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無顏正了正身子,一臉笑意的看着寧雲傅,“寧大人,有何事不妨直說吧?”
那淡淡的笑意,看配上那張妖豔的臉,讓人心尖都是顫的。
張氏在外面看着百里無顏,心口跳動的厲害,本來蒼白的臉上也染上了絲絲紅暈。在看看旁邊的少年,頓時就沒有了感覺,也沒有之前那麼扎眼了。
那火辣辣的目光看過來,就連寧傾城都感覺到了,百里無顏任然很淡定看着面前的瓜果點心。
寧傾城看着張氏那看百里無顏的目光,有一種盤好菜被蒼蠅盯上了的感覺。除了噁心還是噁心。
又在意淫我家的好白菜!她目光惡狠狠看向張氏,眼裡充滿了警告的意味,收起你那猥瑣的目光。
張氏看寧傾城發現了,瞪了她一眼,悻悻的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自己身邊的少年。
“寧大人怎麼不說話了?”
百里無顏那和煦的眼眸看的寧雲傅後背發涼,就像有一條小蛇從後背緩緩攀上,讓人不寒而慄。
“下官、下官……下官沒有什麼好說,本就天乾物燥的季節,失火乃是平常之事。”寧雲傅擦了擦頭上的汗,鼓足勇氣迎上百里無顏的目光,訕訕的回道。
“呵,”百里無顏笑出聲來,隨後又點頭,“嗯,是一個天乾物燥的季節。”
就在都不曉得百里無顏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百里無顏斜斜的看了一眼下面的一干人等,又補充道,“來人,一把火將尚書府給爺燒個乾淨。”
“百里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寧雲傅緊忙問道。
百里無顏懶懶的站起來看着那還在冒煙的庫房,“字面上的意思。”
寧雲傅頓時一下癱坐在地上,嘴裡唸叨着,“這可如何是好……。”
聽到寧雲傅的唸叨聲,百里無顏回頭看着地上的寧雲傅笑道,“就委屈寧大人住幾天客棧了。”
看着百里無顏笑的那樣,寧傾城嘖嘖了兩聲,“這就是人心啊,比我的還黑。”
百里無顏一把摟過她,“能博得佳人一笑,這一把火值了。”
“切,就你貧嘴!”說完就從百里無顏懷裡鑽出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還是有少女的良知的。知道要放開懷中這顆好白菜,不然拿一束一束的刀子眼,她有點受不了。
蘭滄揚從始至終都是看熱鬧的,一身玄色的衣袍,加上一把水墨畫的紙扇,裝逼範十足。
這麼好的機會,既然要有人出來主持公道,那他還是最合適不過了。想到這裡寧傾城朝鳳珺逸盈盈一拜,“太子殿下今日前來,恐怕不只是看熱鬧吧?”
蘭滄揚一笑,“本宮閒來無事,可不是來看熱鬧。”
她也不慌,“既然是來看熱鬧,那本夫人想讓太子殿下給我做個見證如何?”
“三生有幸!”
蘭滄揚看看百里無顏那長嬌豔欲滴的俊臉上閃着幾分不悅,頓時滿口答應了。
寧傾城走到寧雲傅面前,嚴肅的說道,“我今日要和寧大人斷絕父女關係,望太子殿下肯允。”
蘭滄揚眼裡閃過過驚訝,就連寧雲傅也被她的想法給嚇到了,“這是爲何?”
寧傾城慢慢的又補充道,“我孃親和寧大人早就不是夫妻了,寧大人你忘了?”
寧雲傅憋紅了老臉,脖子一梗,從地上爬起來說道,“你又是聽誰在胡說?”
“那我問你,我孃親的墓地在哪裡你可知道?”
見寧雲傅不承認,她又問道。
“這……。”寧雲傅答不上來,當時他對許青青厭惡至極,寫了休書就讓人裹了一張草蓆,丟到亂墳崗去了,哪有什麼墳墓啊?
見寧雲傅這兒樣子,寧傾城嘴角冷笑,“就你這還配爲人父?”
“就算我休了她又怎麼樣,我照樣是你爹,要不是我你以爲你能長這麼大?”
寧雲傅氣的身子直抖,但嘴上還是強硬的很。
“俗話說有後媽就有後爹,我孃親屍骨未寒你就娶了大肚子的張氏。可見你心裡根部沒有我們。說不定我孃親就是你和張氏兩個給害死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亭子外面的張氏聽到這話,心裡一驚,莫非是當年的事情被她給發現了,不能啊,她做的那麼隱秘。
“夫人,可是不舒服?”
張氏旁邊的那個少年弱弱的問道,聲音清澈好聽。
“我沒事!”張氏安撫了他一句,白着一張臉,繼續往下聽。
“那又如何?”寧雲傅雖然嗓門大,但是卻不敢朝寧傾城動粗。
“就是要和你斷絕父女關係,不止是我,還有寧梓卿。”寧傾城目光堅定的看着蘭滄揚。
反正她今天是鐵了心和寧雲傅斷絕父女關係的,因爲這樣也許在九泉之下的許青青能瞑目了。
“我不準!”
寧雲傅雖然被氣的要死,心裡也恨不得寧傾城馬上去死,但是他絕不能讓寧傾城和他斷絕了父女關係,要是斷了,那不等告訴衆人,他尚書府和百里無顏沒有任何關係了嗎?那他是怎麼面對朝中的官僚,平日裡都是看着他是百里無顏的岳丈,對他恭敬有加,連皇上都對他倚重一些。
如果失去百里無顏這個靠山,那他不又得回到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