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一上午數學和語文都考完了,蘇葉坐在食堂裡臉色有點難看,任杞也是提不起精神,王月砂艱難的吃一口米飯說:“這回數學太難了,我後面都沒做完。”

蘇葉和任杞齊刷刷看她猛點頭,都是同道中人,要哭了!

支自華撓頭,“是挺難的,最後一道大題我好像做錯了。”

三個人又是齊刷刷看她,“你都做到最後一題了?”

她拿着勺子的手停在空中,點了點頭。

“我靠,這就是學霸跟學渣的區別吧,我都沒寫完,背面空了一大面。”任杞說。

王月砂面色沉重道,“墨旱蓮也是卡點寫完的,侯樸這回親自出題,下狠手了。”

侯樸是一班班主任,又是數學組主任,收上來的卷子他最先挑出墨旱蓮的,聽說他剛好寫完連檢查的時間都沒有,大概掃了一眼,這回的題確實難度增加不少,能答完實屬不易還要什麼自行車。

有一個老師吃完飯對他說:“老侯,你們班新來的那個女生全程就沒擡過頭,卷子寫的滿滿的。”

另一個監考的老師也說:“對對對,我看她草紙都寫滿了。”

侯樸聽完抽出支自華的考卷,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倍感欣慰:我這回不但要自行車,我還要電動車。

張麥冬一邊刷朋友圈一邊說:“都在抱怨這次數學太難,以我經驗來看都差不多!”

“以你來看9中早就關門大吉了。”杜仲嗆道。

甘颶剛打完一把遊戲,放下手機專心吃飯,墨旱蓮經過腳尖碰他,“放學西山水庫,去不去?”

去!明明都是朝氣蓬勃的男生卻喜歡釣魚這種老年人的休閒娛樂,墨旱蓮剛要走被吳茱萸叫住,“哎,你數學寫完了嗎?”

“草,卡點寫完的,我都沒時間檢查,這回考啥樣算啥樣吧!。”

杜仲突然牛逼起來,“我們班端端,不但寫完了還檢查完了。”

“這個我也證明,我離她最近,從開始寫到結束,她筆就沒停過。”張麥冬跟着一起牛逼的說。

也不是你倆寫的怎麼就突然神氣上了,墨旱蓮有點哭笑不得,等成績出來了再崇拜也來得及,現在說什麼都爲時尚早。

下午的的英語順利考完,各自回到各自的班級,沒有一個人敢對答案怕影響明天的考試,說好的只是摸底考沒壓力,可這一天下來感覺每個人都憂心忡忡的。

放學鈴聲剛打,張麥冬吳茱萸杜仲三個人一溜煙跑了,隔着教室都聽見了吳茱萸的大笑,任杞連連搖頭,“我要有這樣的心態就好了。”

在等公交車的支自華低頭跟南星聊天,聽見摩托車聲音,她擡頭正好和第一個人對視,戴着頭盔也不知道是誰,六輛摩托車嗖嗖嗖從眼前飛過,9中校服太顯眼了,這要讓高良薑看見了非得鼻子氣歪了不可。

南星:清明節我去看你,準備好迎接本大小姐。

支自華:歡迎歡迎~

南星:[成交]

到了西山水庫,冷風吹的幾個大小夥子哆哆嗦嗦,郭山龍跑到欄杆前仰天大喊,“嗷——”

“你他媽犯病了。”吳茱萸踹他一腳。

甘颶叼着煙靠在摩托車旁,風吹的他睜不開眼,墨旱蓮雙手交叉在胸前看他們四個人打水漂,“秦艽還沒回來?”

“關我屁事,他在不在也耽誤不了我吃喝。”甘颶用力踩滅菸頭。

墨旱蓮輕笑,“大過年放着倆兒子不要,陪別人的兒子回老家過年,你爸這個後爸當的太到位了。”

提起這個事甘颶就氣不打一處來,藿香看着溫順賢良,總覺得她心裡憋着壞,甘颶怎麼看都不順眼,還有那個秦艽拽的很,他成績不錯,每次考試甘葛藤都會拿他跟自己比較,從一開始的不爽到最後的無所謂,甘颶回家就鑽回自己房間,除了吃飯自己的親大哥親自叫他,不然他在家就如同一個透明人。有時候很慶幸,他還有一個大哥。

說曹操劉備就到,手機響了一聲,甘颶拿出一看正是大哥,“放學不回家,你又去哪野了?”甘颶發個定位。

甘遂:我一會去接你。

甘颶:我騎車來的,你來接我,我車放哪?

甘遂:不去了。。

甘颶:[嫌棄]

“颶哥,旱哥!”郭山龍招呼着。

甘颶,墨旱蓮同時,“講。”

“我們回去吧,太他媽冷了!”郭山龍縮着脖子喊。

墨旱蓮跨上摩托回:“你非要來,現在又嫌冷。”

甘颶也戴上頭盔打火準備走了,欄杆邊四個男生陸續跨上摩托打道回府。。

傭人聽見摩托車聲就知道甘颶回來了,甘遂早早坐在餐桌旁,“洗手去。”眼看甘颶就要上手抓,及時出聲制止。

“爸又不在。”還是抓了一個雞腿咬一口放到自己碗裡跑去洗手。

甘遂比甘颶大六歲,自母親去世,父親再娶,他就擔起一個長兄的責任,對這個弟弟偏愛有加,去年剛畢業,甘遂就在自己家公司實習,現在半大不小也是個總經理。

倆兄弟吃的津津有味,沒有那對母子在,甘颶胃口超好,“我可聽說你們學校今明兩天摸底考試,”甘遂喝一口湯接着說,“今天考的感覺怎麼樣?”

甘颶拍着胸脯說:“進前300沒問題。”

“才前300,還指望你考海大,現在看連零頭都夠不到。”

甘颶不服氣,“濱城那麼多大學,幹嘛非得死磕海大,理工。反正最後都得回家,你在燕京念大學現在不也回來了?”

“不回來,難道把公司拱手送人?”甘遂沒什麼語氣,“家裡有我就行,你專心讀書,做你想做的事,逼自己一把沖沖海大,你要不想進自家公司,哪怕考到外地,不願意回來也就不回來了。”

甘颶不再說話,爲了這個家,大哥做的挺多了,燕京大學教授當時給他爭取到一個出國留學的名額,因爲不放心自己,也不放心家業落到外人手裡,思前想後毅然決然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