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要求,哀夫子選擇瞭如今整個盤觚古都絕對的中堅力量,在有序的指揮下,所有人很快便全部登錄貫月槎。
雖然他們每個人此刻皆是興奮不已,但還是井然有序沒有絲毫凌亂的感覺。
無論食火鳥跑的再快,也終歸難及貫月槎的速度,即使耽誤了一些時間,但他們還是很快就找到了食火鳥。
由上而下看去,食火鳥就像是一隻急速前進的輪子,所到之處皆是狼煙四起。蒼茫的大地之上,那道狼煙顯得尤爲突出。
“咱們這個方向是朝山海大陸中央的蒼鉞城啊。”
盤觚古都位處山海大陸的東南角,夾於它和蒼鉞城之間的是千刃城與蒼鉞城東邊的金錘城。
如今轉眼之間,貫月槎已經躍過千刃城,按照路線方向來看,此刻食火鳥正是朝蒼鉞城的東門而去。
哀夫子看到事態不妙,連忙徵問道:“喜樂,前面就是蒼鉞城了,你看咱們該如何?”
“咱們還是看食火鳥最終的目的吧,如果白水真的在蒼鉞城內,那咱們就下去要人。”喜樂神情毅然。
“好,咱們重建盤觚古都也是爲了不再受人欺負,我這就讓所有人準備戰鬥!”似乎沉寂已久的哀父子,心中也比以往多了幾分躁動。
貫月槎不高不低緊跟地面上的食火鳥,最終,躍過金錘城,食火鳥決然正面站於蒼鉞城的東門外。
“嘎嘎!!”
食火鳥似乎是在朝天空傳遞着什麼。
“就是這裡,白水一定就在蒼鉞城內。”神薰池也難掩激動。
“說來也是,能調動弓錘劍戟四大神器的人,似乎除了禹王也沒幾個人了。”哀夫子像是恍然大悟道。
“咱們?”喜樂最後又確定到。
“下去、要人!”哀夫子站於貫月槎的最前端,眼神決然望着眼下的蒼鉞城。
而天空之上出現巨大的貫月槎,這個任誰都不會熟視無睹,因此當有人發現貫月槎的蹤跡時,已經早早的向禹王進行了彙報。
此刻的禹王正因西門外委蛇與奢比的到來感到不悅,沒想到偏偏這個時候貫月槎竟然也會出現在這裡。
妖獸禹王可以置之不理,交與他人應付,但是貫月槎他可是印象深刻,能驅使貫月槎光明正大來宣戰的人,禹王必定還是要重視一下的。
“禹王,好久不見。”一身貫月服的哀父子,撐着狗頭法杖站於貫月之巔,左邊是神薰池,右邊喜樂。1
“盤觚古都的哀夫子?沒想到你命挺硬啊。”上次見到哀夫子,還是在岱輿神山秘境中,他們幾人被祝燾救走時。
“多謝禹王惦記,老夫身體還算硬朗。”哀夫子說罷就朝前一步,繼續道:“禹王,明人不做暗事,我就直說了,這次前來是想向你要一個人,還請你高擡貴手,將在下的義女素女白水交還於我們。”
“你的義女素女白水?這是從何說起呢,你自己的女兒不見了竟然如此形勢動盪的來我這找。”原本像是正說笑的禹王,話音剛落就面色突轉嚴肅起來。
“堂堂一個禹王,什麼時候也開始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了。”哀夫子則一直是從容不迫。
“今天到底是哪陣風吹的不對了,不管是什麼臭蟲,還是癲瘋老兒,如今都敢立於我的城頭叫囂了,怎麼,當我禹王是個擺設嗎!”禹王說着輕輕一躍,只見一腳如蜻蜓點水般踏着城牆就凌空而立。
豔陽下,懸於空中的禹王,一身金甲威懾八方,氣場全開。
貫月槎上的所有人員,已經早早在地面鋪開陣型,而蒼鉞城東門外禹王的鬥獸士軍團也同樣早已蓄勢以待。
隨着禹王緩緩擡起泛着白光的手,大戰終於一觸即發……
……
自從當初秋木槿獻太乙餘糧於禹王,加上秋木槿本就聰慧過人,很快便在禹王身邊屢建奇功,成了當仁不讓的紅人。不僅鉤月城隨之水漲船高勢力猛增,連他的哥哥秋紅葉也同樣得到了禹王的重用,轉眼幾年過去,兄妹二人皆已經是禹王的得力干將。
隨着他們兄妹二人的影響,鉤月城自然而然也已經今非昔比。
清晨,曙光還未消散,鉤月城城主府的上空一片黃沙已經悄悄落於城主書房的小院中。
俯瞰已經今非昔比的城主府,白玉難免動容。雖說他只在這裡待過短短几日,但這裡畢竟是自己一切開始的地方,鉤月城永遠都是他的家鄉,這裡永遠都是無法取代的地方。
白玉無聲落於城主書房門前,依舊站在那條雞腸小道上,依舊心情忐忑地幻想着推開門後的事情,如同當初那個自己一樣。
“吱……”
一聲清脆,打破清晨的寧靜。
房中一杉長衣的城主正在書寫着什麼,聽到開門聲有些詫異的轉過身來。
秋風烈先是一愣,有些詫異地盯着他又看了片刻,才確定道:“白玉?”
“城主。”白玉靦腆一笑,依然像是那個第一次見到他的白玉。
“真的是你,白玉。”說着,秋風烈連忙邁出兩步,突然打量着他的頭道:“好久不見,你的頭髮怎麼還沒了呢。”
“呵呵,一不下心燒沒了。”白玉下意識的立刻摸着自己的光頭。
“你可還好吧?”城主倒像是個久違的長輩關懷着。
“還好。城主,這次前來我是有事想向你打聽。”白玉話鋒一轉。
“哦,你說。”秋風烈盯着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想向你打聽兩個人,一個是我爺爺,一個是叫丹公子的。”白玉說罷同樣翹首以待。
秋風烈像是沒有聽到他爺爺二字,而是直接眉頭緊鎖道:“丹公子?”
“我想向您打聽一下他的情況,他到底是什麼來歷,他可能會在哪裡?我一直不在山海大陸,很多事都不甚瞭解,想來想去您貴爲一城之主,知道的應該比我多。”白玉如實回答。
“丹公子……”秋風烈像是十分難爲的又重複幾次。
安靜的房間裡,兩人突然間就這麼安靜的對峙着。
秋風烈眼神飄忽不定,惴惴不安。
看他猶豫的樣子,若是換了從前白玉,或許會覺着是不是有些勉人所難了,但如今,白玉早就不在意這些細節了。
他現在無論如何,只想立刻找到丹公子復仇。其它的根本都不再重要。
“若是換了別人,我是絕對不會向其透漏半分的,因爲這個人的背景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啊。”秋風烈又是思忖片刻。
“丹公子的本名無人可知,但凡是認識他的人都得尊稱他一聲公子,可想而知他的地位。”秋風烈輕薄的兩脣此刻每動一次都如在撬動着磐石。
“能讓整個山海大陸都稱的上一句公子的,你應該能猜出來他和誰有關了吧?”秋風烈最終仍不想親自說出口。
“禹王?”白玉思量間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就蹦出了這個名字。
“嗯。他正是禹王唯一的兒子。那個繼傳說中軒轅三少之後被公認的絕世天才。”秋風烈說話間唏噓不已。
“爲何說他是絕世天才?”今非昔比的白玉對於這種描述已經顯得很是坦然。
“據說這個丹公子不僅資質卓越,生的更是風華無雙。並且他可是千百年來唯一一個打破鬥獸士極限,在十二歲之前就出了本命武器之人。”秋風烈說的直搖頭。
“十二歲之前?”這個倒讓白玉確實驚歎。其實也不止白玉,縱使整個山海大陸任誰聽了都是一樣的反應。
“但可惜的是,雖然他資質不凡,但相傳他對鬥獸士完全沒有興趣,反而是對一些古怪的旁門左道甚是着迷。因爲這個,他打小就與禹王的關係不好。”秋風烈像是在說自己的兒子般,滿眼盡是惋惜之情。
“我是聽聞,等他剛過十六歲就獨自離家出走了,正是因爲這個事,也導致他母親氣的一病不起。自此,據說這一對父子就形同陌路了。但我近幾年對他也有所耳聞,聽說是他已經建立起自己一股很大的勢力。”秋風烈說罷便看向了白玉,最後急忙補充道:“白玉,關於丹公子,他就是禹王的一片逆鱗,因此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過。所以……”
“嗯,我知道,我既然悄無聲息的過來,就肯定不會讓別人知道咱們見過面。還有……我爺爺的消息你知道嗎?”說起爺爺,白玉立刻判若兩人。
“這個我真不太清楚,很早之前我似乎聽槿兒提起過,說是在蒼鉞城好像見過他的蹤影。”秋風烈若有所思道。
“嗯,明白了。有勞了,城主。”話音未落,白玉已經腳踩一團黃沙飛出城主府。
望着遠去的身影,秋風烈有些意猶未盡的感嘆道:“唉,所謂人各有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不過也慶幸,槿兒與他無緣。就是不知道後蒙大人的兒子怎麼樣了,這說好的婚事怎麼又沒了動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