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黃總，我這是……”聶聲曉擡頭看了肅穆的黃韜一眼，有必要道個歉。
“對不起什麼。”童欣卻打斷聶聲曉的話，拉着黃韜坐下，然後警告他：“你對我不解風情也就罷了，難道不知道現在曉曉心裡掙扎的是什麼嗎？你該好好的幫她解決問題，而不是生氣一走了之。”
黃韜看了她一眼，沒反駁，轉過臉去看向另一邊。
“聲曉，你認真想想，在嚴景緻心裡，到底是辰東倒閉更難受還是被收購更難受？”童欣見她陷入沉思，也不打擾，轉身拉着黃韜便走了。
可是這問題，知道次日下午一點半，離辰東被收購還有半小時的大會之前，她仍然還沒確定答案。
但是人，已經被帶往了會場。
她帶着辰東的人坐在一邊，趙遠方帶着他們趙氏的人坐在另一邊，整個架勢讓聶聲曉感到很不舒服，完全就像是在出賣自己的貼身物品，簡直可以讓她膈應上一輩子。
主持人宣佈還有十分鐘正式開始的時候，聶聲曉起身去了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輕聲對黃韜道，“萬一，我是說萬一，有planB，請務必幫助我震住場面。”
黃韜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凡事已成定局，她又在期待什麼？
但看到她的眼神，還是點點頭，無論如何，他看在嚴景緻的份上也得保她。況且，還得加一個童欣。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參加今天的收購計劃討論會……”主持人在說着開場白，無非是介紹一些到場的股東和重要嘉賓趙遠方。
聶聲曉認真聽了一下，發現雖然除她之外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二十，但是股東至少有四十個，比較難控制，不由得捏緊了手機。
會開到一半，大家對趙遠方的計劃都表示認同，也包括那四十多個股東，和黃韜預想的一樣，他們堅定不移地認爲趙遠方就是最好的買主。
主持人開始詢問聶聲曉，對此還有什麼問題。
聶聲曉站起來，所以人都認爲這個女
人不懂，然而她卻開口了，“衆所周知，辰東是以電子科技發家，所以纔會在數字化時代發展迅速，但是趙氏是實業集團，我對趙氏實業掌控電子科技的能力表示懷疑。”
這話一出，當場引起了轟動，她竟然懷疑趙總的能力，當所有人都談到價格這一步的時候，她還在懷疑能力？
趙遠方也早有準備，叫助理給股東們每人發一臺電腦。
“辰東從事的高端產品，無非就是以數據庫爲中心展開的，既然嚴夫人提出質疑我的能力，那麼我們的工程師便把辰東所有的數據庫運轉起來給你們看看。”
“那就看看吧。”股東們開始一個個看向電腦。
聶聲曉也一動不動地盯着電腦，黃韜瞥了她一眼覺得事有蹊蹺，“夫人，你在搞什麼？”她根本就看不懂吧？竟然還能很感興趣地盯着？
“我在等。”聶聲曉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黃韜，數據現在有異常嗎？”
黃韜低頭看了一眼電腦，再遲疑地看着她，“沒有。”
聶聲曉手心握着汗，在趙遠方派上來的工程師不停地講解的時候，她也不停地問黃韜：“有異常嗎？”
“到底有沒有異常？”
黃韜終於忍不住了，看了一眼周圍小聲道：“你不要告訴我你要黑他們的技術？”這簡直天荒夜談。
誰知道就偏偏這天荒夜談的事，聶聲曉竟然點頭了，“對！”還答的那麼義正言辭。
黃韜要瘋了。
幾乎是捏着嗓子問她：“你怎麼黑的？”一邊看着電腦上工程師的進程，不得不說，趙遠方手頭上確實有幾個大神級的技術員，這種水平就算有一天破入辰東的技術總部，他也毫不懷疑。
“我……”聶聲曉定定地盯着他的電腦。
“你倒是說啊。”黃韜急了，這麼大的事情不找人商量一個人就默默地實施了？他還完全找不到方向。
突然，屏幕上的幾條數據線開始陷入混亂，上面正在講解的技術師臉色一變。
所有人的電腦屏幕上都出現一個大大的“ERROR!”
“這怎麼回事？”有個股東突然叫了起來，剛剛那個技術師正準備用電腦把辰東和趙氏的內網互相鏈接，並趁機展示他們趙氏最近研發的一個追蹤器，用這個最先進的電子追蹤器來回來聶聲曉的質疑。
然而現在，屏幕一片黑暗，臺上的技術師也滿頭大汗地看着趙遠方，不知要怎麼辦，要知道今天這幾十億的項目，有可能就在這一環節出現紕漏。
趙遠方臉色鐵青地走到技術師身邊，聶聲曉清楚地看到他額頭上掉下來的一滴汗。她是知道趙遠方的，這這方面只略懂一二，纔會在剛剛派上個技術師。
“電腦好了。”不知又有誰叫了一聲。
黃韜瞥了旁邊的聶聲曉一眼，她竟滿臉放鬆，將信將疑地轉頭來看自己電腦，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把他嚇死！
這顯示的是什麼！大大的一個標題：趙氏業績一覽表。所有的利潤和虧損一覽無遺！
趙遠方太陽穴突突跳，“拔掉電源，煩請大家關機！”這麼商業機密的東西竟然出現在公屏上簡直是趙氏的恥辱！
“先彆着急。”突然會場的大門吱呀響了一聲，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高瘦的身材，端着一臺電腦，臉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黃韜一愣，聶向陽？
轉頭髮現聶聲曉已經迎了過去，想起剛剛她說的planB，黃韜扯了扯自己的領帶，保持鎮靜。
“大家好，我想我有必要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親弟弟，聶向陽，電子高手，曾創業過類似的電子公司。”其他的話聶聲曉不多說，把聶向陽讓上臺。
聶向陽爲了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西裝，隨性慣了的他並不太習慣這束縛的裝扮，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大家剛剛看到的，就是趙氏的內部數據，我也只是跟趙總開個玩笑，那數據也進行了相應的處理，趙總不用擔心。”
趙遠方一張臉幾乎氣歪，今天的面子算是徹底丟光了，“你的目的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