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北率領麾下庚字旗一衝入冥聖白骨山大營內,就望見大營內有無數飛舟正在騰空,而蕭山他們,正如狼似虎的撲向這些個飛舟。
冥聖白骨山前來佔領雷公塔,自然攜帶了大批的修行資源,以支撐修士大軍的日常用度;其後因爲急需大量修士屍體佈陣,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橫掃了雷公塔方圓千里內的所以坊市、門派、世家,在屠戮了不知道多少修士之後,也掠奪了一大筆修行資源,兩批修行資源加在一起,數目大的驚人!
而且修行界的戰爭慣例,這批修行資源決計不會存放在某個儲物戒中,因爲兩大仙山交戰,便是三花境大修都有隕落的危險,若是將如此多的修行資源存放在一個儲物戒中,一旦保管的修士隕落,那不是被人一鍋端了?
此時這些承載冥聖白骨山精英弟子的飛舟之中,就承載着這批修行資源!
見蕭山他們一條一條飛舟的撲去,任北轉身大喝道:“五方五帝五殺陣,吾掌中郊皇帝位。”
話音一落,金不換等人迅速率領麾下武者佈下五方五帝大陣,將居中的中郊皇帝位留給了任北。
任北飛身落於陣中,下一刻,庚字旗的上方便升起了五彩光芒。
他環伺周圍,挑了一艘離他們最近的飛舟,喝道:“金胖子,西北方十二丈外的那條飛舟,西方白帝庚金殺!”
“好嘞!斬首!”金不換揮動着手中殺豬刀斬出一刀,所有庚字旗戰士也同時舉起手中兵器,猛地揮出。
百餘到氣勁在半空中匯聚成一道長達三十多丈的銀色刀氣,準確的劈在了任北所指的那艘飛舟上。
“轟”,飛舟不比戰船,有大陣守護,當場便被這道銀色刀氣給劈爆,飛舟上的十幾個冥聖白骨山的修士也頓時被這道刀氣震死,屍體從半空墜落。
“紫夜,取回他們的儲物袋,不準藏私……”任北還沒說完,謝紫夜便已從五方五帝五殺陣上空掠出,在那十幾具屍體上空遊走了一圈,就抓着一大堆儲物袋回來了。
“秦無忌,南方二十丈外那條飛走,南方赤帝離火殺!”謝紫夜回來之後,任北很快便鎖定下一個目標。
“百鳥朝鳳,去!”秦無忌單手持槍,閃電般的連刺數十槍,槍芒在虛空在勾勒出一頭展翅飛翔的大鳥虛影,下一刻,百餘道氣勁融入大鳥虛影之中,一頭周身烈火環繞的巨大鳳凰破空而出,展翅朝那條飛舟衝去。
“轟!”耀眼的火光之中,飛舟燃燒着墜落,飛舟上的修士一個都沒逃出來,這樣的情況下,儲物袋肯定也已經碎了。
剛剛衝出去謝紫夜掉頭回來了,沒好氣兒的喝道:“獨臂玩兒槍的傢伙,出手能輕點麼……”
“瘋女人你閉嘴!”未等謝紫夜說完,任北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朝秦無忌遞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秦無忌笑了笑,示意沒什麼。
“庚字旗聽令,向左方運動……”
……
殺與被殺持續了大半夜。
當東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雷公塔下已經是屍橫遍野、血流漂櫓。
任北昨夜率領庚字旗組成的五方五帝五殺陣追殺出數十里,成功截獲了八多條飛舟,至於收穫,儲物袋都還在謝紫夜的手中,還沒來得及清點,不知有多少。
回來的路上,任北路過其他堂口的修士之時,見他們一個個面帶笑容、有說有笑的朝大營行去,看上去不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反倒像是外出打獵、收穫不菲的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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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像是一場殘酷的戰爭,更像是一場血肉盛宴!
回道庚字旗駐地,任北掃視麾下的武者,開口道:“各衛清點傷亡,謝紫夜,清點昨夜的戰利品。”
金不換他們四衛衛長開始清點傷亡,而謝紫夜卻是隨手將扔出數十個儲物袋
,轉身打着呵欠朝她的帳篷行去。
她只是喜歡收集戰利品的那種感覺,並非是當真看得上這點收穫。
任北望了一眼謝紫夜的背影,轉頭道:“陸子羽,帶幾個弟兄清點戰利品。”
“喏!”陸子羽出列,領着十個雷衛的武者過去清點戰利品。
庚字旗人不多,各衛很快便將昨夜的傷亡上報任北。
“風衛昨夜戰死九人,無人重傷”
“火衛昨夜戰死六人,無人重傷。”
“山衛昨夜戰死五人,一人殘。”
“林衛昨夜戰死八人,無人重傷。”
“雷衛昨夜戰死七人,三人殘。”
雖然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彙總了五位的傷亡之後,任北還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昨夜一戰,他自覺十分輕鬆,連有驚無險的都算不上,其他幾旗的人也都沒大多損失,唯有他庚字旗,竟然折損了四分之一的人手。
“到底是凡人境啊!”任北在心頭輕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陸子羽也將昨夜的戰利品清點出來了。
“稟旗主,昨夜吾庚字旗共截獲下品靈石八十萬塊,還有一批靈材的價值無法估算。”
任北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幾乎堆成小山的各屬性靈材,見其大多是黃級的靈材,玄級的靈材都少得可憐。
他只是看了一眼,心中便迅速的計算出這堆靈材的價值,“這批靈材可作價三十萬下品靈石!”
他略略的想了想,朗聲道:“以後吾庚字旗所有戰利品,都分作八份,吾與四位衛長拿一份,每衛一份,留下一份備用,還有的一份,留給那些戰死的兄弟。
各衛衛長,將弟兄們的出身、籍貫、家中親屬全部記錄在冊,日後若再有弟兄戰死,各衛衛長必須要將屬於他們的那份兒戰利品送至他們家中!”
話音落下,鴉雀無聲。
半響,所有的庚字旗齊齊躬身行禮,大聲道:“旗主長刀所向,即是吾等血戰之地!”
他們是武修、是戰士,說不出什麼感激涕零的話語,只有最直接的承諾!
沒有旗主會像任北這樣分配戰利品,旗主也是修士,他們所需要的修行資源比之底層的鬥戰堂弟子只會更多,所有的戰利品從旗主手中過一遍,留給底層弟子的就只剩下十之二三!
即便是這樣,底層的鬥戰堂弟子通常也無話可說,實力越強、地位越高,所承擔的壓力自然就會更強,理所應當獲得更多的戰利品!
而那些爲仙山戰死的弟子,自有仙山撫卹,沒有旗主會傻乎乎的將拿命拼回來的戰利品分給戰死的底層弟子一份。
任北一是不在乎這點戰利品,二是在他心中,人命遠比靈石更寶貴……
……
處理完戰後的一系列的雜務後,任北獨自去朱雀營的議事閣樓找雷豪覆命去了。
還未踏入閣樓,任北就看到蕭山、倪康他們全在正堂內。
“哈哈,任兄弟回來了!”蕭山亦是面帶喜色,看樣子他甲字旗昨夜同樣收穫不小。
任北笑道:“你們一個個的動作倒是麻利,昨夜我庚字旗可是跟在你們身後撿了大半夜的殘湯冷炙!”
倪康聞言故作吃驚的回道:“不是吧,我看昨夜庚字旗結陣追殺白骨山的飛舟,動作很是順暢啊!”
“哈哈!”一幫旗主頓時發出善意的鬨笑。
任北也笑了笑。
衆多朱雀營旗主更在談笑間,一道血光從天而降,落在正堂門外,面無表情的大步走進來。
“統領”,十位旗主齊齊施禮道。
雷豪擺了擺手,幾步邁至最上方的主座坐下,十位旗主也按照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的順序分列兩旁坐下。
雷豪一掃堂中眼帶笑意的各位旗主,忽而
笑道:“昨夜各位首斬獲不菲罷?”
十位旗主聞言紛紛笑着回道。
“託統領的福,略有所獲!”
“勉強吃了個半飽!”
“也總算是不枉我等血戰半月。”
雷豪點頭,“有斬獲就好,狼行天下吃肉,吾朱雀營的弟兄就是要有這種敢拼敢搶的氣勢!”
頓了頓,雷豪接着道:“雷公塔之戰,至此收官,吾剛剛接到第一堂主的傳訊,吾鬥戰堂五營要化整爲零,奔赴到各個小戰場上,與冥聖白骨山那幫雜碎全面開戰!諸位要做好準備,明日便要拔營!”
坐在雷豪右下方首座的蕭山皺着眉頭說道:“如此急?此戰咱們朱雀營各旗的傷亡都不小,急需休整、補充人手,再戰的話,恐怕各旗的戰鬥力要大大下降!”
雷豪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無奈之色,“吾何嘗不知,但值此仙山危難之際,鬥戰堂沒得選,吾朱雀營也沒的選,聽令罷,其他四營同樣有傷亡,他們都能繼續作戰,吾朱雀營同樣也能!在此我授諸位見機行事之權,緊急事件可先戰後奏,無論是誰,只要危及你等,都先弄死再說,出事自有本座替你們擔着!”
雷豪都如此說了,諸位旗主自然也就不能有異議了,同時起身道:“屬下遵命!”
說完,十位旗主便魚貫退出正堂。
“任北留下。”任北也準備退出去的時候,雷豪突然開口道。
他疑惑的轉頭望了雷豪一眼,不知雷豪要說什麼。
其他旗主路過任北時,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望了任北一眼。
任北知他們心中想着什麼,不就是覺得他這個靠裙帶關係爬上來的關係戶又要撿便宜了麼?
他面無表情的任由他們觀望,心中卻是不屑的暗道:“昨夜布玄錐陣的時候,也不見你們一個個的主動往錐鋒的位置靠攏。”
待所有旗主離去之後,雷豪從主座上走下來,隨意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朝任北招手。
任北走過去,坐在雷豪旁邊,“師兄,什麼事兒?”
雷豪隨手從儲物袋中取出兩壇酒,遞給任北一罈。
任北接過酒罈,輕輕嗅了一口,不是上次雷豪上次遞給他的那種又烈又劣的燒刀子,而是一罈靈氣濃郁的果酒。
雷豪自己拍開泥封仰頭灌下一口,濃烈刺鼻的酒香頓時瀰漫了整個正堂,他喝的依然是燒刀子。
他飲下一口後略顯隨意的問道:“昨夜你庚字旗上網不小罷?”
任北揭下泥封,舉起酒罈飲了一口,“折損了四分之一的人手!”
雷豪點頭,道:“不錯,傷亡比爲兄預料中的要小!你那羣手下還算有點兒潛力!”
頓了頓,雷豪取出一張羊皮地圖遞給任北,道:“此戰結束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爆發這樣大規模的戰爭,但局部廝殺卻會更加的慘烈,你麾下都是凡人境的武者,暫時就不要參與一線廝殺了,地圖上標出來的幾個地方,都是一些比較偏僻的地界,你挑一個,爲兄給你撥一條朱雀戰船,你明日就率領麾下庚字旗離開此地!”
任北皺着眉頭展開地圖掃了一眼,道:“仙山內部有人給使絆子?”
雷豪微微一怔,笑道:“師弟你多慮了,爲兄身爲鬥戰堂副堂主,誰能給爲兄下絆子?”
任北隨後一點地圖上某個用黑筆圈起來的地名,“小弟就去這天府平原……師兄,你不願說就罷了,但若是有事,一定要通知小弟一聲,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無論生死,小弟寧可與你並肩作戰,也不願事後替你報仇!”
“哈哈哈!”雷豪突然放聲大笑,舉起手中酒罈道:“好個有今生沒來世!能有你這個兄弟,我雷豪此生無憾矣!幹!”
“幹!”任北也舉起手中酒罈。
“嘭!”兩個酒罈重重的撞在了一起,酒液四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