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嚴景緻已經對她完全不感興趣了,畢竟那種女人是髒的,他撿起地上的浴巾從新回到浴室整理自己,再看到聶聲曉扯自己衣服也沒什麼愧疚感了。
從浴室出來他開始挑衣服,但是不得不說這裡的客房經理並不瞭解他的喜好,更衣室裡備好的衣服全都是不喜歡的款式。
期間聽到牀上的聶聲曉不停在牀上哼唧,大概是燒得難受了,他並沒在意,吩咐了客房經理,他一走自然會有人過來喂這女人吃藥。
套房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
嚴景緻正挑中一件勉勉強強的風衣,手指停留在衣架上,皺着眉探出身子看外面的門。
敢在這時候敲門的人,也是活膩了。
嚴景緻直接裹着浴巾,開門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氣,因爲煩着呢。
但是待看到門外的人時,他整顆煩悶的心瞬間消失了,不是不煩悶了,而是已經煩死了。
他記得有告訴丁佳麗說不要過來!
現在,裡面牀上還躺着聶聲曉,活脫脫給人一種正牌女友來抓姦的錯覺!他表示很不能接受。
丁佳麗此刻也瞪大眼睛盯着他,看着他一副剛出浴的模樣,也表現出了吃驚,但驚訝程度沒有嚴景緻那麼高,也許是剛剛客房經理給她打了預防針。
說嚴總抱了個女人進來。
丁佳麗此刻還抓着女助理的手臂,因爲腳踝處的傷讓她站得不是很穩,她揮散苦澀的心,揚了揚微笑,她此刻突然無比想要知道剛剛被他抱進去的女人到底是怎樣的天仙,爲什麼她癡癡跟了他這麼多年才得來他今天的一點點溫情,一個她之前毫不留意的女人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躺上了他的牀!
可是丁佳麗畢竟聰明,她也只是朝着套房裡瞥了一眼,然後笑道:“是不是下飛機太累了?沒事,我不怪你,你一向有些暈機,我都能理解的。”
嚴景緻突然說不出的感覺,相比起剛剛聶聲曉給她的鬱悶情緒,現在丁佳麗說的短短几句話儼然慰問了他的情緒。
如果做一個調查,男人喜歡怎樣的女人做妻子,其中必然有一條是善解人意。
誰會喜歡整天搞得一團糟的女人,嚴景緻也一樣,對比之下出真知,他突然開始相信嚴峻的話。
靜
靜地看了丁佳麗數秒,或許,自己眼光也並不是很差。
丁佳麗被他看的發麻,心裡在打鼓,因爲之前她從來不敢把他逼得這麼急,來抓姦什麼的……以前的嚴景緻肯定直接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甩開。
可是女人的第六感是個可怕的東西,她今天想賭一賭,便來了。此刻倔強的看着嚴景緻,眼淚差點被他給逼出來了。
然而,嚴景緻緩緩放鬆了身體,朝着丁佳麗伸出手來,把她從她助理手裡接過來,然後把她讓進屋,指了指牀上的女人,“那個是我在路上救的一個陌生人,發燒了。”
丁佳麗被他的力道弄得半倚在他身上,聞着他剛剛沐浴過後身上清新的果香沐浴露味道,整顆心都要融化了。
別說這個女人是半路撿回來的,就算說是天上掉下來,她怕是也要信了,
嚴景緻上次跟她這麼溫柔的說話,大概還是在紐約資助她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在普利斯頓大學表演系裡,是唯一一個黃皮膚的新生,卻處處受排擠,連本該拿的好幾個獎項都沒有拿到。而且窮,窮到沒錢買化妝品,只能仗着天生麗質混在這個滿是脂粉味的圈子裡,窮到需要到處打工,窮到連導演潛規則她的慾望都沒有。
嚴景緻當年就像是一個天神,從天而降,乘着祥雲從她身邊路過,然後隨意丟給她一顆鼓勵的果實。
那時候的嚴景緻也跟現在一樣溫柔,神一樣的男人。
“笑什麼?”嚴景緻簡單作完解釋,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沒什麼。”丁佳麗趕緊收回癡癡的笑意,“你還是頭一次願意跟我解釋這麼多。”雖然她還在奇怪,他爲什麼突然跟個男朋友一樣跟自己解釋。
“應該的。”嚴景緻仍然是那個冷峻的嚴景緻,他扶她在沙發上坐下,走回更衣室,“你等我一下。”
“好。”丁佳麗看着他走入更衣室關上了門,這纔敢大膽探腦袋觀察牀上的女人。
可惜距離太遠,而且女人整個人被被子蓋住,只露出一隻珠圓玉潤的腳。
但看這隻腳,還算好看,丁佳麗這樣想着。她現在如果腳踝上沒有傷的話,勢必會趁着嚴景緻換衣服的當口跑過去一探究竟的,但是腳上的傷畢竟礙事,到時候收不回步子反而惹嚴景緻不高興。
這樣想完,她也就不在在意牀上的女人了。嚴景緻並不是個隨便碰陌生女人的男人,既然他說沒發生什麼,那必然是可信。
雖然剛剛她從他還沒掛掉的電話裡面聽到了不和諧的字眼。
或許,在丁佳麗眼裡,什麼都好,他肯爲自己纔是最好。
這時候嚴景緻換好衣服從裡間出來,依然英俊瀟灑地可怕,丁佳麗摸了摸跳得狂亂的心臟,已經不知道,該要怎麼迷戀這個時時誘惑她的男人了。
只見他邁着沉穩的步子朝着自己走來,明明是家常的酒店套房裡,可丁佳麗彷彿覺得他是從滿載星輝的月宮中靠近自己的仙人。
仙人伸出一隻有力的手扣到她腦後,然後微微俯身,丁佳麗整個人一輕,壓抑不住尖叫,就這樣被他輕鬆地抱了起來。
“你腳不方便,我代步吧。”低沉的一聲在耳邊響起,丁佳麗耳朵突然翁地一聲,七魂三魄都在亂飄。
大堂經理突然看到自己敬愛的總裁在一個小時候又出來了,抱進去的是一個女人,然而抱出來的又是另外一個女人,她都開始懷疑總裁有抱女人的癖好了。
不,總裁這是有玩女人的癖好啊!
晃了晃神,大堂經理趕緊跑過去,“總裁,這……需要我們備車嗎?”
“派個司機過來,開我的車。”嚴景緻說完仍然緊緊地抱着丁佳麗大步朝着大門走去。
就在即將踏出酒店大門階梯的時候,他突然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對着後面跟着的大堂經理道:“上去看看我撿起來的那個女人。”
說完便走了,帶着滿臉緋紅的丁佳麗,不留下一丁點雲彩。
此刻躺在最高層套房裡的聶聲曉不安地滾了滾自己的身體,近幾年來因爲一個人帶着孩子操勞,她的體質已經差了好多,這樣的大病是很恐怖的,她張了張嘴想喝水,卻發現連話也說不出來,而且意識也開始模糊,剛剛好像還看見嚴景緻了,她在心裡鄙視自己的異想天開。
“嗯……”此刻軟綿綿的總統套房高級牀鋪在她身下也顯得扎人,聶聲曉覺得全身難受,無疑中碰到了自己的心臟。
怎麼,這個時候……心也會跟着難受?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重重的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