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之後,那些聞訊趕來的人才到達這裡。可是除了五具被細雨沖刷的屍體,還有那個被大山壓出的深洞,什麼都沒留下。
連牧天等人的氣味兒也和這裡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根本就分辨不出。那些人見無機可乘,戒備的掃視了其他人一眼,各展身法,閃掠而走。
回到山坳處的牧天,從域戒中的能量之湖中弄出幾滴“水靈”,這是他臨時給起的名字,直接吞入腹中。
水靈入體,浩瀚的水之力噴然而發,瞬間流入四肢百骸,牧天舒服的不由呻吟出聲。不由分說直接盤膝而坐,全力消化吸收,在這種環境中,實力恢復的越快,面對敵人時也能增大保命的機率。
餘下三人默不作聲,靜靜的將牧天圍在中間,等着他的醒來。
細雨沖洗着牧天臉上的血污和泥污,很快便將他大戰後身上的血腥味沖淡,讓他得以露出真容。
望着牧天哥哥三年後的變化,月神心中充滿了幸福,現在的牧天哥哥對她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寵溺了,但卻多了一種異樣的情意。敏感的她當然能夠感覺的出,看着牧天那張她朝思暮想的硬朗臉龐,她多想這一刻時間能夠靜止,她可以永遠的陪伴在牧天哥哥身邊。
正在她芳心胡思亂想之際,一聲咳嗽打破這份兒寧靜,牧天幽幽醒轉過來。
“多久?”
聞言,月獨驚歎道:“不久,半個時辰左右吧。想不到經歷了那場大戰後,你居然能夠這麼快恢復過來,真是變態!”
牧天淡淡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玉瓶,那裡還有幾滴水靈在其中泛着絢麗的藍光,“變態的不是我,是這玩意兒!”
“這是什麼?”
三人頓時來了興致,連月神都湊了過來,刑難更是一把搶過牧天手中的玉瓶,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這不是水之力嘛,你怎麼能用?”
“這個就不是你關心的問題了,暫時也沒法給你們解釋。”說着,牧天重新奪回玉瓶收入域戒,放在那廝手裡的確有些可惜。
看着三人不解的表情,牧天只好將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通,只是刻意隱瞞了闢水幻睛獸和自己能夠吸收任何能量的原力**,不是怕告訴他們,而是怕他們不明白。至於自己爲何能夠吸收水之力,只是隨便編了個藉口,糊弄了過去。
三人聽的心生嚮往,牧天那裡還有整整一湖的水靈,若是自己能用的話該多好,可是因所修域系的不同,他們也只有嘆息的份兒。
不過聽到牧天能夠以自身爲媒介,將這些能量轉化之後供他們吸收,頓時大喜過望,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他們在這三個月中也不用每次大戰後都這樣緩慢的修煉恢復了,這無疑爲他們的獵殺提供了諸多方便。
“你殺了五個,玉簡上都五個亮點了,俺們一個都沒呢!”想起之前的那場大戰,刑難驚歎牧天能夠一挑五之餘,還爲這個戰果抱怨。
聽這廝提及,牧天才想起玉簡,有心想在三人面前炫耀一下,心念一動,玉簡出現在手中。
“眼饞也沒用,有本事來搶啊!”牧天拿着玉簡的手在刑難面前晃了晃,打趣的道。
刑難本就不忿,聞言更是大爲光火,就要怒叫,但看到玉簡後又生生憋回,嗤笑道:“就你那破玩意兒,哥不稀罕!”
月獨心想這廝怎麼就轉了性子,也不由偏眼瞄去,看到牧天的玉簡也淡淡道:“就一個亮點,怪不得這小子不稀罕。”
“一個?!”
牧天不由擡眼看去,果然,那裡孤零零的只有一個亮點,還是他偷襲重傷那人所得的那個,而之後擊殺的四人根本就沒在上面顯示。
月神一直看着牧天,之前並沒參與他們的嬉罵,這時也不由望去,所見到的跟其他三人一樣。
“怎麼會這樣?”月神看到牧天一臉的鬱悶,疑惑的問道。
牧天沉吟半晌,長嘆一聲,苦笑道:“那兩個老頭還真是陰險,之前直說擊殺一人後能得到一個亮點,卻沒說不能放入域戒,看來白費力氣了。”
聞言,三人恍然大悟,域戒本就是個封閉的空間,任何東西被收入其中,從外界都感應不到絲毫的氣息,相應的裡面的東西也不能。玉簡被牧天收入域戒,等於切斷了它與外界的一切聯繫,感應不到牧天之後擊殺的那四人也屬正常。
“算了,這才只是剛剛開始,一個就一個吧!”牧天嘆道。
“來,我們商量一下今後的殺戮計劃。”收起那絲淡淡的遺憾,牧天笑道。
聞言,三人蹲下身子,和牧天圍成一團。四人低聲細語,交頭接耳,氣氛好不熱鬧,期間夾雜着刑難不時或興奮,或鬱悶的鬼吼,更顯四人之前那濃濃的超過友情的親情。
半晌之後,計劃終於出爐,牧天淡然一笑,道:“根據我們商量後的結果,第一個月我們只在外圍遊弋,尋找落單的人,誰讓發現就率先出手,其他三人圍觀,這樣不但能夠磨練我們的戰鬥技巧,也不至有人得不到機會。”
其他三人當然點頭表示贊同,這樣做不僅能得到牧天所說的磨練,還能保存實力,不虞被其他強者發現幾人的蹤跡後圍攻,可謂攻守兼備。
“第二個月,緩緩向內收縮,發現有人能殺則殺,不能殺則跑。第三個月,開始真正的殺戮,搶奪別人的玉簡!”
這就是四人商量後的結果,雖然簡單,卻也不失一個辦法。見沒人再提出異議,便宣告了計劃的開始。
四人同時站起,牧天隨手指了方向,四人相視一笑,同時閃掠而去。
這死亡殺戮考驗的地面似乎不在院長大人所謂的最後一層中,這裡不但有佔地極大的山脈,天上還下着細雨,前方也出現了一片山林。試問高塔能有這麼大的面積嗎?若真有的話,那設計這裡的人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他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前行的牧天忽然止步,身後三人也同時停下。
牧天剛要開口,月神忽然從背後殺出,轉眼消失在山林之中。
“這丫頭,性子啥時候變得這麼急?”牧天苦笑着低聲嘆道。
“那還不是因爲你三年前臨走時的那席話刺激了她,之前你又擊殺五人,她當然要好好表現表現了。”月獨也苦笑輕嘆。
自己這個小妹什麼都好,就是面對牧天時似乎啥都忘了,心中只有那小子,連他這個相依爲命的親大哥都不放在眼裡。
不過他並沒有絲毫的嫉妒之心,他和牧天同樣是親如兄弟的朋友,小妹若是能和他在一起,找到自己的幸福,自己能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們也去吧!別忘了,她也是俺妹子。”刑難爽朗一笑,快速跟進月神快要消失的靚影。
等三人到達山林,月神已經跟人對上了。
那是一個矮壯的少年,不知是跟其他人遭遇了還是在山林中迷失了,身上的衣服有着破損的痕跡,臉上也帶着兩道泛着血絲的傷疤,看上去有些猙獰。
月神能在牧天剛止步的那一瞬間就感應到此人的氣息,可見其實力,最起碼靈魂感知力已經超越了月獨和刑難。
“你這小妞兒忒無理,老子哪裡招惹到你了?見面就打,何必這麼迫不及待呢?”矮壯少年面對傾國傾城的月神,心神全部在她曼妙的嬌軀上,根本沒感應到已經有三人將他所有的退路都封死,有此也可以看出三年後月神魅力的強大。
“這裡是死亡殺戮考驗,任何一個人都是敵人,連這點都不懂,有何資格在這裡混,還是讓本姑娘送你上路吧!”
沒了三位大哥,月神強勢的性格展露無疑,面對矮壯少年的言語調戲,大爲震怒,出言諷刺道。
“小妞兒倒是牙尖嘴利,等老子將你生擒後,看你那嬌豔欲滴的小口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矮壯少年不但說話yin賤,連攻擊都極爲猥瑣,雙手始終不離月神的胸口位置。
這大大的激怒了月神,小姑娘嬌叱一聲,身子凌空躍起,一道黑色的光箭瞬間凝聚成形,帶着令人心悸的破空之聲急速向着矮壯少年射去。
矮壯少年冷笑一聲,在黑色光箭近身的那一瞬間,雙掌同時轟出,擊在了光箭之上。
兩者相撞的剎那,矮壯少年臉上的不屑和猥瑣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他預料中光箭碎裂的一幕沒有出現,而是光箭直接穿過他的手掌,向着他的胸口射去。
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之下,一件土棕色的域力鎧甲陡然出現,護住了胸口位置。
“蓬!”
一聲撞擊巨響,矮壯少年的身子向後踉蹌退去,他身後的大樹被他生生撞斷,可見月神這一招的威力。
“幽月輪迴!”
似乎根本不打算給這個噁心的人機會,在他退後之時,月神冷斥一聲,擎天的雙掌猛然下壓。
以矮壯少年爲中心,方圓數丈範圍內瞬間暗了下來,幽月輪迴中暗之力瘋狂的旋轉絞殺,恐怖的勁氣四射,四周的樹木齊齊斷裂。
慘叫聲不絕入耳,鮮血從中射出。
“裂地斬!”
幽月輪迴中的矮壯少年慘吼一聲,只見他腳下的大地生生被撕裂,而他的身影忽然鑽入其中,消失不見。
裂地斬的攻勢並未消失,撕裂的去勢不減,向着月神飛速蔓延而去。
“鑽地就能逃脫了麼?”
月神冷斥連連,雙手再次下壓,幽月輪迴“嗤”的一聲鑽入地下!
而裂地斬的攻勢已經蔓延到她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