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之前那人所言,這裡面的攻擊果然五花八門,讓人眼花繚亂;同時也無所不在,無孔不入。
牧天從進入其中到現在只有小半個時辰,其身上已經留下了幾道深刻入骨的傷痕。
這還是因爲他速度快的緣故,若是一個普通域皇到這裡,估計用不了多久,也會因傷勢造成流血過多而亡。
如果不是他練成了原體真身,離那種窩囊的死亡也不會遙遠。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每個人的實力不同,所遇到的攻擊也各不相同,反正他所遇到的攻擊若是放在之前那人身上,估計不出片刻便會被撕裂成碎片。
不過所謂福禍相依,他受到的攻擊越多越強,面臨的處境越危險,那麼對他的提升也就更快更多。
一個時辰過後,牧天感到他的反應速度明顯的提升許多,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在衆多攻擊中找到那一線生機,然後以自己的極限速度閃避過去。
牧天知道,這纔是剛剛開始,當時用破妄之瞳望去,就發現這處大廳的面積不小,而有了這其中莫名的陣法輔助,這裡的空間被無限的拉大,估計比之被能量覆蓋的第一層也不遑多讓。
時間,就在攻擊與閃避中匆匆而過。到了現在,那些攻擊已經不能落到牧天身上,他也正好藉助這寶貴的時間,依靠天底下獨一無二的原體真身修復着身體上的創傷。
不過,身上的傷痕雖然能夠恢復如初,可是丹田內的原力在這裡卻是不可再生的資源,消耗一點就少一點,根本就沒辦法恢復。
這裡與他之前探測的一樣,完全屬於真空地帶,整個空間中感應不到絲毫的能量,這對於一個域者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學院這般設計,是不想讓人通過考驗,還是這裡有恢復能量的地方或者方法,只是自己沒有發現?”牧天心中暗忖,他絕對不相信前者,若是真的不想讓人通過,那這裡基本上也就沒存在的必要的。
可是後者他並麼有發現蛛絲馬跡,以這種速度無限制的消耗,總有一刻他的丹田將會乾涸,那他面臨的將和之前那人一樣,回到起點,等到恢復過來後再進入這裡。
但那樣做的話,只會讓這個過程重複,就算有了之前的經驗能夠多走幾步,那後面的呢?
躲避着襲來的一道風刃,心中暗歎一聲,從域戒中拿出一顆魔核含在口中,也算是未雨綢繆吧。
感到身體上的那些傷痕處傳來的瘙癢,他知道傷勢已然無礙,是該向前繼續探索了。
剛跨出一步卻又頓住,再次從域戒中拿出一顆魔核含在嘴裡,生怕到時候真的找不到恢復域力的地方,那就麻煩了。
等做好一切的準備,整理了一下被切割成布條形狀的衣服,緩步向前走去。
在這裡神識已經無用,那些攻擊無聲無息,先前根本就全無徵兆,與其Lang費做無用功,還不如留着應對更危險的環境。
“咦,這裡咋沒有攻擊?”
牧天停住腳步,側耳傾聽着,這裡安靜如同死域,平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破妄之瞳陡然開啓,黑暗消失,大廳的真實面貌被瞬間還原。
原來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大廳的一處角落,正是兩面牆交匯的地方。牧天擡頭望去,眼眸不禁霍然圓瞪,他看到牆上有一個手指粗細的孔洞正散發着柔和的黑光,若是沒有開啓破妄之瞳,根本就發現不了這裡的奇怪之處。
通風口?
這個想法瞬間被他扼殺,哪有通風口會發出黑光的,難道那些黑光是?
牧天臉上露出一抹狂喜,若這真是能量的話,不論其是何種屬性的都能被自己的原力**吸收。
身子凌空躍起,穩穩的停在孔洞附近,望着那道黑光,忍不住聳了聳鼻子,深吸了一口。
黑光入鼻,居然帶着淡淡的清香,牧天頓感心曠神怡,消耗的原力居然也緩緩的恢復着。
牧天驚駭莫名,這是什麼能量?自己只是隨意這麼一吸,居然就有這種功效,若是在這種環境中修煉,那
他不敢再想下去,心念一動,從獸域中召喚出已經醒來多時的蟲子,傳音道:“你看看這是什麼能量,認識嗎?”說着,將手掌貼在了黑光之上。
蟲子不慢的嘟囔一聲,也學牧天之前那般,不過它用的是口,小口大張,猛地深吸一口。
黑光入體,小東西似乎承受不住能量的衝擊,一個翻身在牧天手掌中打着轉,若不是它離不開牧天的身體,估計這會兒已經掉在地上摔個七葷八素了。
“好精純,好舒服,好霸道的能量啊!”蟲子好不容易穩住那小小的“嬌軀”,打着飽嗝傳音道。
“啊?!你吃飽了?”看着蟲子的動作,牧天不由怪叫一聲,難道它剛剛吸的這一口,比那木之地的能量還要多?
“怎麼可能,我只是吸的太猛,不妨事,想吃飽還早呢。”
牧天這才放下心來,打死他也不相信黑光有這麼大的能量。
“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能量?”看到蟲子那志得意滿的嘴臉就不爽,不由氣急敗壞的傳音過去。
“讓俺想想啊。”蟲子偏着小腦袋,半晌後,用不怎麼肯定的語氣傳音道:“可能是幽冥鬼力吧!”
“幽冥鬼力?”對於這種能量,牧天尚是第一次聽聞。
“嗯,幽冥鬼力的稀少程度比天然生成的混沌原力也不遑多讓。而且其成因也極爲苛刻,只誕生在衆多強者的埋骨地,而且這些強者在隕滅前必須有着極深的怨氣,也就是說這些強者不是被偷襲致死就是以其他方式窩囊死的。”
“你胡扯吧?”牧天顯然不信。
“信不信由你,這些強者死後冤魂不散,愈聚愈多,最後便形成了這幽冥鬼力。”
牧天撇了撇嘴,不過想起這裡是域院的地盤,對蟲子的猜測也不由信了幾分。可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這得需要多少強者的怨氣啊。
“那這些是什麼境界的強者?幽冥鬼力到底是什麼屬性的能量?”
“以你們人類的域者等階劃分的話,死後怨氣能形成幽冥鬼力的強者最低也得域尊境界。至於什麼屬性,其實就是幽冥之力啊,有點暗屬性的性質,不過兩者也有本質上的區別。反正多吸收點沒錯。”
傳音過後,也不管牧天是怎麼想的,小東西一個翻身,張開那螢火小口,開始拼命的吸取去了。
牧天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域尊強者,他來到這個大陸也十多年了,見過的最強者莫過於內外四院的兩位院長大人以及兩位大長老,但他們的實力絕對不到尊階!
由此可以想象,尊階的強者時何等的稀少,修煉又是何等的艱難。然而蟲子的一句話卻打破了牧天長久以來的觀念,這裡是域尊強者的埋骨地,而且還是窩囊致死的,絕對不止一位!
這是什麼概念?尊階強者何時變得如此大路貨了?這裡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尊階強者?
一個個讓人發顫的問題縈繞在牧天腦中,這些強者絕對不屬於風族域院陣營的,不然不可能會窩囊的死在這裡。
不是域院出產的強者,那就是其他勢力的了,但他們怎麼可能死在這?真的如蟲子所說,是被偷襲致死?那需要什麼境界的強者才能成功偷襲這些域尊?
不過無論如何,這些域尊是真真切切死在了這裡,死在了域院,牧天的心中還有點慶幸,幸虧當時沒有選擇與域院敵對,不然的話連自己怎麼死的估計都不知道。
深吸了口氣,收拾了一下被蟲子擾亂的心神,望着幽冥鬼力正瘋狂的向自己的手心匯聚,牧天忍不住大吼一聲,這小東西居然敢虎口拔牙,真真是沒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裡。
原力**瞬間開動,與蟲子搶奪着這些域尊強者怨氣匯聚而成的幽冥鬼力,他可沒有絲毫的慚愧之心,反正你們死也死了,恩澤後人說不定下次投胎能命好點,不會這麼窩囊的就死了。
一人一蟲發瘋了一般搶奪着幽冥鬼力,而黑光似乎根本就沒減少一般,任由兩者的瘋狂的吸收,依舊是先前那般。
看到這一幕,牧天心中更是驚歎,這裡到底有多少域尊境界的強者死於此處呢?
牧天當然不能跟蟲子那個大胃王相比,很快消耗的原力補充完畢,而蟲子繼續着它的鯨吞海吸。
趁着這個空隙,牧天掃視着四周,他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好運氣的剛好走到角落,遇到這個孔洞,他猜測大廳四周的每個角落的牆上都應該有這麼一個孔洞。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一個事實就昭然若揭了,或許整個內四院的這座神秘高塔,就建立在域尊強者的埋骨地之上!
這個猜測雖然大膽,但也不是無跡可尋,不然的話,第一層那些海量的能量從何而來,單單是那幾個陣圖的功勞嗎?
還有這些幽冥鬼力,第二層塔肯定是在空中,埋骨地肯定是在下方,但四周都有這種孔洞,這還不能證明點什麼嗎?
正盤算着時,蟲子發出一道神識,知會牧天它已經吃飽,不待牧天答話就已經鑽入獸域消化去也。
牧天苦笑一聲,身子一閃,飄向前路,繼續他的磨練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