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窗外,深呼吸幾口氣,提醒自己不能失去理智,越是着急越要冷靜思考。
碼頭上開始響起歡快的音樂,不斷有汽車駛到紅地毯前,不少名人在禮儀小姐的引領下陸續走向遊輪。
林寒忽然眼前一亮,他好像明白過來。
遊輪裡面肯定經過嚴格檢查,那麼爆炸物如果安放在船外呢? .??.
按高峰論壇的規劃,上午九點整,遊輪會離開碼頭向下遊行駛,來到江面最寬闊的水域才正式開會。
如果到了那裡,在預設的水域有蛙人潛伏水下,在船底安裝足夠的炸彈,極有可能幾分鐘之內就讓整艘船沉入水底。
這是最合理的辦法。
但是船上一定有監控水面和水下的儀器設備,負責監控的人必然是鄭先生的手下,否則這個計劃還是無法實現。
只要觀察監視畫面的人的反應,可以證明自己的推測是否準確。
林寒趁着過安檢門的嘉賓入場時,他擦身而過走出會場。
順着樓梯到了下一層船艙,林寒來到駕駛艙隔壁的監控室裡。
監控室操控臺前坐滿了監控員,卻沒有人說話,房間內非常安靜。
監控員們都盯着自己負責監視的區域,一絲不苟顯得非常認真。
在監控室的牆壁上有大屏幕,可以同時顯示整艘船所有監控信息,但現在最大的影像是碼頭前的場景。
坐在沙發上看大屏幕的有五個特工,目不轉睛看着碼頭上的動靜。
林寒環視一遍監控員負責的畫面,站到了兩個監控員身後。
他們兩個就是負責船底水下監控的人,從顯示器畫面看,船底比較渾濁,能見度不高,只能隱隱約約看清船底的輪廓。
“各單位注意,領導正入場,進入一級戒備狀態。”一個特工手持麥克風大聲下令。
大屏幕上顯示,現在已經八點四十五分,各級大人物的車隊陸續到場。
林寒看向其他顯示器,沿途侍立的保安都站的筆直,沒有人有其他反應。
有一支保安巡邏隊正在客艙行進,卻掉頭走下樓梯,向船底艙走去。
大概他們是要爲爆炸做準備了。
林寒悄悄離開監控室直奔底艙。
底艙房門緊閉,門口有兩個保安站崗。
林寒乾淨利索地出拳幹掉他們,把屍體拉進底艙,悄無聲息將艙門鎖上。
面積猶如足球場的底艙,堆放着各種貨物,有一個半人高的木箱蓋子掀開,外面堆放着幾十個紅酒木盒,而箱子裡還剩有半箱木盒。
放眼望去,六個保安分別蹲在不同位置,正打開木盒取出炸彈,小心翼翼在地板上粘貼炸彈。
雖然底艙也有攝像頭,但很明顯這裡的攝像頭肯定被黑客操縱,監控室根本看不到真實的場景。
林寒悄悄靠近一個人,饒有興趣地看着炸彈的樣式。
炸彈是由並排二十個試管和上下兩塊金屬板組成,試管裡有紅色的液體,試管上面的金屬板閃着一串綠色的數字。
這應該就是液體炸彈了。
怪不得他和特工都沒有檢查出來。
而會議現場吊頂裡隱藏的炸彈和這個不同,大概是怕試管反光被啞光膠封住,而且下面的金屬板還有一排按鍵。
這個炸彈只有啓動開關,沒有輸入取消指令的按鍵。
說明一旦啓動,就是不可逆執行爆炸指令。
嗚——
一聲遊輪汽笛長鳴。
遊輪平穩地離開碼頭,順流而下駛向江中心。
不用看錶也知道,現在已經九點整了。
那些保安也聽到了汽笛聲,立刻按下試管下面的按鈕,綠光字轉眼變成紅色,提前設置好的半小時倒計時隨即啓動。
憑林寒的功夫,可以讓他們毫無覺察就去領盒飯。
但林寒沒有動。
他似乎很有興趣地看着他們操作整個流程,根本沒有阻止的意思。
有一個人站起身,拿出對講機“三號報告,安裝完畢,倒計時已啓動。”
對講機裡傳來命令“再過五分鐘,逃生艇降落在窗外,你們就可以離開。”
所有保安都聽到了命令,全都露出笑容,有幾個人拿出香菸開始噴雲吐霧。
他們相互開着玩笑,臆想着財富和女人,誰也沒有注意天花板上的消防淋浴“嘶嘶”地輕響。
林寒搖搖頭,這夥人真夠愚蠢的。
在整艘遊輪都被監控的時候,如果給他們逃生艇,那就意味着計劃會暴露。鄭先生怎麼可能冒這個險。
他們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被害死也是活該。
果然,一根菸沒有抽完,艙內的人紛紛倒地不起。
既然這些人已經被自己人毒死,林寒也就省了力氣,他把六個炸彈從地板上拆下來,裝進揹包。
這些炸彈穩定性非常好,不怕碰撞搖晃,纔會安裝到顛簸的船上,所以林寒絲毫不擔心炸彈會被觸發。
九點十分,林寒背上揹包,從窗口縱身躍入江中。
他鑽入船底沒多久,就看到五名身穿潛水衣結伴遊過來。
由於林寒依然是隱身狀態,五個潛水者並沒有發現林寒,他們來到船底預定位置從包裡拿出磁性炸彈,輕鬆地貼在船底。
這些磁性炸彈用的是塑膠炸彈,十顆爆炸的威力足可以把遊船的船底撕扯出五個大洞,遊輪註定在劫難逃。
但他們沒有察覺,林寒悄悄把液體炸彈貼在他們的氧氣瓶上。
潛水者輸入了起爆時間,轉身快速離開遊船。
林寒立刻靠上去輸入取消指令,把五個炸彈取下放入一個塑料袋內。
砰砰。
遊船後面的水下連續爆炸,江水炸起一朵朵浪花。
那些潛泳者做夢也沒想到,他們想炸別人的時候,自己先成了犧牲品。
林寒迅速攀爬回底艙,換了衣服繼續保持隱身狀態,伸手打開艙門。
噗!
一陣塵煙迎面噴出。
林寒幾乎與此同時向門後撲出去。
子彈呼嘯着從他剛站的地方飛過,真是夠懸的。
林寒看看身上已經粘上粉紅色的粉末,知道是鄭先生的人乾的。
看來自己已經暴露,但他還要趕回會場,該怎麼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