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殺死閆自在,首先要做的,還是讓齊家堡從這種混亂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否則,只能繼續增加這裡的傷亡。
齊英不想看到任何自己熟悉的人死去了。
雙眼閉上,齊英對於天地的感知,達到了一個極點。
在神唸的感應中,每一處的天地力量的變化,齊英都一清二楚。
自然,那些誘導殺戮的力量,也被齊英徹底摸清楚了,那些力量能干擾人的靈魂心智,讓受到影響的人變成只知道戰鬥與殺戮的機器。
“真是歹毒的力量啊,我不會讓你繼續坑害別人了。”
齊英微微一嘆,隨後心念一動,便有澎湃的道之力牽引着天地之力涌向四方,像是洗去一切污垢的潮流一樣,沖刷着整個齊家堡所處的空間區域。
那些殺戮力量,全部在清洗的浪潮下,消失一空。
沒有了殺戮力量的誘導,發狂的齊家堡修者們,一個個全都恢復了清明,只不過馬上又都一個個昏厥過去——在陷入瘋狂殺戮的狀態下,每個人都窮極一切地爆發自己的力量,現在不受那種力量的控制了,自身的力量卻損耗太大,所以全都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三位齊家堡老祖,也都恢復了過來。
都能行動自如了。
看到了齊英以後,三人都激動無比,尤其是太上三長老,看到了齊英,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臉上的熱淚已然縱橫:“烈兒,救救齊家堡啊。”
太上大長老,太上二長老,查探起了齊家堡的情況,一個個臉色難看無比!
之前剛剛來到鼎盛的齊家堡,一下子就衰退了不知道多少,整個齊家堡的人,在剛纔的動亂中,甚至於死去了一多半,連很多大有前途的年輕虛神境修者都死去了。
自然也都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元兇是誰。
只是。
他們有心殺賊,卻無這個能力。
從彼此身上傳來的氣息,就能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
便只能一個個把目光投到了齊英身上,以最爲殷切的眼神,望着齊英,彷彿是在注視着生命中唯一的希望。
“烈兒,幫齊家堡的人,報仇。”
太上三長老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上下牙齒碰撞地阿卡啦啦地一直作響,幾乎要把滿口重新長回來的牙齒全都給咬碎掉。
三位太上長老,已經說不出“別管我們,你自己最重要”這種話來了。
因爲,他們也能從齊英的姿態中,感受到,齊英此時抱着的,到底是什麼想法。
不會逃避。
就要把這個給齊家堡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傷的傢伙,徹底殺掉!
“哈哈哈哈!”
閆自在再度一陣大笑。
在他看來,考覈者和梓極大陸的土著們建立起感情的聯繫,是一種極爲可笑的事情。
梓極大陸只是一個試煉的地方,裡面的人甚至於可以不看做是人,只是幫助他們進行考覈試煉的道具而已。
和道具之間建立感情,無疑是十分愚蠢的行爲。
“齊英,你想來殺我,儘管來吧!”閆自在猩紅的舌頭,舔着自己的嘴脣,陰陽怪氣地說道,“首先,你得有殺掉我的本事。如果你殺不掉我,呵呵,這整個齊家堡,都會被我徹底毀掉的,最多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齊英毫不懷疑閆自在到底是不是有這樣的力量。
從經驗來判斷,是有可能。
但,齊英的選擇,無論如何,只有一個。
那就是,現在擊殺閆自在!
咻!
身形一劃而出,齊英在天空上拉出來了一條長長的弧線,手中的赤霄劍的紅色愈發地鮮豔了,像是又澆注了不知道多少鮮血,經歷了不知道何等淬鍊。
一劍西來,直貫雲霄!
劍如閃電般激射到了閆自在身前,強大的力量把閆自在身體給鎖定,周圍的空間也在這一瞬被壓迫到了極致,根本無法施展出破空的能力,連飛遁都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就在這時。
閆自在自身的身體,變了。
一眨眼就化作了白色死神的形態,鎧甲依舊是那般堅固。
卡啦!
赤霄劍與白色死神的身軀接觸,這一次,卻沒有把白色身軀給斬斷,只是留下了比較深的印子。
並不是齊英出招放水了,其實這一劍比之前那沒什麼準備的一劍,要強出好幾倍來。
只是。
現在的閆自在,也是一個早有準備的閆自在。
以道之力灌注到身軀之上,外顯的鎧甲中則道之力不斷涌動,這樣一來,即便是赤霄劍,也會因爲使用赤霄劍的人水平有限,而無法被利用全部的力量來斬破這些之前還十分脆弱的鎧甲。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呢!”
閆自在的手中,再度出現了巨大的白色鐮刀,這不過這次的白色鐮刀,比之前的那把更要巨大,鐮刀上的鋒刃,也更加鋒利,整個鐮刀的刀刃大體上呈現出了類似半圓的形狀,其中威勢森然。
譁!
手一揮,白色鐮刀也就跟着一揮。
這一揮中間,斬出來了不知道多少道殺戮道之力的刀刃之影,而這些刀刃之影又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匯聚到了一起,變成了一道巨大無匹的刀刃之影。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毫無停滯。
“死神,收割!”
閆自在喃喃。
方纔白色鐮刀斬出刀刃的變化,可不是閒着沒事幹玩什麼花樣,而是在刀刃之影變化的過程中,把這片空間給封鎖了,也就達到了一個類似於沼澤一樣的地方,讓齊英只能困在這裡迎接白色鐮刀的攻擊。
齊英擡起赤霄,只是一擋!
轟砰!
白色的刀刃之影,撞在了赤紅色的赤霄之上,一瞬間整個刀刃之影便成了粉碎,化爲風暴席捲到了周圍的天地間,又捲起了天上還未曾完全散去的烏雲,嘩啦啦地在天空上潑灑起了雨水。
齊英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閆自在是難纏的,更知道,憑着自己的力量,現在能不能擊敗閆自在都說不定。
但有些事情,是他必須要去做的,他不去做,便沒人能去做。
爲了齊家堡,他必須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