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命令剛一發出,對峙的雙方眼眸同時一凝,氣勢也陡然變得凌厲。
“你先來。”刑難正色的道,他沒有絲毫的輕視之心,因爲在先前的自我介紹中他就得知,對面那個看似柔弱的絕色少女,其域者境界比他還要高出一線。
情兒並未答話,只是點點頭,輕喝一聲,一道曼妙靚影向着刑難掠去。
刑難眼前一花,只覺一陣香風襲來,情知不妙,身影不由疾速後退,同時掄起拳頭憑着直覺砸去。
情兒顯然沒預料到這個大塊頭反應的速度如此之快,但也並不着急,巧妙閃過刑難的拳風,身影繼續追擊過去,同時擡手揮出一道風刃。
牧天微微點頭,情兒看似嬌生慣養性格刁蠻,但真的動起手來卻沒有絲毫的嬌柔之氣,反而飄逸靈動,鎮定自若。這不由讓他想起了風憐兒,一直以來都沒見過她出手,不知她是不是這個樣子呢?一抹回憶的柔情涌向心頭。
“牧天哥哥,你看他們兩個誰會勝?”月神這時來到牧天身邊,輕聲問道。
牧天收回心思,偏眼看了半晌,很專業的點評道:“兩人境界上雖有差距,但刑難貴在有獸神戰甲護體,一般的攻擊落在他身上無效,何況他的戰鬥經驗可不是情兒能夠比擬的,若不是情兒依仗着比他快上一線的速度,而那傢伙又有些畏首畏尾,估計刑難這會兒已經取勝。而現在看來,最終的結局應該是平手吧。”
他的話語剛落,兩人的身影便告分開,情兒嬌喘連連,氣急敗壞的道:“不打了不打了!大塊頭的皮太厚,打不動。”
刑難無奈苦笑,不過這個結局是最好的,若是他勝了更讓情兒生氣,敗了有怕面子上掛不住。
“打不動就要想辦法打動,想辦法破開他的防禦,在你的心中你依舊認爲刑難不是你的生死仇敵,因此你纔會這樣。假如你面對別人時還是這種心態的話,你這條小命兒就別想留着了!”
牧天語氣森森,既然老瘋子將情兒交給了自己,那就要對她負責,現在讓她受些被罵的委屈,總比死在戰場上強。如果不是端正她的態度,悲劇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會上演。
情兒明知這是爲自己好,但她何時受過氣,而且是同一天中受同一個人的氣兩次,這讓她委屈到了極點。可是當她想到如果自己放棄的話,肯定會被那個可惡的傢伙再度羞辱,氣不由泄了大半。
但觀她那初具規模的胸脯不斷起伏,便知她尚未釋懷。牧天微微嘆息,要想端正她的態度,必先改變她這大小姐的脾氣。
“勝負未分,比試繼續!”牧天冷喝一聲,同時傳音刑難讓他不要留手,擊敗情兒。這是牧天如今能想到的唯一辦法,那就是挫敗她,磨平她的棱角,壓下她的高傲,從她最得意的地方擊敗她。
“你”情兒氣的渾身發抖,站在那裡罵也不對,不罵也不對,美眸中再次溢滿淚水。
月神心有不忍,想要上前安慰卻沒牧天攔下。
“你什麼你?害怕了就主動退出,我牧天不要你這種嬌氣的大小姐,更不要一個拖後腿的隊友,那樣不但害了你,更害了我們大家。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就請你離開我們的隊伍,別讓我們爲你陪葬!”
牧天一番話,不僅僅只是羞辱她了,而是裸的辱罵,沒有絲毫感情的責備,但他卻似根本沒有看到情兒的怒意,陡然喝道:“刑難你還愣着幹什麼?給我上!把握機會!”
刑難面露難色,腳下像是紮了根般的愣是一動不動,讓他趁人之危,並且對方還是一個傷心欲絕的柔弱小姑娘,打死他他都不願幹。
但他不幹有人幹,牧天冷笑一聲,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瞬息之間閃掠到情兒面前,在她驚怒的眼神中,一拳擊在情兒的肩膀位置。
“蓬!”
情兒應聲倒飛,狠狠跌落在堅硬的地面之上,鮮血不可抑制的從她微張的檀口中噴涌而出。另一隻手臂面前撐起身體,淚水朦朧的雙眸中,充斥着凜然的殺意,以及滔天的恨意。
她是風族的小公主,從來只有她打別人的份兒,卻沒有人敢傷她的毫髮。而今天這一切被無情的打破了,她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了,消失了。
對面那個可惡、無情,冷酷的傢伙,讓她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那句“域者的世界,強者爲尊”的至理終於浮現在她的腦海。
面對牧天,她不知是該恨,該殺,還是該謝。雙眸又變得迷茫一片。
正在這時,忽然感到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一隻溫暖的手掌輕輕的撫上她重傷的手臂,一種酥麻清涼的感覺從那裡頃刻間傳遍全身。
情兒嬌軀不由一震,下意識的睜開雙眼,正與一雙眼神複雜的眸子相對,她讀出了那雙眸子中的意味,有溫柔,有憐惜,還有一絲淡淡的悔意,而她似乎再次沉陷其中無法自拔。
“知道嗎,這是你人生中必須要經歷的一幕,或許風族中人人愛憐你,不忍心交給你這些,那這個壞蛋就有我來做吧。”牧天輕柔的聲音在情兒的耳邊響起。
不管她樂不樂意,牧天空着的那隻手溫柔的擦拭着她臉上的淚水,動作輕緩,細心。
盯着牧天那雙深邃如黑洞般的星眸,情兒心中好似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一種異常的感覺陡然而生,臉上突兀間露出一抹恬淡的笑意,身子前傾,緩緩涌入牧天懷中,一動不動。
牧天正在讓蟲子爲她治療傷臂,卻是不敢有絲毫動彈,兩人就這樣擁着,動作曖昧至極。
片刻後,他忽然心有所動,不由擡眼看去,正看見月神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複雜的眼神中帶有淡淡的醋意,而那兩個沒良心的小子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退出,這裡只剩下他們三人。
牧天頓感頭皮發麻,與風憐兒的五年之約未到,他先是被月神忠貞不渝的等待和堅持打動,又被這個疑似風憐兒的情兒分去一部分情意,這讓他如何面對苦苦等待的風憐兒?
而且,情兒是她的親妹妹,若是讓她看到這一幕,以她的性格會如何選擇?
是離開?還是大度的接受?抑或漠然?
自己是花心嗎?牧天不想承認,看了看懷中的情兒,又看了看月神,想了想不知身在何處的風憐兒,他有些迷失。
“牧天哥哥,若是你真心喜歡情兒,月神不會介意的。”月神上前抱着牧天的胳膊,有些急切的道。牧天如此對待情兒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記得當年兩人相遇時,牧天同樣是出手爲她療傷,對她呵護有加。然而她卻沒情兒這般幸運,那時候兩人都小,或許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感情,只是有種異樣的東西在心中紮根發芽,隨着年齡而瘋長。
而現在卻不同,對於兒女之情依舊有些懵懂,但卻並非一竅不通,出於對牧天的在乎以及女人的直覺,月神知道兩人之前在悄然發生着什麼。
她不想失去牧天哥哥,卻也從未想過獨享他的憐愛,只求他能不要丟下這個苦苦等待了他九年的妹子。
“傻丫頭,你這小腦瓜裡都想什麼呢?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麼?”牧天習慣性的撫上她的腦袋,柔聲的道。對於這個癡心的小丫頭,他既然已經承認了就不會再放棄,因爲他知道這一切風憐兒必定看在眼中,她是能夠理解月神心意的。
月神輕嗯一聲,如同呢喃,同樣靠在牧天胸口。看着近在咫尺美眸緊閉黛眉微蹙的情兒,月神帶着淡淡的笑意,也緩緩閉上雙目,享受這別樣的溫馨。
兩個小美女都投懷送抱,享受無限眼福的牧天卻一動不動,彷彿雕塑一般。
時間猶若定格,又仿若飛逝。不知何時,懷中的情兒緩緩醒轉,睜開看到的當然是跟她頭碰頭的月神,兩人同樣靠在一堵能夠永遠爲她們遮風擋雨的“胸牆”上,一粒情種真在她芳心中生根發芽。
這個發現頓時讓她芳心大亂,如同撞鹿般撲通撲通狂跳,臉上也似是被蒙上了一層紅布,嬌豔無雙。
牧天心有感應般的低頭望去,輕聲的道:“醒了?”
情兒微微點頭,但又倏地感覺不對,情急中條件反射般的猛推牧天一把,就想逃脫,但保持之前的姿勢委實不易,全身都已麻木。
陡然遭受襲擊,牧天仰面向後跌倒。兩女自然而然的順勢下撲,不知老天是在戲弄牧天,還是有心成全他們,兩女那嬌豔欲滴的雙脣在牧天驚詫的眼神中,突兀印在他的雙頰之上。
而似乎生怕兩女落地跌傷,他閃電出手,一邊一個同時攬上她們纖細的腰肢,然後雙手十指緊扣,這下算是抓牢了。
三人六目相對,你望我眼,我看你眼,這一刻都不知該如何辦纔好,索性都閉上了眼睛,愛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