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卓凝珊的掩飾,南宮婉兒只能白眼一翻,隨後她面色認真地說道:“該走了,再耽誤下去,就該驚動血冥宗的那些高層了。”
“那就走吧,一起回雲州府。”李天說道。
聽到“雲州府”這三個字,南宮婉兒的目光就閃爍起來,她這次出來,是準備把李天帶回魂淵的。
不過她也沒有開口糾正,僅僅只是大袖一甩,裹挾着李天和卓凝珊兩人,迅速掠出天公御府。
卓凝珊忽然想到什麼,當即丟下一枚玉筒,留給師尊靈淵天公,表明自己準備離開血冥宗,免得他在發現徒弟失蹤後,太過於擔心。
頃刻間,三人遠離靈淵天公的府邸,閃電般地朝遠處飛去,速度極快。
然而,剛一走出血冥宗區域,主峰山巔之上,忽然就有一道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傳來。
下一刻,血冥皇悍然衝出,渾身煞氣滔天,彷彿一隻即將瘋狂的野獸。
他剛剛感知到,宗門中的兩位天公,忽然失去了所有氣息,而他們擺放在山巔大殿中的命牌,也早已化作一堆黯淡無光的碎屑。
很顯然,那兩名天公已經死了,而且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死的,他神識一掃後,還發現了南宮婉兒的蹤跡。
“該死的賤人,竟敢潛入血冥宗,斬殺本皇臣子!”血冥皇怒火沖天地大吼。
而他這一吼,不僅讓南宮婉兒臉色微變,也驚動了整個血冥宗,絕大部分高層匯聚過來,跟着他一起追擊。
聽到身後的動靜,李天和卓凝珊頓時就慌了,這要是被追上,南宮婉兒或許不會有事,但他們兩個,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最主要的是,血冥皇被激怒了,親自前來抓人,要是落在他手裡,誰都沒法搭救。
“婉兒跑快點,我們要被追上了!”李天回頭看了一眼,語氣急切地大喊道。
“少爺放心,後面那羣老傢伙,是絕對抓不住我們的。”南宮婉兒安慰一句,隨即她掐出一道法訣,半空之中,頓時出現無數黑霧。
這些黑霧翻涌聚集,眨眼間劃爲一艘霧舟,載着他們三人,以一種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呼嘯着衝向遠方天際。
如此恐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血冥皇等人追趕不上,很快就被甩開。
“好一個南宮婉兒!”血冥皇的臉色無比陰沉,但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霧舟遠去,而後消失不見。
另一邊,霧舟火速行駛,就如穿越虛空一般,李天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已經離開血冥山脈了,血冥皇等人,也都沒有追來。
“暫時安全了。”李天心裡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沒放鬆多久,立即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婉兒,我們走錯方向了,這不是回雲州府的路。”李天提醒道。
南宮婉兒回過頭來,幽幽地說道:“少爺,我可沒說要回雲州府……”
“那你準備去哪?”李天下意識地詢問,但還不等南宮婉兒給出答案,他心裡頓時就咯噔一下。
不回雲州府,那就是去魂淵了,他可沒忘記,南宮婉兒一直都想帶他前往魂淵。
果不其然,在前方不遠處,一團黑霧化作漩渦,獨屬於魂淵的陰冷氣息,不斷從中溢散出來。
不多時,漩渦完全成型,散發出劇烈的空間波動,霧舟不偏不倚,徑直衝了過去,整個沒入漩渦。
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充斥着李天腦海,南宮婉兒那帶着寒意的聲音,也在此時傳來。
“少爺,我們當然是去魂淵,婉兒的那些族人,還等着你去搭救呢……”
也許是一瞬,也許過了數千年,李天再次睜開眼時,發現大家來到一座黑霧繚繞的山谷中。
這座山谷周圍,都是高聳入雲的巨峰,目光掃去,僅僅只能看見小半截,還有一大部分,被黑色雲霧籠罩着。
詭異的是,這些黑色雲霧並不尋常,不時會有魂體飄過,其中不乏靈魂力量強悍的存在,外界難以找尋的魂煞,更是隨處可見。
但因爲南宮婉兒的存在,這些魂體完全不敢靠近,幾團濃郁的黑霧,甚至在被南宮婉兒碰觸後瞬間潰散。
毫無疑問,這裡正是魂淵深處,李天曾經來過,而且還碰到了一羣乾屍怪物,他身邊的南宮婉兒,乃是其中一員。
李天還知道,南宮婉兒有個兄長,如果他沒猜錯,所有的乾屍怪物,都受南宮婉兒的兄長操控。
“李大哥,我們又回來了……”卓凝珊環顧四周,而後弱弱地開口說道。
“是啊,當初我們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李天神色複雜地迴應。
忽然間,南宮婉兒身影一閃,裹挾着李天兩人,朝山谷中心掠去,也不管他們是否願意。
與此同時,山谷下的一座地宮中,一副華麗的黑色棺木突然打開,一名身穿黑色龍袍,相貌俊逸的中年男子從中坐起,目光望向李天三人。
雖然隔着地宮和土壤,但他依然能看見李天等人的身影,事實上,在李天進入魂淵的一瞬間,他就非常清晰地感應到了。
而這中年男子剛一起身,下方數百副棺木,全都劇烈顫抖起來,緊接其後,一雙雙漆黑如墨的手掌探出,猛然將棺木掀開。
“諸位隨我出棺,迎接魂器之主!”中年男子開口,言語之間,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謹遵……殿下號令……”含糊不清的字句,從一副副棺材中傳出,緊接着,上百具乾屍怪物從棺材中踏出,整整齊齊地站在中年男子面前。
隨後,這羣乾屍怪物盡數離開地宮,順着一條隱蔽的通道,來到地面上,而那中年男子,則是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恰在此時,李天三人正好來到山谷中心,一股滔天煞氣,突然席捲了過來,周遭雲霧,也都潰散開來。
李天定睛一看,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大羣乾屍,他們一個個缺胳膊少腿的,看起來極爲猙獰。
最前方的中年男子,倒是和常人相差無幾,只是他目光冰冷,不含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