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這丫頭，從小便是孤苦。
當初因爲一些事情，被他們納蘭一族所拋棄，幸被小姑遇見而救下，從小一起長大。
不管表現的如何堅毅，然而左塵卻是明白，小舞的內心一直是很脆弱的。
來到這輪迴之地，一切陌生，就這樣讓她離開自己，加入別的宗門，似乎真的有些不妥。這件事，還是自己太過大意了。
認真想一想，這幾年過來，自己很少能夠如當初一樣陪在小舞的身側，以前在暗夜大陸是爲了應對輪迴劫難，然而現在算是真正的渡過了輪迴，卻依舊如此，就有些過分了。
“留下來吧，小舞。”走到小舞面前，輕輕擦去了小舞臉上的淚珠，擁在懷中。
“不行！”
就在這時，眼前的老神棍直接開口。
“嗯？”左塵皺眉。
“兒女情長，婆婆媽媽地，這樣怎麼能成大事，振興不滅神殿？”老神棍隨後說道：“修煉，便是一心一意，心無旁怠方可成就巔峰。”
“滾！”左塵口中吐出一個字。
這老傢伙，算是救了自己，左塵倒是有那麼幾分感激之心，但也僅此而已，然而這老神棍想要伸手參雜自己的事情？滾一邊兒去吧。涉及到小姑、小舞她們這些人的任何事情，左塵都不會允許外人對自己指手畫腳。
“小子，你敢對我這麼說話？你可知道我是誰？巔峰時期，幾個人敢對我大聲說話？劫族的老祖宗來，都一巴掌拍死。”老神棍瞪大了眼睛。
左塵斜着眼瞥了這老神棍一眼：“怎麼着？意思是想打架？”
這老神棍有些不對勁，然而左塵根本不虛，如果真是有真材實料的那種人，既然能夠如此耐心，不惜得罪劫族而將自己帶到此地，那就不可能隨意和自己翻臉。可若真的是個只懂吹噓的老神棍，也僅僅有表面上這天武境八重天的實力，若是打起來了，左塵覺得這樣的老神棍自己能打十個。
似乎是沒有料到左塵這般強勢的姿態，老神棍一時間啞然。剛剛還說什麼劫族的老祖宗他都一巴掌拍死，可轉眼之間便是氣勢降了下來：“行行行，你小子，你狠。我先將他們送走再說，至於這女娃，先留着。”
老神棍言畢，便是大手一揮，眼前的虛空暴動，整個大地之中站着的諸多高手在此時一起破空而起，被老神棍攜帶着離開了不滅神山，消失在左塵的視線當中。
“小舞，放心吧，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左塵輕聲開口，撫摸着小舞的長髮。
“嗯，塵哥哥，你放心吧，我平時，會進入十方天劍之中修煉，不會太打擾你修煉的。”小舞輕聲說着。
……。
足足半日時間之後，老神棍回來了。
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又帶了一名女子，身形妙曼，長髮隨肩，不過面容之上卻有薄紗遮蔽，無法看清。左塵發現即便是自己的念力，都無法透過那薄紗而看到這女子的真實面容。
“介紹一下，這是九天玄女，九天教的當代玄女，未來教宗。”
“怎麼樣嘛？讓他做這小女娃的師尊，帶這小女娃去修煉如何？傳承九天教的衣鉢，未來便是九天教的新一代玄女，身份地位非凡，而且有希望執掌九天教聖器，成就無可限量。這樣，你小子滿意了吧？”老神棍開口說道。
九天玄女？
左塵臉色複雜，意外地看了這老神棍一眼。
這老傢伙，豈不是又準備開始忽悠自己？隨意找了一個所謂的頂級高手，前來帶走小舞，以讓自己能夠在此地專心修煉？
“走開。”左塵很乾脆。
小舞也是緊緊抱着左塵的胳膊，不願意離開。
儘管……儘管眼前這個女子看起來和髒兮兮的老神棍完全不同，反倒是真的不凡，一身實力深不可測不說，而且整個人的氣質有一種神聖無上的感覺。如同真的是一教之聖女、玄女級別的存在。
這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以及面對後者的感覺，唯有在一個人的身上左塵才感受到過，那個人就是小姑。
“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無數歲月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真正的璞玉？”在這個時候，眼前的女子突然開口了，聲音空靈。
老神棍一臉的得意：“不錯！”
“你確定？他連聖人領域都未曾踏入，而且，自身的體質倒是不凡，似乎擁有某種極其特殊的神體，可是放在這輪迴之地也不過如此。”這女子又是說道。
她似乎在打量着左塵，那一道目光透過薄紗鎖定了左塵，左塵頓時就感覺到渾身上下一切隱藏一切秘密都難逃對方的探知。對方能夠窺探到自己的靈魂之本源。
“確定！”老神棍開口：“雖然說不比當年，然而我的目光從未變過。這些年，什麼樣的天驕俊傑我未曾見過？然而那些人在我眼中，就是狗屎。”
左塵愕然無語，這老神棍說話如此隨意，和普通人之中的老神棍真沒多大區別，根本就和眼前的這什麼九天玄女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二者此時一起前來，似乎彼此還頗爲熟悉，這等場面，實在是說不出的怪異。
“你可是，九千年躲着我不見面了。”九天玄女道：“能爲這年輕人而來見我一次，真不知道我是該歡喜，還是悲哀。不過這年輕人，似乎性格桀驁……。”
老神棍略顯尷尬，他知道九天玄女要說什麼，便在此時訕訕道：“年輕人嘛，總是桀驁不遜，不過都沒關係，獨特的性格，也是成就未來之巔峰的因素之一。”
“行，我答應你，就帶着這女娃走。”九天玄女點點頭，隨後目光纔是落在了小舞的身上。
上下打量着小舞片刻之間，九天玄女突然輕咦一聲：“嗯？她是……竟然真的是那種體質？”
“怎麼樣？我對你不薄吧？這女娃，最適合加入你們九天教了，有你親自教導，不止是這女娃的福氣，在那未來，也可能是你們九天教的福氣。”老神棍嬉笑着道。
“這次，我反倒是欠了你大人情。”九天玄女說着。
小舞急忙在搖頭，她不是傻子，縱然有些聽不懂眼前這老神棍和九天玄女的對話，但也知道，九天玄女是想要將自己帶走，加入那所謂的九天教之中修煉。在那未來，還要成爲什麼新的玄女。
什麼玄女不玄女的身份，在小舞看來都是猶如雲煙，不值一提，她只想要留在塵哥哥的身邊而已。
“我不走！”小舞依舊堅定。
“跟着我走吧，我們九天教，距離這不滅神山不遠，你們還是可以時常相聚在一起的。到時候，他也能夠前來九天教找你。”
“留在他身邊，反而是拖累。我聽說，他招惹了劫族，那劫族乃是當世大族，正是輝煌的時期，沒有實力，在劫族面前宛若螻蟻，你留在他身邊，反而是拖累，如果你真喜歡他，那就更應該跟隨着我加入九天教，哪怕未來他遇到了劫難，你都有能力出面幫助他。”九天玄女在開口。
左塵露出異色，這九天玄女身份高高在上，卻沒想到能夠對小舞說出這些話，如此耐心。這般姿態，就讓左塵有了不少好感。
相比較而言，這九天玄女說話，可就比老神棍忽悠人的話耐聽十倍百倍了。
“真的嗎？”小舞突然間目光閃爍，看向眼前的九天玄女。
“我乃當代九天教聖女，怎麼會欺騙於你？而且這一次帶你走，是要親自教導你的，哪怕你不拜我爲師，也都算半個弟子，我怎能誆騙？”九天玄女說道：“當世，我九天教同樣輝煌。不弱於劫族，如果你能夠修煉有成，未來執掌聖器，成爲新的玄女，到時候就代表了我們九天教。他若是遇到了劫族的鎮壓災難，你都可以正面對抗劫族，幫他化解災難。”
“好！”
連左塵都意外，因爲在這一刻，小舞突然點頭，竟然就這樣答應了九天玄女。
“前輩，小舞就託付給您了。”左塵在這個時候，也對着眼前的九天玄女認真開口。
對方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氣質，左塵不會看錯的，這個九天玄女，來頭大過天，至少比眼前的老神棍可信一萬倍。小舞如是能夠跟隨着這樣一個身份非凡實力更是深不可測的存在修煉，至少也能夠讓左塵放心下來。
什麼修煉有成，未來變成新的玄女之類的不談，但至少，左塵幾乎可以確定小舞會是安全無憂，那就夠了。
“嗯！”九天玄女輕輕點頭。
一刻鐘之後，九天玄女帶着小舞離開。
只留下了一個聲音：“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地方，第一時間來找我，我感覺到你的狀態越來越差了。若是無法渡過涅盤，會出現大問題，我不想下一次看到你的屍體。”
“放心吧，我的命，可是硬朗着呢。”老神棍笑着開口，依舊是那般嘻皮賴臉的姿態，真不知道他和眼前這九天玄女這般身份的人，是如何這麼熟悉，有這般密切的關係的。
待得小舞和九天玄女一起離開之後，左塵纔是目光徹底停留在了這老神棍的身上，幽幽看着他：“老神棍，這下你滿意了？”
“滿意滿意，嘿嘿。”老神棍道：“不過你小子也別對我這麼敵視，我可是告訴你，尋常人想要加入九天教都是做夢，還要靠着大機緣才行，而想要讓堂堂九天玄女親自教導，那是幾世都無法修來的福氣。那女娃，賺大了，未來不可限量，哪怕是你，不好好修煉，都可能會被超越。”
“然後呢？”左塵看着老神棍。
老神棍乾咳一聲，便是道：“然後，讓我們來討論討論你成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