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張教授之後,又有一名教授打來電話,同樣是羅裡吧嗦半天,說的是他徒弟和那個項目。
他奶奶的
李教授鬱悶的放下電話,摸着下巴想了想,隨即又拿起話筒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你去給我打聽下,老朱和老張他們幾個老傢伙怎麼一回事,我項目重啓,關心就關心吧,怎麼還扯到你小師妹?對,查仔細點。”
雖說他徒弟是玉辭玉燁的妹妹,可也不至於讓他們這樣吧?
當他聽不出來嗎?那話裡話外除了酸味,可還有一絲不屑。
這有什麼可不屑的?
他真的是搞不懂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桌上的電話響了。
李教授接起來認真聽着——
“老師,查清楚了,朱教授和張教授下面有兩個博士生,之前都在玉辭他們實驗室,但昨天他們被解除合同,趕出了實驗室。我給玉燁的助理小朱打了電話,說是他們被趕走是因爲實驗數據出現了問題,但他們非但沒主動承認錯誤,還把責任推到了實習的一個研究生頭上。也巧了,他們以爲那研究生是個軟柿子,可以隨便捏,卻不知道那是小師妹堂舅舅的兒子。昨天小師妹帶人去找玉燁,就把那位研究生安排給了塞雷做助理。
可能是不甘心吧,他們查了你的事,然後就找了各自的導師,說小師妹跟玉燁有不正當關係,導致他們被實驗室開除,而本來應該被開除的人卻又進去給塞雷當助手。就一個普通研究生,有什麼資格給塞雷博士當助手?他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現在整個物理系研究院都快傳遍了,說小師妹小小年紀就很明顯,他們並不知道小師妹跟玉辭玉燁的真正關係,恐怕還以爲小師妹認識玉燁是通過您介紹的呢。”
李教授越聽眉頭皺的越深,最後氣的簡直想要拍桌子,這都是一幫什麼東西?一個個還都讀到了博,腦子裡卻是正經東西沒有,全是一堆齷齪的狗屎。
“老師您也別生氣,這事處理起來很簡單,只要把小師妹的身份公佈了,誰還敢說三道四?”
李教授冷笑,“公佈是要公佈的,但也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
師徒倆又說了幾句話,這才把電話給掛了。
之後的幾天李教授照常進行自己的項目研究,對於研究院的那些風言風語,他充耳不聞。
不過潘鍵和賀衝幾人也是有本事,之前見從國外回來的玉辭是院裡極力拉攏的,就通過成天保進了玉辭的實驗室。現在被趕出來還把自己說的很委屈很冤枉,又讓各自的導師帶着他們進了各自導師的實驗室。
九月五號,物理系研究院這個月的例會在這天舉行。
玉辭不在,玉燁就代替他來參加這次的例會。
他到的時候看到李教授身邊圍了幾個人,因爲離的有點遠,沒聽到他們說什麼。而李教授原本平靜的臉色在看到他時,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同時擡手打招呼,“小燁啊,到這邊來。”
縱觀整個研究院,敢叫玉燁教授小燁的,恐怕只有李教授一人了。
他和玉辭雖然都年輕,但實力和在國際物理系的人脈一點不亞於這些上了年紀的老教授,甚至比他們還要強。就算是京大校長,見了都得叫一聲小玉教授。
坐在李教授旁邊的朱教授等人聽到他對玉燁的稱呼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炫耀,這是赤果果的炫耀!
靠自己徒弟將人劃拉到自己身邊,很得意是嗎?
李教授瞥了幾人一眼,看他們神色就能大概猜到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了,不過他不急,畢竟,好戲就要開始了。
“李教授。”玉燁走過去恭敬打招呼。
“小燁啊,朱教授和張教授他們貌似很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來,你跟大家說說,有女朋友了嗎?”
玉燁看了眼朱教授和張教授,搖頭,“沒有啊,您也知道,我現在心思不在那上面,所以就沒談。”
“沒談啊”最後一個字李教授拉長了音調,然後笑看向朱教授,“老朱啊,你說你剛纔那話我都沒聽懂,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學會打啞謎了呢?什麼我徒弟跟小燁,你這也聽到了吧,人家小燁根本就沒女朋友,而且你說的我徒弟,指的哪個啊?我老李這輩子就收了三個女弟子,不過其中兩個都已經結婚了,剩下一個加雯根本不可能。”朱教授笑眯眯的接口,“怎麼就不可能了?你那小徒弟長的可是漂亮的很.”
不等朱教授把話說完,玉燁突然就斂了笑,直直看向他,“朱教授,那是我妹妹!”
朱教授臉上的笑容僵住,旁邊張教授也無比震驚的張大嘴看着玉燁。
這怎麼成妹妹了?
李教授依舊笑呵呵的看着幾個人,“我那小徒弟是姓沐沒錯,那是因爲她跟她媽媽姓,可她爸姓玉啊。對了,數學系的玉恆玉教授,是她親大哥!”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朱教授幾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數學系和物理系離的近,玉恆帶着數學系的研究生,同時還給物理系研究生上課,所以避免不了的,跟物理系的一些老教授接觸頻繁。
就昨天,張教授他們還當着玉恆的面言之鑿鑿的批判李教授,說他選徒弟的眼光是真不行,光看腦子和成績了,人品不管了?
朱教授當即在旁邊補充,人品不行不要緊,能給他帶來資源不就好了嗎?看他幾年前的這個項目,不就做的有聲有色的。
院裡的撥款每年就那麼多,沒李教授這個項目摻和,他們還能多分點。但現在李教授不僅多了個項目,還多了倆助力,就這兩個玉教授,院裡看在他倆的面上都得給老李頭多分些。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都能不管不顧的這麼詆譭一個小姑娘。
尤其是,還當着人家親哥的面。
朱教授頭有點暈,他現在想不起來昨天說這話時,玉恆教授是什麼表情了。
但緊接着張教授的一句話又讓他如遭雷擊,“玉、玉恆教授的母親不就是沐、沐院長嗎?”
朱教授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李教授卻依舊微笑着,“哎呀張教授,你可真是個大聰明,這麼蜿蜒曲折的事都讓你給想到了,不容易,不容易啊!”
一個個老王八蛋,老子之前從小徒弟那裡拿到畫時不就提過一嘴嗎?都目中無人的沒往心裡去,現在看老子項目啓動了,又嫉妒的喪失了理智!
什麼東西?
等着吧,等沐沉煙來找你們幾個老王八蛋算賬。
被嘲諷一通,張教授臉黑的跟鍋底一樣,但這事還沒完。
玉燁吩咐小朱將兩份解除合同的處罰通知拿出來,分別遞給朱教授和張教授,“我也是剛知道潘鍵跟賀衝是二位的學生,之前是打算低調處理的,畢竟讀書多年不容易,不想因爲此事斷了他們進京大各個實驗室的可能性。可問題是我們想低調,他們似乎不願意。您二位看看,這是他們被我們實驗室開除的原因,還有個優盤,是記錄的他們做實驗的所有過程,能明確看出那組數據到底是他們做錯的,還是沐君做錯的。
本來實驗失敗是很尋常的事,主動承認錯誤並且改進就行了,我們實驗室絕不會因此而趕人。但他們卻妄圖讓無辜的人來替他們承擔錯誤,這就不單單是能力不夠了,說句品質惡劣都是對他們的最高評價。”
朱教授和張教授再次臉色大變。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他們倆的臉是變來變去,看的李教授那叫一個心裡舒爽啊。
“嘖嘖嘖,你說你們倆,每次選學生都跑別人前面,千挑萬選的,就挑了這麼兩玩意?老朱,老張,你們倆這眼光不行啊!”
同樣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們,也惹的其他來開會的教授對他們投來異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