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兩位老者見多識廣,以他們數百年的豐富閱歷,心中早已看破了紅塵,但牧天的這個想法再次深深震驚了他們。
火靈珠又名破妄之瞳,對於它的特殊能力兩人可謂知之甚詳,但如何將其嵌入眼中他們並不知道。
而且這種做法其中存在着莫大的兇險,輕者雙目失明,重者魂飛魄散。何況破妄之瞳對靈魂的剋制力異常恐怖,這不僅僅是其能力的強悍之處,更是反噬自身的最大威脅。
兩人相視苦笑,大長老沉吟道:“火靈珠的特殊功效知者甚少,而將其嵌入眼中更是一種遠古流傳下來的秘術,到了現在估計早已絕跡於大陸了。”
牧天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不過這也不盡然,當初正是因爲他查找傭兵任務時發現的這個消息,既然有人發佈了這個任務,估計發佈任務的僱主應該是知道的。
但大長老的話也有一定的權威,難道除了那種失傳的秘術,還有其他法子不成?
“難道就沒其他辦法了麼?”牧天問道。
兩人沉默片刻,院長大人心中一動,嘆息道:“老夫倒是在一卷古老典籍中隱約見過關於破妄之瞳的一些信息,只是年代久遠已經基本上忘得一乾二淨了。”
牧天心中生出一絲希望,忙道:“那您還能找到那捲典籍嗎?”
院長大人輕輕搖頭,“這個老夫不敢妄下斷言,儘量吧!”
牧天見院長大人如此,也不再追問,既然有希望就好,況且自己如今身在學院,要破妄之瞳也沒多大用處。
大長老哈哈一笑,將玉瓶遞給牧天,道:“小傢伙放心吧,既然院長大人答應了你就不會食言,你還是安心修煉的好。”
牧天微微點頭,對大長老所言大爲贊同,半年之後就要進入內四院,雖然時間有點緊迫,不過這未免不是對自己的一種鞭策,“如此就謝謝www。qb5200。Com大長老和院長大人了,小子也該回去,省的他們掛念。”
兩人苦笑一聲,這小子做事還真不拖拉,事情辦完之後立馬就走。換做旁人見到他們兩人,誰不是畢恭畢敬,悉心聽教?這小子倒好,似乎很不想呆在這裡似的。
其實他們在見到牧天的實力後,加上他和風憐兒的關係,就已經有了將其送入內四院的打算,可這小子對這個機會似乎並不怎麼上心,還要在天院中修煉上半年,行事真是怪異的可以。不過也正因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和決斷,纔有瞭如今的成就,這種有主見的年輕人不是狂妄之輩就是心智成熟,處事果斷之人,而牧天顯然屬於後者。
大長老哈哈一笑,起身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那麼老夫送你回去吧。”
牧天趕忙推遲道:“不勞您了,小子自己走便是。”
“還是讓這老傢伙送送你吧,不然你連門口都摸不清。”院長大人也起身相送,顯然對這個小傢伙極爲的友善。
牧天訕笑一聲,也不再推遲,與院長大人躬身道別後,轉身跟着大長老向前走去。
沒走幾步,大長老回頭輕笑道:“到了。”
對此,牧天還未回過味兒來時,大長老的手掌在虛空輕輕一劃,在牧天驚訝的目光中,虛空中一陣波動,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空間之門打開,大長老緩步跨門而出。
牧天苦笑一聲,院長大人所言非虛,要是憑自己如今的實力,想要找到出去的路還真有點困難。在院長大人滿是微笑和鼓勵的目光中,牧天舉步鑽入了空間之門。
剎那之間,牧天眼前一黑,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但這種感覺只是一瞬,等他再次睜眼時,身子穩穩的站在虛空之中,對面不遠處就是那座內四院的神秘高塔。
牧天滿臉駭然的偏頭望着微笑的大長老,心頭閃過一絲明悟,忍不住乾嚥了口唾沫,結巴道:“難道,難道剛纔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在這座神秘高塔內?”
大長老點點頭,笑道:“現在知道內四院的好處了吧,若是你改變初衷,老夫和院長那老傢伙會很樂意的。”
牧天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自家知自家事,內四院雖好,但不是現在自己的首選。
見他如此,大長老放棄繼續勸告的心思,“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記得向老夫跟憐兒那丫頭問好。”
隨着話音的落下,大長老單手往前一送,牧天的身子平穩的向下落去,等感受到腳下的實地之後,心中才舒了口氣。
擡頭向上望去,但哪裡還有人影?向着虛空一拜,掃了一眼神秘高塔,擡步向住處走去。
牧天走後,院長大人獨坐花園中,不一刻,一身藍袍的大長老出現在他面前。
“那個小傢伙你也見識了,覺得如何?”大長老坐在院長大人對面,沉聲問道。
聞言,院長大人眼中劃過一抹驚豔,讚歎道:“他的天賦完全出乎老夫的預料!我們兩個老傢伙掌管外四院已有百年,你何時見過能跟他相提並論之人?”
大長老微微點頭,顯然是對院長大人的話極爲贊同,淡淡道:“或許那個小丫頭是最接近他的了,不過兩者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一星半點兒。”
他口中的“小丫頭”,院長大人顯然也是知曉,聞言不由苦笑一聲,他就有些納悶了,像牧天那種妖孽怎麼能存在於人間呢?不過很幸運的,這個妖孽站在域院一方,而且跟聖暗城和神光山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他和風憐兒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更加深了他和域院的關係,看來其以後加入風族應該是沒有多大問題的。正在此時,心中同時閃過一道雷光,不由對視一眼——“哎!”兩人同時嘆息一聲,上一刻還因得到牧天這種天才而感到幸運,爲何一瞬之間就換了態度?只不過這其中的原因也只有他們知道罷了。
與兩人的沉默不同,牧天幾人所在的小院此時卻很不平靜。
牧天隔着老遠,就能聽到刑難的罵咧之聲,仔細聽去,這廝顯然是在爲自己擔心,心中不覺劃過一道熱流。得兄弟如此,夫復何求啊。
“不行!就算你們如此說,我也不相信那個什麼大長老會那麼好心,別以爲白送給我們一個進入內四院的資格就顯然他好了,你們可別忘了當初的冷長老那個老不死的。”
刑難顯然對牧天的突然消失耿耿於懷,幾人中雖然他是最後一個跟牧天認識的,但兩人卻是相處時間最久的。九環山中並肩作戰,生死與共,這一切歷歷在目,他對牧天的認識從最初的感激,到後來的崇拜,再到如今的兄弟情深,牧天的成長客觀的說他纔是幾人中最好的見證者。
加之他性格單純,對自己的感情從來都不會掩飾,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只要被他認定一個人的好壞,想要轉變他的思想可謂有着不小的難度。因此有了冷長老的前車之鑑,他對學院的這些長老可以說沒有絲毫的好感,更別提敬重了,若是有可能的話,他還很想上去踹上幾腳。
“你嚷嚷有什麼用?我們這幾個人誰不擔心牧天,但大姐頭既然說了他不會有事,你就算不相信大長老也要相信她吧?要是你這樣大喊大叫能把牧天召喚回來,那我們就一起喊。”月獨被刑難充滿怨氣的罵聲擾的不行,牧天的憑空消失也讓他心中難受,現在更是心煩意亂,性格淡定的他也不自覺的怒了。
“那咋辦?”
“咋辦?等!”月獨沒好氣的哼道。
刑難望着神色不善的三人,長嘆一聲,道:“牧天啊,不是哥不幫你,實在是有心無力啊,你下地獄了可別來找哥哥我,都是他們三個不聽我的,才導致了你的悲劇。不過你放心,哥一定努力修煉,爭取早已爲你報仇,讓你的靈魂得到安息。”
聽到刑難如同弔唁一般的嘆息,在這壓抑的氣氛中,風憐兒很不和諧的嬌笑出聲,打趣道:“你們還別說,刑難罵上幾句,姐姐就感應到了一絲那個小賊的氣息,你再罵幾句試試?”
聽到這話,一旁的三人都有些愣神,心道大姐頭不會是氣糊塗了吧?否則以她的性格斷然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刑難訕訕一笑,看來自己是讓大家動了真怒了,連大姐頭都得罪了,真是罪過啊。
風憐兒的杏眼兒瞥向小院的門口,示意刑難繼續。
刑難心頭閃過一道靈光,嘴角微微翹起一個邪惡的弧度,得風憐兒提醒,他也感應到了門外的那道氣息,以他對牧天的瞭解,不是他還能有誰?
想不到連風憐兒都生出了玩笑之心,得到授權的刑難更是興奮,但卻比之前更忿怒的吼道:“牧天啊,你死的好慘啊,哥真是爲你感到不值啊,你說你好好的非要挑戰那個賀查幹什麼?現在好了,名利兩空,自己也搭了條小命。你真想出名或者找強者挑戰的話,可以找哥哥我啊,雖然這要等上幾年,不過總比現在強吧?我可憐的可悲的可嘆的又可愛的可惜的可恨的牧天弟弟哎!!!”
“夠了,你這夯貨到底有完沒完?”
藏在門外偷聽的牧天怒斥一聲,猛地推開房門,指着刑難的鼻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