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反常必爲妖!
任北擡起手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衆人止步,疑惑的望着任北。
任北卻沒看他們,下頭看着哈二道:“小二你聞聞,島上有沒有妖族的氣息。”
哈二翻了個白眼,抱怨道:“老爺,俺是狼王,不是狗王。”說完卻還是擡起頭,**鼻翼嗅了嗅島上的空氣。
緊接着他就搖了搖頭道,“這島太臭了,俺聞不出來。”
周靖奇怪的問道:“任師侄,怎麼了?”
任北沒搭理他,站在原地,眉頭越皺越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突然問道:“周師叔,以前被血鯊所殺的同門,他們的屍體找到了麼?”
周靖搖搖頭,“沒有,血鯊行事一向乾淨,不然咱們也不會等到商隊被劫了那麼多次,才追查出血鯊海匪來。”
任北眉頭一顫,神態緊迫的追問道:“其他被血鯊劫殺的商隊呢?可曾留下過屍體。”
周靖想都沒想的說道:“都沒有,血鯊是出了名的兇殘,殺人連屍體都不留,這有什麼不對麼?這麼大的東海,要扔幾具屍體,誰能找得到?”
任北沒時間給他解釋,轉身就朝島外飛去,聲音有些顫抖的爆喝道:“快退出去,快、快、快!”
看到任北這副模樣,周靖同樣是一驚。相處這麼久,他從未見過任北這副模樣,就連當初得知血鯊海匪背後是東瀛仙島時,他都只是微微變了變臉色。
心驚之下,周靖也沒有羅嗦,轉過身就大喝道:“退出去!”
一行人急吼吼的往外衝,十幾息的時間就衝回了血鯊飛舟上,直到踏上飛舟的那一刻,任北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周靖只是跟着任北悶頭往外衝,卻不知道爲什麼要退回來,此時見任北仍是一臉心有餘悸之色,忍不住問道:“任師侄,到底怎麼了?咱們爲什麼要退回來?”
任北手心裡全是汗,臉色也微微發白,他轉身望着霧蛇島,運轉水行真氣,在指尖凝結出水滴,慢慢在
船板上寫道:“別說話、也別傳音,這座島,是八歧大蛇的潛修之地!”剛寫完,他就一把將字跡抹去了,只有周靖看到了。
周靖的雙目漸漸瞪大,臉色也一下子變得蒼白,額頭上還冒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他伸手沾了點水跡,在船板上寫道:“你說的是東瀛仙島的護島妖尊、那頭三災境三重的八歧大蛇?”寫得如此詳細,足見他心中的驚恐。
八歧大蛇,任北從黃易子哪兒得來的那本《論東瀛仙島的正與邪》濃墨重彩的介紹了這頭恐怖、兇殘的八頭妖蛇!
八歧大蛇相傳是九頭妖主的胞弟,同樣身懷上古兇獸相柳的血脈。
老話兒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換到兇獸這兒,就變成一界不容二兇,公母都不行。
兇獸的幼獸出生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殺死所有的兄弟姐妹,將他們吞噬,提升自己的血脈,九頭妖主,就是成功的吞噬了其他兄弟姐的那隻幼獸,而八歧大蛇,原本也是九頭,被九頭妖主咬掉一隻頭後,就變成了八頭,不過它的運氣比其他兄弟姐妹要好,他沒死,逃得了性命,被當時還是出雲世家家主的東瀛仙島創派祖師天照撿到餵養大,而相柳血脈也的確兇殘,愣是輔助出雲世家一步一步的發展壯大成如今的東瀛仙島。
可以說,沒有八歧大蛇就沒有東瀛仙島,因爲八歧大蛇貫穿了東瀛仙島的崛起史,蛇性的狡詐、兇殘和冷漠也深深的影響了東瀛仙島。
任北心下稍定,快速的寫道:“我的妖寵,本體乃是異種嘯月銀狼,等閒的法身境妖族都不敢靠近它,而方纔島上的妖獸卻敢襲擊它,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些妖獸被更爲恐怖的妖氣感染了……而能引來這麼多毒蛇盤踞的,只能是蛇類妖族!”
周靖更想到了更多,神態略帶驚恐的寫道:“那你方纔問死於血鯊之手的同門屍體是……”
任北點點頭,只寫了兩個字:“喂蛇!”
這個推測可謂是大膽,任北如果有證據,一旦公佈出去便會讓東瀛仙島在東海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
鼠。
但他的推測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第一,修士的肉身對任何妖族來說都是大補之物;第二,海祭會戰臨近……自九頭妖主執掌東海妖國以來,每次海祭會戰東瀛仙島都是東海妖國攻打的絕對重心,原因便是九頭妖主一直對自己這位胞弟念念不忘,十分想將它吞入腹中一敘兄弟之情,而三災境八重的九頭妖主實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三災境三重的八歧大蛇已經近千年沒敢在東海露面了。
周靖說不出話來了,他也被任北這個推測給驚住了,好半響才寫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任北此時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擡起頭來輕聲道:“等公孫會長和鯊皇分出了勝負,咱們就回去。”
他的話很隱晦,但周靖明白他的意思。
八歧大蛇狡詐成性,在沒搞明白他們是什麼人之前,不會出手滅了他們,以免引起他們背後勢力的注意;但是如果他們都走了,只留下公孫明亮和鯊皇戰鬥,它肯定會出手捏死公孫明亮,死於同境強者手中,任誰都不會懷疑。
想了想,任北伸出手,“周師叔,把我的法螺給我。”
周靖不明所以,但還是取出一個法螺遞給任北。
任北取回法螺,也不管是誰的,注入一道真氣就開始大聲的給對方講述今日的戰鬥經過。
周靖一下子就明白了,任北這是想讓八歧大蛇更加驚疑,不敢對他們出手。
轉過身,他就取出一大堆法螺分發給獨孤戰等人,笑道:“一戰攻成,大家都給家裡報個喜吧。”說完,他給衆人遞過去一個照做的眼色。
衆人的法螺都被任北給收繳了,只有負責連絡衆多仙山弟子的周靖手中還有大量的法螺。
獨孤戰等人同樣一頭霧水,但見了周靖的眼色,衆人還是什麼都沒問的取了一個法螺,有樣學樣的大聲的講述今日的戰鬥經過。
任北第一次覺得周靖聰明,這麼多人一起對外傳訊,那條說得好聽是狡詐、說得不好聽就是畏首畏尾的畸形大蛇,想出手也不敢出手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