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鬥戰堂弟子見這個冥聖白骨山修士無視自己,心中大怒,同時一躍而起,分作三路攻過來。
“螻蟻!”九幽微微一眯雙眼,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兒,下一刻,他身形化作一道黑光突然從軟轎內射出,只聽到“鏗鏗鏗”的三聲金鐵相擊聲響起,三個鬥戰堂弟子倒飛了出去。
好快!
沒等三人落地,黑光再度一閃,出現在一個鬥戰堂弟子的身後,這名鬥戰堂弟子心中大駭,反應卻是極快,手中長劍從腋下狠狠的刺到身後,想要將九嬰逼退。
九嬰顯出身形,一隻五指指甲黑得發亮、長如匕首的大手一把抓住刺向他的長劍,血肉之軀的大手,抓着這名鬥戰堂弟子的長劍,竟然發出幾聲刺耳的金鐵相擊聲。
這名鬥戰堂弟子當機立斷的舍了長劍,身軀前衝。
只是他的動作相比九嬰,太慢了了點。
九嬰一個俯衝,一把抓住這名鬥戰堂弟子的頭顱一扯,一股滾燙的熱血當場噴出丈餘高,無頭身軀緩緩倒地。
“陸師弟……雜種去死!”剩下的兩個鬥戰堂弟子目呲欲裂,不顧一切的再度撲向九嬰!
九嬰隨手將手中的頭顱扔出去,轉身用雙手長如匕首的指甲急速攪動着二人的兵器,然後突然抓住兩柄兵器一扯,兩柄兵器脫手,緊接着九嬰將手中兵器拋飛,身形快如閃電的從暴退的兩位鬥戰堂弟子中間一閃而過,兩顆頭顱沖天而起。
兇殘之極!
“王八蛋,老子殺你全家!”暴怒的蕭山血氣直衝頭頂,舍了對手,轉身揮動戰斧從天而將,狠狠的砸向九嬰,“有我無敵!”
九嬰感受到宛如刀子一般割着他臉頰的勁風,臉上閃過一絲忌憚之色,沒敢再託大的用手去接蕭山的宣花戰斧,腳尖輕輕一點地面,身軀向後掠出兩丈,避開了蕭山這一斧!
蕭山一斧砸空,轉眼又被那名使一柄偃月大刀的冥聖白骨山修士給纏住了。
九嬰看了一眼戰得難分難捨的四人,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轉過身,朝着山洞龍行虎步而去。
千幽落在在他身前,展開雙手攔住他,堅定萬分的說道:“有我在,你別想跨進山洞一步!”
聽到千幽說話,九嬰驚異無比,“竟是個保留了神智了的厲鬼,萬中無一啊!”
言罷,只見他一拍儲物袋,一杆白骨幡躍至他的頭頂,他雙手捏了個法訣,大喝道:“攝魂訣,疾!”
千幽心知不好,身形暴退。
她的速度雖快,卻見那一杆白骨幡突然射出無數黑色光繩,一下子就將暴退的千幽捆綁,慢慢的將她朝白骨幡里拉。
千幽極力掙扎,黑色光繩繃得筆直,白骨幡也抖動個不停。
九嬰微微一皺眉頭,雙手再度結印,源源不斷的黑色真氣從他的雙手間射入白骨幡中,白骨幡變得穩定,黑色光繩也變得越發的粗大。
千幽的掙扎漸漸無力,她的修爲不及九嬰,白骨幡和攝魂訣又剋制她這一類的靈體,她如何能掙脫?
眼看着千幽就要投入白骨幡,九嬰的嘴角已經挑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老爺!”驚恐之極的千幽突然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九嬰當然知道千幽有主
,但他自信,在這片山林內,無可勝他之敵,當下心情大好的對千幽道怪笑道:“叫吧,叫吧,就破喉嚨也沒人救得了你!”
他的話音剛落,沖天的光柱消失,山洞爆開,一道金色的身影沖天而起,御空一刀斬向九嬰,剎那間,一道三十丈長的灰色刀氣照亮了山林!
九嬰一驚,連白骨幡不要了,撤了雙手間的法訣便急速後退。
“轟”,白骨幡炸裂,捆綁千幽的黑色光繩煙消雲散。
千幽飛回任北身旁,收了厲鬼形態,盈盈下拜,委屈的說道:“老爺,奴婢無用,不能護衛您。”
任北扶起她,輕聲道:“你退到一旁,看老爺爲你報仇!”
千幽乖乖的退到一旁,任北擡起頭,目光落在九嬰身上,淡淡的說道:“你方纔是準備收服吾的侍女對吧?”
“任兄弟,這王八蛋殺了咱們三個師兄弟,你一定要給他們報仇啊!”蕭山的怒吼聲從天上傳來。
任北一掃地面,一見那三具無頭屍體,臉色頃刻間便烏雲密佈,“如此,你就給我去死罷!”
“嘭”,一聲悶沉的氣爆聲,任北的身軀宛如出膛的炮彈般射出,勢若雷霆的向九嬰衝殺過去。
九嬰也未恐懼,一拍儲物袋,取出兩柄短叉,身軀一震,同樣化作一道烏光射向任北。
兩人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宛如數十個打鐵匠同時開工的密集金鐵相擊之聲響起,兩人迅速戰成一團,盪開的氣勁將地面上的厚厚枯葉全部撕碎,碎屑飄舞如滿天蝴蝶。
刀影翻飛,勢快力沉,刀刀殺意縱橫。
短叉急刺,互爲攻守,寒芒鋪天蓋地。
任北佔據着上風,萬鈞戰刀壓得九嬰不斷後退,但九嬰的速度實在太快,總能刻不容緩間避過他的殺招。
十幾息間,兩人已經攻殺了數十招。
“雙龍戲珠!”九嬰再一次被任北逼至落敗的邊緣,突然大喝一聲,射出手中短叉。
任北一刀盪開一柄短叉、同時側身避開另一柄短叉,緊接着一躍而起,趁着九嬰空門大開之際,一刀削向他的脖子。
眼看着萬鈞戰刀臨進,九嬰腳下一點,身軀躍起,急速朝身後掠去,望着任北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任北頓時覺得哪裡不對,還未等他想明白,便感受到背後傳來的一股勁風,他微微一皺眉頭,轉身一刀劈向那道勁風,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鐵器碰撞聲,一柄短叉再度被他蕩飛。
“不好,這對兒短叉內有氣機牽引寶禁!”任北心中頓時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察覺一股鋒銳的氣勁已無聲無息的逼近他周圍一尺之內。
避無可避之下,他運轉混元真氣,猛地注入雁翎沖霄鎧,雁翎沖霄鎧頓時金光流轉。
“鏗”,一聲刺耳的金鐵相擊之聲響起,任北的小腹傳來的一股劇痛,他一低頭,便見一柄短叉已經洞穿了雁翎沖霄鎧,深深的扎進了他的丹田中,鮮血宛如泉涌般從傷口冒出來。
九嬰神情一鬆,飄然落地,負起雙手目光殘酷的望着任北冷笑道:“區區骨胎境三重,也敢不知天高地厚的對吾出手!吾今日便將你煉成吾座下擡轎鬼奴,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蕭山和龍在天抽空看了一眼任北,同時大驚失色,“任兄弟(任師弟)
!”
丹田乃全身真氣聚集之地,丹田被洞穿,一身真氣便會迅速流失,武道也就徹底被廢了,比斷手斷腳還慘!
就連玉石屏風前的衆位長老,也都從玉石屏風上收回了目光,似乎是不忍看到如此驚才絕豔的弟子就此隕落。
百里嬴政和林正浩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之中卻是透露出暢快、欣喜之意。
周長老微微嘆了一口氣,搖着頭輕聲道:“有勇有謀、忠義兩全……可惜了啊!”
南宮輕嘯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任北慢慢轉過身,臉色平靜,慢慢將紮在他丹田之中的短叉抽出來,“既然如此,你就從輪迴之中泯滅吧!”
九嬰依舊在冷笑,“廢人一個,還敢大言不慚,我倒要看你如何將吾從輪迴之中泯滅!”
“那你可要睜大了雙眼看好了……獨木成林!“任北大力的一踏地面,身軀一躍而起,手中的萬鈞戰刀光芒大作,磅礴的氣勢宛如一顆虯扎的參天大樹。
九嬰的雙眸猛地縮成了針尖大小,面容扭曲,一副活見鬼的模樣,驚駭欲絕的嘶吼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的丹田被廢,怎麼可能還有如此雄渾的真氣!”
蕭山也驚喜欲狂的高聲叫道:“任兄弟,你沒事兒?”
龍在天也是一副白日見鬼的神情,險些被他的對手一劍削下了腦袋。
丹田?任北體內的所有經脈、穴位,甚至是五臟六腑,都在他練成《風雲萬相大法》的那一剎,被萬相神氣同化了,現在他所有的經脈、穴位和五臟六腑,都不過是萬相神氣凝聚而成,莫說是被洞穿,便是同時將的五臟打碎、全身經脈震斷、丹田打穿,只要他還沒死,都能在片刻間將其修復!
現在的任北,就是個沒有罩門的人,想要殺他,要麼放幹他全身的血液、要麼將他的頭砍下來。
九嬰現在已全無鬥志,見青色刀氣臨近,身軀暴退,想要避過這一刀。
哪知明明已經避過的青色刀氣突然破碎,化作漫天寸長的青色刀氣四下激射。
根本沒料到任北這一道青色刀氣還有這個變化的九嬰躲之不及,連慘叫都沒發出一聲,身軀便被數十道寸長的青色刀氣洞穿,瞬間就徹底沒了氣息。
但這並不算完!
任北落在九陰的身軀旁邊,雙手快速捏了法訣,然後右手呈爪對着九嬰的屍體的一抓,輕喝道:“攝!”
只見一道灰色的真氣從任北右手掌射入九嬰的屍體,一道淡灰色、幾近透明、面容模糊,五官依稀還可以看到九嬰模樣的影子從九嬰的屍體中飛出,落入了任北掌間。
淡灰色的影子愣了一息,反應過來之後便開始劇烈的掙扎,哀嚎着求饒道:“大人您行行好,饒了小的一條殘魂吧,小的不想魂飛魄散啊!”
任北神色冷酷,淡淡的說道:“若是吾落敗,你可會放過吾一條殘魂?千幽,接着!”說着,他反手將手中的九嬰殘魂丟給千幽。
“啊,不要啊!”九嬰殘魂頓時嚇得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嚎。
千幽歡快的笑了一聲,一把抓住九嬰的殘魂,三兩口就將其撕扯吞吃了。
厲鬼本就是噬魂而生,只是任北不喜她吞人魂魄,所以千幽一般只吞噬敵人的血氣,而不會吞他們的魂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