管皮開肉綻,他還是一言不發,拼了命似的,向前走去。
“說,叫你說不說?”
就這樣,顧晴天忍着痛苦,一步又一步,靠近眼前的牢籠,即使自己沒有力氣,意識模糊,他都不願放棄,不願放棄。
而此刻的傅小青已眼泛淚光,看着顧晴天這般執着,心中異常的痛苦,就如萬箭穿心一般,說道:“不要,不要,我求你,不要啊!”
此刻,滾滾的烈火,熊熊燃燒,似乎根本就聽不進去傅小青的話。
顧晴天終於再也堅持不住,而跌倒在地,但還是咬破了嘴脣,不去理會那皮鞭帶來的疼痛,只是一點一滴,爬向傅小青,用自己他的手,伸到傅小青臉龐下,摸了一摸,並用最後一絲力氣,說道:“對不起,我沒有遵守你我的約定。”
之後,顧晴天便倒中火海之中,同時也使出最後一招,讓眼前的一切,都消失殆盡。
謝管家見他這一招出乎人的預料,連忙縱身抵擋,可奈何這一招着實厲害,不得不拼盡全力,可誰知,就在自己想拼盡全力之時,耶律休突然飛快出現在場中,也是拼盡全力,揮出了一技蒼龍破,以雷霆之勢,襲向謝管家。
頓時,電光交錯,四處遊走。
之後,謝管家整個人沐浴在電光之中,也很不情願地隨着這轟鳴之聲,消失得一乾二淨。
光亮過後,耶律休手中長劍恢復之前來時的模樣,並看了一眼顧晴天,見他雙目失明,渾身無力,便哼一聲,也沒說什麼話,,就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此刻,山洞外,陽光明媚,肆虐一天一夜的大雪,終於停了下來,耶律休衣袂飄飄,從山洞之中,走了出來,儘管他左邊的衣袖是空蕩蕩的,但看起來,依然還是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絲毫不亞於往日。
就在這時,早已洞外等候多時的蘇美美,忽然叫了一聲,道:“阿休哥哥!”
之後,蘇美美便投到他的懷裡。
耶律休似乎沒怎麼領情,只是冷哼一身,道:“走吧!”
而蘇不二見他心中不悅,只是戰戰兢兢跟他的身後,默不作聲,而蘇美美卻是偷笑了幾聲,因爲深知阿休哥哥此時是爲了還上次顧晴天救自己的情,纔去救顧晴天的。
儘管阿休哥哥這次並沒有失憶,但在他的心中還是記得自己,疼着自己的。
當下,蘇美美便看着他一副兇巴巴的模樣,笑了幾下,便隨着他一路消失在茫茫山路上,至於他們要去哪裡,沒有人知道,或許是天涯,或許是海角。
原來,自從上次那一場刀冢大戰,受了重傷的耶律休在蘇美美的細心照顧之下,清醒了過來。
看着眼前的少女,耶律休的心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而這種溫暖卻是在任何地方都不到的。
究竟是她是爲什麼,這樣不辭勞苦地救自己,想來他也不知道。
終於,到了最後的那一刻,耶律休還是明白了過來,自己的心並不是冰冷的,也需要有人去修復,去醫治,而這個人就在眼前。
耶律休此刻躺在牀上,看着眼前的這個少女忙碌的樣子,想起昔日宮裡的權利鬥爭,戰場的打鬥廝殺,比起此刻的她來,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沒有重要了,或許自己也累吧,也想找個歸屬吧。
就這樣,耶律休漸漸恢復過來,而他整個人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甚至爲了蘇美美放棄的王位,儘管剛開始的時候還不答應,還找了許多借口,說什麼要報答蘇美美的救命之恩,才勉勉強強跟他們孫女倆去浪跡天涯的。
儘管他還是跟以往一樣,死要面子,但蘇美美還是用她的善良一點一滴打動他,讓他不再冰冷無情,不再殺戮,而是如一朵向陽花一般,永遠地陪在自己身邊……
幾個月後,平陽城內,一片人山人海,看不到盡頭,人人都是爲了看這天下第一幫的婚禮,到底有多隆重,可看了半天,奈何人羣涌動,圍的水泄不通,一點靠近不了傅家府邸一步。
與此同時,傅家府邸內,陸劍通和陸知遠都喝得酩酊大醉,步履蹣跚地走向傅小青和顧晴天新婚大房,想去鬧上一鬧。
可誰知陸知遠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卻發覺屋內空蕩蕩的,絲毫沒有見到顧晴天的傅小青的蹤影,正奇怪間,卻見書桌上不知何時起,留有一封書信,上面赫然寫着,“傅家家書一封”
陸知遠心中一震,清醒了過來,知道事情不妙,也不敢打開信封,就直奔師傅那裡去了,直到傅景陽拿信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與顧晴天那小子走遠,至於他們要去哪,什麼時候回來,那就不得而知。
當下,傅景陽嘆了一口,看着這文采出衆的書信,想必一定顧晴天那小子替她寫的吧,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以後也可以清靜清靜,去散散心咯。
次日清晨,陽光淡淡,清風暖暖,四處都瀰漫着濃濃的情意。
只見樹林深處,一個格外寂靜的地方,顧晴天揹着傅小青走一條森林小道上,儘管他的眼睛已經被先前的那些黑火給燒瞎了,但還是憑藉這自己的直覺,一步又一步地走着。
此刻清風徐徐,吹起綁在顧晴天眼睛上的那條絲帶,微微浮動,忽然有一陣,若有若無的香氣,從身後飄來,顧晴天忽然停下腳步,道:“怎麼了,是我走得不對了嗎?”
傅小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把他抱得更緊了些,小聲說道:“不是,我只是心疼,心疼晴天哥哥的眼睛。”
而顧晴天卻搖了搖頭,道:“沒事的,至少還有你在,我就不會迷路了。”
此刻陽光淡淡,點點灑下,樹林間一片寂靜,許久之後,有一個哽咽的聲音響起,卻是傅小青淚流滿面地點了點頭,道:“嗯!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而你就是我的雙腿,我們一起雲遊天下,四海爲家。”
話音剛落,一陣微風掠過,吹起幾片落葉,儘管零落而殘缺,但還是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殘缺之美,隨風而上,飄向遠方。
本書完。
新書《軒宇王》已經上架,全新的故事,全新的冒險,一起來看看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