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緻眼底涌動了幾下,動了動乾澀的脣,“曉曉……”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了,但是你如果再這麼叫我,我不保證再次傷害你,請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們本沒有交集,你這樣強制叫的這麼親熱讓我很爲難,還有,我現在要去洗手間,你放開我的手。”
嚴景緻臉上露出落寞可憐的表情,心裡嚐到了被拋棄的孤單難過,想起有句話:風水輪流轉。
“你別那麼看着我,先放手!”聶聲曉說着看了看周邊,拿起一隻碗便舉過頭頂。
然而嚴景緻仍然毫無懼意,一點都沒有受到之前花瓶的教訓。
“哎等等!”金貝娜聽到聲音剛往裡面一瞅,嚇了一跳,忙衝進來拿下聶聲曉手裡的碗,“你再敲一下,總裁真的要喪命的!”
卻被嚴景緻一瞪,“你出去。”
金貝娜有點爲難,總裁真是打不怕啊,她怕一出去,他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總裁,她……”金貝娜遲疑道,“人家確實有生理需求要上洗手間了。”雖然抓着不放這策略不錯,但是生理問題也不是個小問題,金貝娜不免給聶聲曉說了句話。
“對,我要上洗手間,你快放手,痛死了。”
嚴景緻見她痛苦地推了推自己的手,這才驚慌地放開她手腕,發現已經紅了,順着他手的形狀紅了一圈。
“嘶!”聶聲曉一邊抽着冷氣,一邊朝病房門口走去。
“別走!”嚴景緻見她真的走了,忙從牀上爬起來,跟了上去,但是由於她的排斥,他也碰不到她了,一路跟到了公共衛生間。
“你要跟進來?”聶聲曉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個變態嗎?”
嚴景緻收斂了一下神色,在腦子裡想了千百種方法讓她相信自己不是變態,而是她丈夫,卻全都是建立在強迫拉她回去的基礎上的,現在看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聶聲曉進去,他便在外面盯着。
一個大男人盯着女洗手間是件很可怕的事情,進進出出的女
同志們全都不好意思,尷尬極了,但是看這男人長得這麼好看也不像有廁所怪癖,看看也就走了。
聶聲曉磨磨蹭蹭地從洗手間出來,見他還在,定定地看着她,渾身不自在。
她走到哪,他便跟到哪。
聶聲曉去花園轉了一圈,他便跟着,大長腿導致她無法把他甩掉。
聶聲曉要去找家家,他便跟着去護士室。
聶聲曉最後終於受不了,衝着他大聲道:“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有問題去精神病院啊,那邊有醫生可以幫你解決,跟着我幹嘛,我又治不好你,而且我現在就要回酒店了,明天去老家,那是個很小很小的地方,比南鄉還小,你這種人幹嘛執意認識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們兩個世界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嚴景緻沒說話,看着她把家家抱出來,然後攔住她,聲音有點虛弱,眼神變得深邃,“你再說一遍,不認識我?”
“說一百遍也一樣,我不認識你,你也別再糾纏我了,走了。”聶聲曉把家家伸出去要拉住嚴景緻的手拉回來,“小孩子不要亂扯人。”
小家家扁了扁嘴,睜大眼睛看着她,然後又看了看後面的嚴景緻。
“寶寶是不是餓了?回去餵你。”聶聲曉拍了拍她的腦袋。
“等等。”嚴景緻在後面叫住她,但是聶聲曉彷彿沒聽到,沒回頭,繼續就這麼走着。
嚴景緻繼續道:“你傷了我,想就這麼走了?”
聶聲曉這纔回頭,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是你無禮在先,我不覺得我做的有什麼錯。”
“錯大了。”嚴景緻突然靠近她,“誰看到我對你無禮了,但是我身上的傷可是大家都看到了的。”
“你想怎樣!”聶聲曉皺着一張臉,“難道你還想訛錢不成?你看起來也不想缺錢的人啊。”
“對!”嚴景緻重重地點了個頭,“你必須要陪我醫藥費,而且在醫生沒評估完在我的傷害之前,你不能走。”
“先生放過我吧,我買了明天早上的
船票,而且我也沒錢,孩子開銷大,你沒帶過可能不知道。”
“誰說我不知道。”嚴景緻真想捏死她,良久才平息下來,一把抱過家家,“先回去,等醫生把我的頭顱檢查報告拿出來再說。”
他力氣霸道,聶聲曉沒抓住家家,再加上家家不排斥他,一瞬間就看着他把女兒抱走了。
聶聲曉一直追至他剛剛的病房,“先生,你這是蠻不講理!”
“殺人還得償命呢,你傷了我就要負責,我哪裡不講理了?你不信把警告叫過來,他也會這麼說。”嚴景緻盯着她的表情,卻沒看出什麼變化。
聶聲曉沒辦法,但是也不想待在這裡,在病房裡走了幾圈,期間嚴景緻多次邀請她靜下心來吃東西。
誰知道聶聲曉突然從包裡拿出一張卡,拍在他面前,拍的嚴景緻一愣,從來都是他對別人這樣,還沒見人會對他這樣。
“這裡面有五千塊,多了也沒有了,都給你了,我們要走了。”聶聲曉說完還很不捨地看了眼自己的卡,抱過家家便準備走了。
“你就只剩下五千塊?”嚴景緻舉着卡愣着問她,這麼點錢她是打算怎麼過?還帶着個孩子,現在把錢給了他,更加身無分文了,這樣子準備走?
聶聲曉氣得走回來,在口袋裡掏了掏,又掏出五百塊,留了一百,把四百扔給嚴景緻,“別再問了,真只有這麼多了,你要是還嫌不夠我也沒辦法。”
“等等!”嚴景緻在她邁出病房的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忙追了出去。
聶聲曉抱着個孩子,走得不快,他沒幾步便追上了,握着她的肩膀,看着她一臉委屈的表情,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先生,你放過我們,真的沒錢了,一百塊路費真的不能再給你了。”
嚴景緻無奈地拍了一把自己的頭,他這邊都已經風起雲涌了,她還以爲是要問她榨乾最後那一百塊。
“不,我要錢。”
“那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我要養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