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澤的話還沒有說完,夜晟的拖鞋就丟了過去。夜澤一個側身,險險的躲開。
“我說親愛的小四,你剛剛那是襲警哦。你現在已經年滿十八週歲了,可以爲了自己的行爲負責。我告訴你,襲警的罪名可大可小。如果嚴重的話是要坐牢的哦,雖然你是我的親弟弟,但是我可是出了名的公私分明。萬一我大義滅親……”
“啪。”
又一隻拖鞋不帶招呼的朝着夜澤的面門砸去,他好歹也是警察,所以很順利的就伸手把拖鞋給攔了下來。只是夜澤沒想到夜晟身邊隔得有水杯,在他剛剛裂開嘴準備笑的時候玻璃杯就丟了過來。
“啪嗒。”
杯子擦過夜澤的臉磕在桌子上,瞬間變成無數的碎片。
夜澤一臉委屈的垮了臉,哀怨無比的看着夜晟:“我好歹是你親哥啊,你怎麼下的去狠手。”
回答夜澤的是夜晟手裡的第二個杯子,這下夜澤瞬間就收斂起了嘻嘻哈哈不正經的摸樣。嗖的一聲動作利索的站起來,然後他也似得離開了夜晟的房間。
一直到下了樓夜澤才長鬆了口氣,乖乖,他怎麼覺得自己弟弟越來越有黑幫老大的風範了。
那副孤冷高傲冷漠霸氣的摸樣,簡直就是言情小說裡那些高大上的黑幫總裁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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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這個做警察的可就頭疼了。他可是大無私的人民警察,是終於自己帽子上國徽的好警察。如果夜晟真的是黑社會什麼的,他絕不姑息!
夜澤一臉堅決,不過堅決的表情只維持了不到三秒。
“不行,還是我家弟弟可愛一些。”
夜澤嘟囔了一聲,然後就進入廚房喝水壓驚去了。
夜澤走了之後房間裡瞬間就恢復了寧靜,刺眼的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不得不說夜晟的房間大的嚇人,除了兩米五的大牀之外還擺了一套組合的沙發以及茶几。一旁還跟着一整套的家庭影院,陽臺也大的有些嚇人。這樣一個奢華的房間,看起來卻只有冷冰冰的感覺。
夜晟開始懷念在小院的生活,不過是個十幾平方不到的房間,裡面的東西更是簡陋到他從
前從來都不會去觸碰。可是那段時間的自己,是最開心快樂的。
可是現在的,在這麼大這麼豪華的房子裡,卻只覺得冷。
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明明這些年已經習慣了,可還是覺得寂寞。
夜晟是坐在地上的,他仰頭靠在牀上。手機就在一旁放着,在他伸手就可以觸摸到的距離。
想打電話給安靜,可是又不知道如何抑制自己的情緒。其實很多話,他都想要跟安靜說。可是從小就內斂的性格,總是習慣用漠然和冰冷來隱藏的臉,早就已經忘記了卸下防備表現最真實的自己。
那麼多想要說的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儘管如此,他也想要給安靜打個電話。哪怕,是聽一聽她的聲音。
此時,在公寓大樓外。安昊銘已經回去了,李小艾在房間裡忙着照顧李哲等人。安靜和顧城卻站在走廊,氣氛有些沉默。
明明顧城的隔壁就是薛鈺,可是現在卻已經人去樓空。在門上還貼着‘此房出租’的小廣告,讓人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阿城,我聽說你後來被風清月給叫走了。她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薛鈺呢,她後來怎樣了?”
“抱歉,我並不知道薛鈺的事情。理事長什麼也沒做,只是找我聊聊天。我已經把我的決心說得很清楚了,所以以後不會有事的。”
顧城勾脣笑的一臉淡然,黑眸中一片平靜無波。
他的表情很冷靜,像是真的已經無動於衷。不管薛鈺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可以不聞不問。
看着這樣的顧城,安靜的心底沒由來的覺得壓抑難受。
“對不起。”
“傻瓜,這些跟你沒有關係,所以不必道歉。”
顧城笑着伸出手溫柔的撫摸着安靜的頭頂,看着到了自己肩膀位置的安靜。明明那麼瘦弱卻偏偏倔強的很,他的眼底滿是溫柔和寵溺。
“好了,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休息了。你大病初癒也要早點休息,進去吧。”
安靜還想說什麼,可是最終也只是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就打開門回去了。顧城等到安靜進去之後才轉身
開門,他臉上的笑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憂鬱。
安靜回到房間,了無睡意。
她走到陽臺前,手臂搭在欄杆上俯視着一巷之隔的小院。那裡一片漆黑,月光只能照亮院子的輪廓。她曾經種下的花已經枯萎了,因爲夜晟搬走了之後安靜再也沒有回去過。
有時候她想要推開門進去看一看,可是心底卻總是抗拒着。似乎是下意識的,不想要再觸碰到過去輕鬆快樂的一切。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生活開始變得複雜起來。她的身邊充斥着太多原本不屬於自己世界的人和事,龐大的人羣互相牽連着,讓她沒有辦法躲開。
一座城市,有時候那麼大。即使繞遍了全城的角落也遇不到想見的人,可是有時候卻又那麼小。只不過是擡個頭,逛個街,看場電影,就可以見到不願意見的一切。
“叮鈴鈴。”
安靜轉身回到房間,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夜晟兩個字,不由自主的用牙齒咬着嘴脣。
她拿過電話,走到陽臺上之後太接通。
“聽穆西說你出院了,已經好了麼?”
“恩,已經好了。”
只有一句簡單的對話,然後兩人就同時陷入到沉默中。聽着彼此的呼吸聲,竟然會覺得很安心。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人覺得疑惑,卻又莫名的想要抓緊。
聽着彼此的呼吸,就像是在對方的身邊一樣。
安靜的表情變得開心起來,眉宇間透出笑意。
她開始亂想,此時的夜晟會跟自己一樣開心嗎?
大約幾分鐘之後,安靜就告訴自己夠了。不能太貪心,因爲太貪心的話,幸福就溜走了。
“夜少,你最近能見到薛鈺麼?”
“有什麼事嗎?”
“那天我去醫院之後,聽說你的母親把阿城找到了理事長辦公室。後來薛鈺也進去了,再後來她是哭着離開的。我擔心薛鈺她……”
“我母親去找了薛鈺?”
夜晟的語氣變得焦急起來,整個人也變得愈發冰冷,雙眼中透出憤怒和冷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