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血鯊飛舟飛如臨時洞府上空的那一剎那,任北猛地將手中的青色玉符捏碎。
霎時間,臨時洞府周圍衝起漫天青光,眨眼間便在臨時洞府上空形成了一個青色的光幕,遠遠望上去,就宛如一個巨大的青色琉璃碗倒扣而下。
這是任北讓柳大師以九十種玄級一等木行靈材陣基、九種地級一等土行靈材爲陣眼、數十萬下品靈石爲陣源佈下的青衍禁斷陣,有封鎖一方天地,隔絕法螺傳訊之效!
早有準備的金色遁光轉向地面,而血鯊飛舟則重重的撞在了青色光幕上。
公孫明亮身形一縱,消失在任北身側,下一刻,一隻清光閃耀的巨大手掌狠狠的拍在了血鯊飛舟之上,只聽到轟隆的一聲巨響,血鯊飛舟側翻,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宛如下餃子一般的從天空落下。
“戰!”任北舉刀爆喝,三百累土仙山弟子一窩蜂的從臨時洞府之內衝了出來。
“九幽血翼!”任北的聲音一落,兩隻寬大的血色羽翼便從他的背後伸展出來。
他一扇血色羽翼,身形化作一道血光沖天而起,彈指間便從密密麻麻的人影中間穿插而上,血漿和斷肢殘兵宛如雨點一般紛紛落下。
九幽血翼的絕快速度加上任北堪比法身境的實力,竟然兇悍至斯,砍殺尋常的骨胎境竟然好似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但任北還沒來得及細細感受九幽血翼帶給他的巨大實力增幅之時,他突然感覺到身後升起一股磅礴如山嶽的暴戾氣勢。
他猛地一轉身,便見一個身穿血色怒鯊戰甲、手持一柄狹長的血色太刀的魁梧身影捲起一股宛如海嘯般的狂暴血色真元浪潮浩浩蕩蕩的向他撞來,“敢伏擊吾血鯊,死!”
“法身境八重,是虎鯊!”
一抹死亡的陰影從任北的心中閃過,他毫不猶豫的舉刀,仰天咆哮道:“烈焰焚天!”
一刀斬出,鮮紅的刀氣是宛如火神揮舞長鞭狠狠的劈向虎鯊!
在死亡的陰影下,這一刀,任北毫無保留,恐怖的刀招不僅在瞬間將他體內的混元真氣抽取一空,還將千幽的九幽真元都抽去了一大半!
“轟隆”,一身好似春雷炸響的響亮爆炸聲響起,火紅色的光芒盪開,宛如紅綢般覆蓋了臨時洞府的上空,十幾個躲之不及的血鯊匪衆被火紅色的光芒漫過,身軀當場燃起熊熊大火,幾息間就的燃燒
成了灰燼。
虎鯊向後滑行出數丈的距離,捲起的滔天血色真元浪潮破碎。
任北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重重的撞在了青色光幕上,即便有一雙九幽血翼爲他卸力,恐怖的反震之力依然將他的五臟六腑震碎大半。
修爲差距太大,就算任北和千幽撂一塊兒,也不是虎鯊的一合之敵,若不是任北的內臟乃是萬相神氣幻化而成的,破碎了也不打緊的話,他此時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眼看着虎鯊再次朝自己撲來,任北張口吐出一大口夾雜着內臟碎片的淤血,暴怒的扯着喉嚨嘶吼道:“公孫明亮,老子要是死,你他媽也別想好過!”
任北這一嗓子,讓所有累土仙山弟子都傻眼了……任大首席,罵的是公孫會長?
不怪任北遷怒公孫明亮,雖然事先不曾安排,但將對將、兵對兵乃是戰場慣例,公孫明亮作爲九重商會一方的最強者,卻任由血鯊一方的最強者虎鯊對自己出手,再加上他和山河堂的宿怨,任北怎能不認爲公孫明亮是想要借刀殺人?
話音落下,一隻青光閃耀的大手一巴掌將虎鯊拍飛,緊接着公孫明亮無奈的聲音纔在任北頭頂之上響起,“你小子鬼吼鬼叫個什麼勁兒,老子不就是一時疏忽麼?”
任北猛地擡起頭,便見公孫明亮周圍圍繞着一道快到連殘影都看不清楚白色人影,他的瞳孔頓時一縮,“白鯊!”
虎鯊捱了公孫明亮一巴掌,身軀都破碎了一大半,但他竟然還沒死,望着任北怒喝道:“公孫明亮?你們是九重商會的人?”
雖然沒死,不過看他現在的模樣,離死也差不了多遠了。
絕對的修爲差距,就如同他一擊能將任北加千幽打成重傷,三花境四重的公孫明亮一巴掌,同樣能將他打得重傷瀕死!
在沒有絲毫心裡準備的情況下在生死邊緣走一圈,任北徹底怒了,指着虎鯊咆哮道:“他媽的,山河堂的人全是廢物……哈二、陸虎、常安,給老子上,弄不死他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
他暴怒之下,卻是又把公孫明亮給罵了……公孫明亮權當作做未聽見,誰叫他理虧呢?
事實上,他此時心裡也有些發涼。他人雖然在東海,但在累土仙山之內還有些親近的師兄弟,他可是聽說了,南宮輕嘯對任北這個大徒弟寶貝得不得了,爲了任北甚至不息跟百里嬴政撕破臉皮,任北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死在虎鯊手中,南宮輕嘯
不整治得他脫幾層皮纔怪!
“鐵鎖橫江”南宮輕嘯在他們那一代,是讓嶺南所有的天才都覺得壓抑的絕頂人物,能與他掰掰腕子的,只有“天劍”任天行!
見公孫明亮竟然沒吭聲,三百累土仙山弟子對任北的崇拜簡直就如同滄瀾江氾濫,一發不可收拾……骨胎境修士,敢跳着腳罵三花境大修,這他孃的纔是牛人啊!
“呔,孫子,敢傷俺家老爺,俺咬死你!”銀光一閃,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哈二變回龐大本體,撲向虎鯊。
陸虎和常安心底一萬個不願意助任北,但又恐懼子母金魂蠱的折磨,也只有升空攻向虎鯊!
此次血鯊海匪來了六個法身境,除去白鯊和虎鯊,還有四個,但見將任北打傷的後果如此嚴重,那四個法身境竟然無一對任北動手,在下方和獨孤戰、周靖等人戰得不亦樂乎。
四個法身境都不敢來,那些骨胎境的血土匪就更不敢對任北動手了,於是乎,任北站在熱火朝天的戰場中心,竟像個局外人一般。
他們不來攻擊任北,任北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的去進攻他們……他此時正一邊竭力調動萬相神氣修復破碎的五臟六腑,一邊竭力運轉《五行混元功》恢復真氣!
而虎鯊雖然半邊身軀都破碎得不成樣子了,可依然生猛得如同兇虎,單手持刀大開大合,血色的刀氣縱橫捭闔,愣是逼得兩人一妖上竄下跳,近不得他的身。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任北才大力的吐出一口發黑的血塊,扇動血翼緩緩向着虎鯊飛去,“滾開!一個殘廢都弄不死,你們仨也都是廢物!”
陸虎和常安一臉默然,他們三個之所以久攻不下,和他二人出工不出力有直接關係。
“老爺,這廝的刀太鋒利了,俺的爪子扛不住。”哈二委屈的衝任北喊道,它倒是全力以赴了,但它的攻擊手段太簡單,欺負欺負修爲不及它的修士還成,面對虎鯊這種修爲比他還高的刀道大家,就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公孫明亮卻是終於忍不下去了,衝着任北怒聲道:“你小子還蹬鼻子上臉了?再敢指桑罵槐、含沙射影,回去之後給老子守大門去!”
任北豁出去連幽月魔皇都敢挑釁,哪會怕他,當即冷笑,“公孫大人真是牛氣沖天,敢讓仙山真傳弟子去守大門!”
遇到這種豁出去無論是光腳的還是穿鞋的都不怕的主兒,自詡算無遺策的公孫明亮真沒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