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術1
兩人用苗語交談，葉少陽聽不懂，但看兩人之間很親切，應該是熟人。
慕清雨把葉少陽拉過去，互相介紹，說明來意。葉少陽得知這個苗族美女叫姚夢雪, 當然都是漢名。
“你好，請進。”姚夢雪用漢語跟葉少陽打招呼。
進屋之後，在姚夢雪的指示下，葉少陽把肩上的姑娘放在一間臥房裡，然後去隔壁換衣服。
四面牆都是竹板紮成的，內外好幾層，密不透風，連地面都是竹板，走起來咯吱響。
葉少陽換了衣服，出來到堂屋。
姚夢雪爲葉少陽沏了一杯茶，親自端到他手上。
葉少陽想到她是慕清雨的朋友，應該不會有問題，也就直接喝了。
姚夢雪十分高興，似乎這代表一種信任，坐下跟葉少陽聊起來，聊到吊腳竹樓, 葉少陽道出心中的疑問：
“爲什麼主樓我明明是在斜坡上, 但是從裡面卻感受不到一絲傾斜呢？”
她也不會游泳，萬幸的是，抓住了一根漂在水裡的毛竹，一直順流而下。
吳瑤解釋了一番，打消了兩人的懷疑。
今天早上，她趁着雨停，到山裡采地皮菜，到山溪邊洗手的時候，不小心跌入水中。
吳瑤睡了一覺，恢復得不錯，起來也吃了飯。
在他詢問下，姑娘也講述起自己的情況：她名叫吳瑤，家住在那條山溪上游的某個苗寨，離十八寨有三十里左右山路。
慕清雨因爲葉少陽之前那些問題，牽動心思，沒什麼聊天的興致，姚夢雪便跟葉少陽聊起來。
苗疆黑巫師，絕大多熟都出自生苗寨！
不過就在他們進來這一會，外面又下起了雨，慕清雨主張等等看，正好吳瑤身體虛弱，也需要休息。
對於生苗寨，雖然位置上離的不遠，但因爲山路難行，和風俗上面的差異，一般生苗熟苗之間很少往來。
葉少陽得知姚夢雪已經嫁人了，老公在長沙打工，家中就她一個，守着幾畝山田，不過最近山裡暴雨，收成是無望了，她再等等，要是雨還不停，自己只好去找丈夫了。
兩人一起進屋，爲那姑娘換好衣服之後，招呼葉少陽進去。
慕清雨得知她想要回家去，想到小山寨與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一個方向，於是說好結伴同行。
“沒什麼事了，就是身上有點虛。”
姑娘挑起眉毛看他，“你是漢人？”
“河神的傳說，我也是聽過的，當時呼救也是本能反應，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救我……”
慕清雨告知，那個被他救下來的姑娘已經醒了，讓姚夢雪去找一套衣服，把她身上的溼衣服換下來。
“那我就不笑。”慕清雨故意繃着臉，模樣透着幾分可愛。
葉少陽詢問得知，這一身行頭，是趕屍匠的專屬，黑色能鎮煞, 而且這一身衣服是用天麻和硼砂漿洗過的，能隔絕人氣，趕屍的時候能儘量防止屍變。
“怎麼樣？”慕清雨衝他笑了笑，“像個趕屍匠嗎？”
聊了一會，從姚夢雪口中，葉少陽得知這山村偏僻，但也有移動信號覆蓋，年輕人平時也玩手機，於是互相加了微信。
“小山寨……”慕清雨想了一下，“我聽過這名字，但是沒有去過，你是生苗？”
有些生苗寨子很窮，會下山到熟苗寨子乞討，一般只給飯食，絕不留宿和吃飯。
吳瑤點點頭。
她趴在毛竹上漂了大半天，身心疲憊，最後實在沒有力氣了，不小心鬆開了毛竹，當時正好看到有渡船開過，於是垂死呼救……
生苗長在大山深處，種地爲生，堅持傳統，不上學，也不會說漢語。
慕清雨和姚夢雪生在當地，活動區域也只是十八寨，幾乎沒去過生苗寨，但是也見過不少，聽吳瑤操着一口相對流利的漢語，言談舉止也不像是生苗，所以有些疑惑。
不厭其煩的詳細解釋了一番。
“我們寨子很窮，我十六歲就去外邊打工了，回到家中也沒有半年。”
葉少陽掃了一眼，還以爲姚夢雪家裡人，起身剛要打招呼，才發現出來的是慕清雨，登時愣住，上下打量起來：
姚夢雪給她弄了點粥喝，讓她繼續睡覺，三人來到外面坐着聊天。
吳瑤抓着葉少陽的手，內心涌動着劫後餘生的激動。
葉少陽認真聽着, 感覺這種建築原理, 雖然是爲了住人方便, 但也暗合了一些風水方面的原理。
姑娘已經換上姚夢雪的衣服，靠在牀上，臉色有些蒼白，一雙大眼睛盯着葉少陽，說了一句苗語，見葉少陽聽不懂，又換成漢語：
“我記得你，是你救了我。”
葉少陽隨便編了個身份，聲稱自己跟慕清雨是朋友，是過來旅遊的，不過名字沒有瞎編。
葉少陽笑笑，“感覺怎麼樣？”
中午，姚夢雪跟慕清雨一起下廚，做了一頓地道的苗家飯菜，葉少陽吃的那個爽。
姚夢雪上下打量她，說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生苗呢。”
慕清雨身穿一件黑色長衫，褲子也是黑色，頭上戴着一頂五棱黑帽。
“你要不笑還挺像，一笑起來就不像了。”
“你是哪個寨子的？”慕清雨問道。
這時候另一間臥室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袍的人走出來。
姚夢雪笑道：“我們這有個說法, 叫‘天平地不平，借天不借地’。”
“小山寨。”吳瑤道。
外面雨還沒停，但是小了很多，三人收拾好東西，穿好膠靴，謝過姚夢雪，一起上路。
吳瑤比較內向，話不多，路上慕清雨打聽起山裡的情況，得知也很不好：由於暴雨不斷，有些地勢低的村子被淹掉，村民全都轉移出山。
她家縮在的小山寨，在半山腰上，情況略好一點，但也快不能支撐了。
泥濘的山路，不可能有任何交通工具，三人就靠走的，一路上也沒什麼人，偶爾經過一些村寨，也基本上是人去房空，都去鎮上或縣城避難了。
“葉大哥，清雨阿婆，我前面就不進山了，從山下繞過去，離我家也沒有很遠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