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通過神識的查探,仔細的分析過濾着卷軸的信息,他不敢輕易開啓卷軸,一則怕觀看之後卷軸消失,二則怕承受不住卷軸中蘊含的靈魂威壓。
金系的銳利,木系的勃勃生機,水系的陰柔,火系的狂暴熾熱,土系的厚重樸實……這些高階的卷軸彷彿有了靈智,各自散發着其特有的資質。
這無疑給了牧天方便,他的選擇並沒有只針對暗系,而是想着若是有修煉**,無論是何種域系都無所謂,哪怕從頭開始修煉也在所不惜。
以他如今的靈魂承受能力,只能勉強接受一卷卷軸所蘊含信息帶來的衝擊,所以他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他認爲是**卷軸的機會。
“劈山掌”,“天殘手”,“鬼影閃”,“弒域波”……搜尋了許久,沒有發現卷軸的名字中含有“決”,“寶典”,“秘籍”之類的字眼兒,這些字眼兒一般都明確的指出它們是一卷**而非域技。
探查無果也讓牧天心中忿恨不已,苦笑一聲,深入寶山絕對不能空手而歸,在心中做了決定,神識變幻成一隻手的形狀,在卷軸的汪洋中肆意一抓,登時退出域戒。
“就是你了!”心中嘀咕一句,無論這卷是**或者域技,一定要將其修煉有成。
神識歸位,緊閉的星目緩緩睜開,望向手中的那捲卷軸。
卷軸造型古樸,黯淡無光,入手沒有絲毫的重量,這讓牧天大爲驚詫,難道自己就這般黴運麼?凡是宙階以上的**域技卷軸都能帶來天地能量的變化,昭顯其獨有的傲氣,而這卷卷軸的出現沒有引起絲毫的能量波動,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選擇實在是平庸至極。
頹然失望的心態之下,絲毫觀看的心思都欠奉,伸出就要將其丟入域戒。正在此時,心中猛然一動,師傅所留最次也是天階的卷軸,而天階卷軸雖然沒有宙階宇階那樣能夠產生威壓或者引起能量的波動,但也能對周遭產生絲絲影響。
而這卷確實平庸至極,甚至連最低級的卷軸都不如,師傅不會這麼無聊吧?雖然與師傅只有一天的緣分,但牧天也能肯定,師傅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他絕對不會把一卷垃圾放入域戒。
那麼,排除最次這種情況,只剩下另外一種,也是機率較大的一種,這卷卷軸是最頂級的。
這卷卷軸由垃圾變成至高無上的寶物,只在牧天的一念之間。壓抑下心中的激動,另一隻空着的手掌緩緩拂上卷軸,入手酥軟滑膩,猶如錦緞,更像那處子的肌膚。
心中帶着無限期望,雙手握住卷軸的封口處,輕輕向兩邊一拉。
卷軸並未如他所料被拉開,心中疑惑,牧天稍稍加大了力道,再次使力,卷軸依舊紋絲不動。
不甘放棄的牧天再次加大力道,卷軸還是未能有絲毫變化。
隨着力道的加大,體力域力全部使出,卷軸彷彿原本就是一體,無論牧天如何使勁,都不能拉開它分毫。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東西不是卷軸,只是湊巧和卷軸一樣的形狀?”牧天心中暗忖,不過瞬間就給否定了,就是上述猜測無誤,那麼師傅也不會粗心大意的把它跟域技卷軸放在一起吧。
難道這東西和那神秘高塔一樣,外表看上去樸實無華,但實際上卻被一層強橫至極的封印隔絕。想到此處,牧天不由動起了用魂力探索的心思。
“希望這是能成功吧。”心中祈禱片刻,心念一動,卷軸離手懸浮半空,眼神緊緊鎖定卷軸,魂力涌向眉心,到得不得不發之際,陡然射向卷軸。
當魂絲觸到卷軸的剎那之間,卷軸上閃出一道電芒,照亮了整間練功室,但瞬間而逝,恢復原狀。
“有門兒!”牧天興奮的在心中低喝一聲,分出幾道魂絲,向着卷軸的封口處探去。
先前的一幕再度出現,隨着電芒的消失,魂絲也被反震而回。
失敗並不能讓牧天失望,相反因找到了破解之法而有些大喜過望,射出的魂力化成無數根魂絲,向着卷軸包裹而去。
這次的碰撞顯然比之前的兩次更爲激烈,練功室中電芒隱現,牧天彷彿回到了前世時的夜店,光芒閃爍,熠熠生輝,熱鬧非凡,只是少了些讓人產生原始的美眉罷了。
魂絲把卷軸包裹的滴水不漏,水潑不進,而卷軸也似有感應般,在魂絲形成的包圍圈中緩緩轉動起來。
旋轉的卷軸似乎帶有卸力,魂絲也因此被卸去大半,失去合圍之勢,卷軸也緩緩靜止。
牧天頓時興致高昂,這鬼東西居然還有這等能力,先前倒是小覷了它,這東西軟硬不吃,如今非金九牛二虎之力還是不能打開它,這可如何是好。
他很想用撕裂,但又怕這樣做會對卷軸造成不可修補的傷損,從牙縫中擠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正在他焦頭爛額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其腦中響起,“可不可以讓我試試?”
牧天聞聽此言,無奈傳音道:“你就別給我添亂了,我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你還能有啥辦法?你還是藉着這裡得天獨厚的條件,儘可能快速的吞噬能量石正事。”
蟲子不以爲忤,淡淡傳音道:“我問你個問題,我最爲強大的能力是什麼?”
牧天想都未想,脫口而出道:“吞噬能量。”說到此處,心中陡然一下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蟲子的這個能力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的話估計整個域界大陸也只有這個小東西能夠做到,連身爲無域系之體的自己都沒那可能。原因無他,自己無論修煉吸收何種域系的能量,都要通過**,若是沒有修煉的**,面對能量自己也只能一籌莫展。
而不死煉域蟲卻沒有這個顧忌,他同樣能夠吸收吞噬充斥在天地間的所有域系的能量,但也卻不需要任何**的限制,小口一張,直接吸入腹中化爲己用。
而卷軸上的封印不管其有多麼強悍,也屬於能量之列。只要沒有脫離能量的範疇,就在小東西的能力之內。
“知道我有這個能力,那你認爲能不能幫到你呢?”蟲子打斷牧天的思緒,不耐的傳音問道。
牧天急忙答道:“能,能,你太能了,你簡直就是哥的福音,是哥的吉祥物,你的光芒將照耀哥前進的路程,你的偉大將成爲大陸上永垂不朽的豐碑,你的能力是大陸上最爲強大的,無有能出其右的,獨一無二的……”
這一通馬屁下來,蟲子頗爲受用,洋洋自得的繞着鳳凰蛋翻滾幾周,牧天的戛然而止,着實讓它有些意猶未盡。
正事要緊,牧天定了定神,心念一動,蟲子被他從獸域中召喚而出,現形在他右手掌中,因蟲子的特殊性,在血契簽訂以後就不能離開牧天片刻,仔細望去,它那細不可查的尾巴始終留在牧天的血肉之中。
左手把懸浮虛空的卷軸抓到手中,右手緩緩向其靠攏,就在兩者即將接觸的剎那,牧天傳音道:“要量力而行適可而止,實在不行的話千萬別勉強自己,咱們再想其他辦法。”
蟲子也沒了往昔的嬉皮笑臉,傳音中有着一抹凝重,“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聽到小東西肯定的回答,牧天稍稍放下心中的擔憂,兩隻手掌瞬間靠攏。
蟲子也不在廢話,小口兒緩緩張開,頓時生出一股強絕的吸力,拿着卷軸的左手不自覺的抖了抖,若不是牧天抓得緊,很可能被小東西直接吞入腹中。
卷軸似乎感應到了莫大的兇險,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倏忽間爆發出奪目的電芒,突然脫離牧天手掌的控制,旋轉着浮在虛空。
“快穩住它,別讓它跑了!”
牧天不敢怠慢,原力頃刻間涌入手掌,變掌爲爪,凌空一抄,卷軸再次回到他的手中。
這次他長了心眼兒,無論卷軸如何掙扎反抗,他都死死的握住,不讓其晃動分毫。
兩相夾擊下,蟲子的吸力果然恐怖,卷軸失去了卸力的本事,等於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封印的能量並未反抗多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道道能量,向着蟲子的小口涌去。
蟲子姿勢不動,對涌來的未知屬性的能量照單全收,全部吸入腹中。
有了好的開始,離成功也就不遠了,這個過程不知持續多久,卷軸上的封印能量被蟲子這種恐怖的能力吞噬一空。
就在最後一絲封印之力從卷軸上抽出之時,黯淡無光的卷軸倏忽間射出強烈的能夠瞬間刺瞎人眼的龐大電芒,隨之爆出一道雷鳴般的巨響,整個玄院都被震的一陣輕微的顫動。
驚喜交加的牧天,心道一聲“不好”,看也沒看,心念一動,直接把卷軸收入域戒,就在其消失的剎那,卷軸上浮現出四個大字——雷神之怒!
卷軸消失之後,玄院也恢復了平靜,外界驚恐的喊叫聲,倉皇逃跑的腳步聲不絕傳來。
玄院外,虛空中站着三位身穿藍色長袍的老者,正中一位望向玄院的眼神中射出一抹精光,沉聲道:“難道外四院中有雷族之人?不可能啊。”
三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那絲憂色,同時輕嘆一聲,身影陡然消失。
一切,重歸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