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跟你嗎？”
宋加雯對這個父親半點好感也沒有，她瞥了他一眼，扭頭對律師道，“我只跟我媽！”
這句“我媽”喊出來，沐沉煙眼眶一下就紅了，她們母女相認到現在一個多月了，這還是小四第一次叫她媽，雖然是對着律師說出的這句話，可也足夠讓她激動了。
“你不跟我，我就不同意跟你媽離婚。”
雖然知道這樣會把女兒越推越遠，但是玉澤坤沒辦法，他豁出去了，無論如何就是不離婚。
玉恆嘆氣道，“爸，您這又何必呢？您和我媽都已經沒有感情了，還強撐着這個婚姻有什麼意義嗎？”
這一扯起來又得好一會，玉辭不耐煩聽這些，扭頭湊過去對宋加雯小聲道，“樓下咖啡館的蛋糕好像還不錯，三哥帶你下去嘗一嘗？”
宋加雯點頭，兄妹倆拉開椅子堂而皇之的出去了。
律師事務所位於京都的CBD地段，樓下和附近高檔咖啡館和酒店等聚集，外面車水馬龍，一片繁華。
玉辭帶妹妹走進咖啡館，服務員拿着單子過來，他指着上面的咖啡，“這個焦糖的要甜一些，喝這個？”
宋加雯點頭，她確實不太喜歡喝苦的，但江言每次點拿鐵一點糖都不加。
玉辭又點了兩款不同的小蛋糕，然後把單子遞還給服務生。
“小四，有沒有考慮過以後出國留學？”
對於妹妹現在的學習課程，玉辭一點不擔心，他在國外有實驗室，想着小四要是願意，等她大三就可以去他就讀的大學，到時可以和他一樣碩博連讀，還能進他的實驗室。
當然這些都得建立在她願意的基礎上，他媽說了，過猶不及，讓他們給妹妹時間來適應。
宋加雯毫不猶豫的搖頭，“沒有考慮過。”
“那你現在可以試着考慮下，不然等寒假你去三哥實驗室看看怎麼樣？”
兩人一個專業就是好，不但有共同語言，以後還有成爲同事和夥伴的可能。
宋加雯沒直接答應，只說到時候看。
兩人正聊着，忽然一道身影走過去卻又退回來，然後站在他們桌前，對着玉辭遲疑的叫，“玉辭？”
玉辭擡頭，看着對方愣了兩秒後，又面無表情的將頭低下。
正好服務生將咖啡和蛋糕送來，玉辭拿起小勺子遞給宋加雯，語氣柔和，“嚐嚐看。”
全程將對方撂在一邊，沒再看一眼，就好像不認識一樣。
“哥？”
站在那人旁邊的女孩略顯尷尬，伸手拉拉他袖子，“走啦。”
對於玉辭的態度，對方神情顯而易見的失落，他好奇的看了眼宋加雯，這才轉身帶着那女孩到另一邊的桌前坐下。
“哥，那是姑姑家的三表哥？”兩人坐下點了咖啡，女孩迫不及待地說道，“在學校偶爾會遇到大表哥，但是二表哥和三表哥我都好多年沒見了。”
沐哲聞言自嘲一笑，“你叫人家表哥，可人家認嗎？”
姑姑一家早就跟他們沐家斷絕往來了，就算是像剛纔這樣當面碰上，他們也當是不認識。而小時候他和玉楓玉辭關係最好了，但是現在.
真的是徹底成了陌生人。
女孩撅嘴道，“當年的事情跟咱們又沒關係了，姑姑真的是”
“沐彎！”
沐彎小聲嘀咕，“本來就是嘛，我又沒說錯。”
沐哲嘆氣，“換位思考，要是你在姑姑家，被姑姑和姑父給丟了，爸媽和我還跟他們一家正常相處，相親相愛，你會怎麼想？”
沐彎：.
她還是不服氣，“可當年把小表妹弄丟的是二叔和二嬸，跟爸媽沒關係，姑姑這屬於是遷怒。”
沐哲正色道，“怎麼沒關係？當年小表妹一開始發現丟了時，二叔首先就通知了爸媽，可他們和二叔一樣選擇了先隱瞞，既沒第一時間報警，又沒立刻通知姑姑，因此錯過了找到小表妹的最佳時間。事後不但不知反悔，還在姑姑面前替二叔說話，甚至”
甚至他媽還說真找不到小表妹，姑姑可以把沐彎當成小表妹。
真是瘋了才能說出這種話！
這下沐彎是徹底說不出辯解的話來了。
不過好奇心驅使，她仍然忍不住探頭頻頻看向玉辭和宋加雯，嘴裡絮絮叨叨的，“大表哥都已經夠帥了，我們系的女生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尖叫，沒想到三表哥還要帥，怎麼他們玉家人都長這麼好看呢？哥，三表哥對面的女孩是誰啊？會不會是他女朋友？也好漂亮啊.但是，年齡會不會太小了？”
沐哲剛纔只是掃了眼，恰好宋加雯還半低着頭，並沒看清全部容貌。此時聽沐彎這麼一說，他也忍不住扭頭看去。
這女孩.
他目露狐疑，“彎彎，你看這女孩，跟玉辭長得是不是有點像？”
沐哲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沐彎也感覺兩人挺像的。
“眼睛，三表哥的眼睛雖然沒這女孩的大，可眼型差不多，眼珠都很黑；鼻子形狀也差不多，還有他們的臉型天哪，哥，他們倆真的好像啊！”
沐哲心裡一動，當下也顧不得禮貌，扭頭想再仔細打量宋加雯，但玉辭已察覺他們兩人的視線，蹙眉望過來，眼中的警告很明顯。
但這次沐哲並沒因此而退縮，他起身走過去。
“玉辭，她是”
“跟你沒關係。”
沐哲深吸一口氣，心中的猜測幾乎得到了印證，“她是小表妹對不對？你們找到了小表妹？”
聽到“小表妹”三個字，宋加雯握着勺子的手頓了下，接着很快又若無其事的吃起來，頭也沒擡。
玉辭冷哼，“有沒有找到，你們沐家關心嗎？”
說的好像他們有幫忙找似的，要不要臉？
爲防止他們以後繼續糾纏，玉辭警告道，“沐哲，我們兩家的關係，並不會隨着我妹妹被找到而有所改善，我媽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們，我們也是。所以以後見面還是當陌生人的好，不要再打招呼了，沒意思！”
可是
沐哲想要解釋什麼，但面對玉辭的冷漠和宋加雯的視而不見，只是張了張嘴，最終一句話也沒說，黯然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