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信你,結果呢?(1)
這幾天,蘇子清有些不對勁,是個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來,甚至她的學生,有幾個大膽的,跑去問她原因。
除了這些,蘇子清她還躲着蕭莫和雲止意,她自己也說不清這樣做的理由。兩人的話語不一致,不知道該相信誰,於是她就下意識的開始逃避。
即便是雲止意之後告訴過她,可能是自己猜錯。但是蘇子清心裡明白,她這話或許是安慰着自己,想到這裡逃避的更加厲害,甚至與他們兩人斷了聯繫。
當然了,這邊的蕭莫的臉色一直沒有好過,他不知道原因。
自從那天蘇子清問他“欺騙”、“隱瞞”的問題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沒有原因的。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從那天開始到現在,他打電話,她要麼不接,要麼接了,找個藉口就掛了,氣的他是牙癢癢的。到她家找她,她不開門。去學校,她從別的地方溜走。萬不得已,找到雲止意的電話。結果,雲止意話語裡有着隱瞞,帶着些許的責備與懊悔,甚至到了最後反而對蕭莫吼起來了,弄得他是一頭霧水。但其中隱約的提到過“遊戲”什麼的,倒是讓蕭莫新生懷疑,難道她知道了,或是告訴了子清?
蕭莫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不然蘇子清不可能突然問他有沒有隱瞞之類的話語,或許蘇子清心在正在煩惱自己應該相信誰。想到這裡,蕭莫的如墨的眸子一暗,低聲咒罵道:“該死!”
這時,蕭莫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陸懷水左手抱着個文件,右手撫了撫眼鏡,一副謙謙君子的摸樣,走到蕭莫的桌前。
陸懷水仔細的打量了蕭莫的臉色,脣角開始上揚,眼裡有着戲謔,用帶着磁性的聲音說道:“呦!阿莫,臉色這麼難看,誰招惹你了?”
蕭莫擡頭,給了陸懷水一個白眼,看了看他手裡的文件,聲音比以往更加的清冽,說道:“今天剩下的事情,你來解決,我有事要出去。”
說着,他從一旁的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大步走向外面,身體周圍散發着很強的氣勢,告訴着周圍人,他心情十分的不好。
而陸懷水看着遠去的蕭莫的背影,微笑着,一副恭送他遠去的表情。他向上推了推滑下的眼鏡,眼裡閃過精光,若是阿莫如此不悅,定是和子清有關了,
蕭莫駕着車,向蘇子清的學校疾馳而去。如墨的眼裡堅定,心裡有了計較,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和她說個明白!
此時蘇子清正在琴房裡耐心的教着學生,雖是自己心情不好,但是對待工作還是極爲認真。
這邊課剛上完,那邊的門就已經被打開,出現在門口的是臉色十分不好,就好像別人欠他錢,上來討債的摸樣。
一旁還沒有來的及收拾東西的學生已經被嚇得愣住了,蘇子清嘆了一口氣,對學生說道:“你先出去吧。”
那學生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什麼天籟般的聲音似地,夾着東西,就跑了。
蕭莫看着蘇子清,二話不說,就抓着她的手臂,半拖半拽的,將她拉到閣樓,曾經一起練琴的那個小琴房,這樣也就再沒任何事可以打擾到他們了。
蘇子清被拽住的很痛,卻又沒有叫出聲。直到蕭莫鬆開手,才發現她白嫩的胳膊上已經紅了一圈了。
蕭莫的手在那紅的地方來回輕揉着,臉色也漸漸溫和下來,語氣裡有着責備與心疼,說:“你疼怎麼就不啃聲的呢!你自己看看都紅成什麼樣子了!”
蘇子清一聽到那自己日思夜想的熟悉的清冽的聲音,也忍不住,自己紅了眼。看着他打來的電話,看着他等待的身影,自己多麼想按下接聽鍵,去上前抱一抱他,可是之後,自己又該如何面對?
蕭莫看着紅了眼的蘇子清一時慌了手腳,慌亂的爲蘇子清抹着淚,焦急的說道:“子清,剛剛是我不好,沒有注意到,你很疼。乖,不哭了啊,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聽着蕭莫像是哄小孩似地哄她,語氣裡充滿溫柔。那樣的寵溺自己很是貪戀。
蕭莫愣愣的看着蘇子清,看着她眼裡的貪戀與逃避,眼裡的淚一滴滴落下,自己無論怎樣也抹不乾淨,向來無所不能的蕭莫開始出現了挫敗感。
他的脣角慢慢上揚,帶着苦笑的以爲,眼裡有着疼惜,他看着蘇子清滿臉是淚的臉,言語裡盡是無奈,說:“子清,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總是在躲我?”
聽到蕭莫的問話,原本沉默的蘇子清變得更加沉默,她只不過不知道如何面對,如何去問出口。
那天雲止意的話就好像一根刺紮在她心中。若是不碰不動也沒有感覺,但是心怎麼可能不動,所以一直動,也就一直痛着。她不敢問出口,害怕將刺剔除後,自己的心會變得很痛很痛,痛的難以忍耐。
蕭莫看着沉默的蘇子清,心裡很是焦急。但是沒有辦法,就在蕭莫正想怎麼辦的時候,突然想起那次打電話給雲止意時,她的反應有些奇怪,或許是她和蘇子清說了些什麼。
想到這裡,鑽進死衚衕裡,沒有辦法的蕭莫,也只好看似不是問題的問題,拿出來試上一試。
他伸手,握住蘇子清垂在一旁的小手,放慢語氣,輕柔的問道:“是不是止意與你說什麼了?”
蘇子清的身體一僵,他已經知道了嗎?她看着他的樣子,覺得不像。
蕭莫察覺到蘇子清的異樣,看來的確和雲止意有關啊。他當初怎麼會忽略這麼明顯的一個問題的呢?
覺得已經有突破口的蕭莫,繼續開口問道:“她和你說了什麼?”
蘇子清依舊沉默,蕭莫明白,看樣子是問不清楚了,他嘆了一口氣,一把將蘇子清擁入懷裡,心裡那空虛的地方被狠狠的填滿,像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丟了,之後找回,有着失而復得的喜悅。
蕭莫在蘇子清的耳邊悶悶的說着,聲音裡的無奈很是明瞭,“子清,你記着,我的事情不是我親口說的,你什麼都不要信,不要聽,即便是止意也是一樣。知道了嗎?”
蘇子清靠在蕭莫的肩頭,聽着蕭莫的話語,不解。許久,她才問出:“爲什麼?”
蕭莫慢慢放開蘇子清,用手慢慢抹去她蒼白的臉上的淚跡,俯下身,在她沒有什麼血色的脣上,狠狠的壓下去,氣勢極爲暴虐,似是懲罰。卻又變得極爲小心,似是在無奈。
許久,蕭莫擡起頭,看着原本沒有血色的脣,已經變得鮮豔欲滴,就連蒼白的臉也變得有些紅潤。
蕭莫輕笑着,說:“不爲什麼,因爲我的事情,只有我最瞭解,也只有我有這個資格告訴你,即便是止意,也有她不瞭解的。所以,除了我,不要聽不要信,知道嗎?”
糾結許久的蘇子清,想起那天止意和她說的,是她的猜測。雖說她的猜測很準,可是有些事,很難說,畢竟她不瞭解阿莫,不知其中的原由呢。
想到這裡,她釋懷,微笑着,一如往常的純淨,她輕輕開口說:“好,阿莫,我信你。”
在那一刻,蘇子清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爲零的這句話。只因他說着,她就信着,沒有理由,全身心的去相信,以後的事情也就不管不顧了。
蕭莫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如往常的笑容,自己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