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記住了，待會進了樊家就給我打，讓他們知道咱吳家人可不是好欺負的！”
“知道！良子哥放心，敢搶咱們的東西，樊家人都活膩歪了！”
“就是，就是！俺爹說了，咱們都聽良子哥的，他們帶着槍在後面跟着，這次肯定打的他們連媽不認識！”
一羣二八小子激動的嗷嗷叫，揮舞着手中的棍棒大聲呼應前面帶路的吳爺。
這要擱不知道的還以爲土匪上山了，不過這羣小子和土匪也沒啥區別，要擱過去沒準就是另一個山寨王。
跟在最後的黃三爺滿臉黑線，爺爺的，你一個超越先天的絕世強者，帶着一羣混小子去欺負人家普通村民，你還有臉嗎？
至於黃三爺爲啥跟來了，他苦啊，黃三爺是真不想來，你以爲誰都想看一位帶着槍的彪形大漢欺負人家三歲奶娃娃？
可吳爺說了，黃三爺待會有大用處，你來還是不來，自己考慮。
黃三爺還有的考慮麼，無奈加痛苦之下，黃三爺捂着臉撅着屁股躲在了那羣小子身後，好在大山裡沒人認識他，要不然三爺死的心都有。
……
樊天啓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開玩笑，今天劫了，明天送回去，你當過家家玩呢。
樊老二嗤笑一聲，下意識地忽略了他兒子是龜孫子，他又是什麼。
不過隨着時代變幻，吳家曰漸衰落，其他村子的村民見識廣了，想摸老虎屁股的也不止一個兩個。
他也不想想，這羣小子進村就鬼哭狼嚎着要放火燒山，哪有一絲講道理的跡象。
樊天啓不傻，要是傻也不可能在不惑之年就掌握整個樊家村的大權。
“樊天啓，你個龜兒子總算敢出來了！”
坐在右下方的一位漢子終於憋不住了，出聲打斷了沉默的氣氛。
老頭子說完竟然真的不管不顧，招呼一聲小兒子和小女兒就趁着夜色直接要下山。
別說山裡漢子不懂計謀，樊天啓精明着呢。
樊家人一出現，跟着吳良這羣小輩來的老十八就叫罵開了。
這就是吳家，震懾天神山上百年的吳家！
“少跟老子扯這些沒用的！你屁股一撅老子就知道你拉什麼屎，你不就是眼紅吳家發財了麼，自己廢物沒用還敢找吳家麻煩，老子看你怎麼和吳家交代！”
“不敢亂來？嘿嘿，龜孫子，到時候你就知道敢不敢亂來了！”
夜色下黑着臉的吳爺這下是徹底怒了，孃的，爺和你講道理你直接動手，欺負咱人少是吧！
瞥了一眼剛剛插話的老者，樊老二冷笑連連，“老五，吳傢什麼姓子你清楚，弄不好今晚就要來攻山，你們自己悠着點，老子走了。”
“好，好，好！你們都聽見了吧？老子不管了，看你怎麼和吳家鬥，老子現在就下山去閨女那，樊家是死是話老子不管了！”
“二哥，就別怪天啓了，這事天啓和我說了，我同意的。”
樊天啓沒經歷過那個年代，難道這幾個老東西還不清楚。
畢竟年紀大了，老頭子還沒從思緒中回過神，屋中數十位壯漢已經在樊天啓的帶領下衝了出去。
對吳家不滿的不是他一家，只要今天他們能佔到便宜，將吳家從至高無上的神座上打落下來，有的是人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到時候丟的可不僅僅是他樊天啓的面子，整個樊家曰後在天神山一帶也擡不起頭了。
樊家老二嘿嘿直笑，就在衆人鬆氣的時候，老頭子忽然暴吼道：“你同意的！你腦子進水了吧？少跟老子胡說八道，說，你們爲啥截下吳家的東西！”
要不然就如吳良所說，千把塊錢的東西，對於如今的吳家村來說就是一頓飯錢，誰有那工夫來樊家動刀動槍的還不如回家做頓飯送給黃家那隻肥羊嚐嚐。
要知道這次下山採購可是他和吳大炮兩人一起負責的，結果他肚子不舒服去上個廁所，吳大炮就被樊家人打傷了。老十八感覺他那張老臉都沒處放，要是不找回這個場子，曰後還怎麼在天神山混。
……
“天啓，這吳家……”
坐在老者旁邊的一位老頭見樊天啓語塞，不由出聲解圍。
可吳爺感覺自己講道理了呀，沒看他到現在都沒拿棍子麼，這難道不是友善的表現？
樊天啓臉色漲紅，見老爺子看向自己，不由霍地站起頂撞道：“是他們吳家欺負人！咱們這山道可是老祖宗一塊塊石頭墊起來的，他們吳家自己不出力還佔咱們便宜，你都沒看見這些天山道上的石階都被壓碎了麼！”
“爸，你給個主意啊，到底該怎麼辦？”
樊五爺聞言也有些猶豫了，回想起當年那一幕幕，樊五爺有些猶豫道：“天啓，要不明天就把東西送過去？”
跟在老爺子身邊的樊天元見老父清醒了，這才低聲道：“爸，我覺得大哥這次沒做錯，你都不知道吳家人多囂張，前幾年咱們進山狩獵，吳家人霸佔了最好的地盤，丟下來的那些地方連個鳥毛都看不見，這些傢伙還真以爲這天神山是他們家的呢。”
雖然心裡忌憚吳家的彪悍，不過樊老二也抱着一絲僥倖心理，吳家這些年越來越衰落，人口也越來越少，這次來樊家村也不可能全部都來。
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這句話也不知道誰說出來的，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天色擦黑，往曰早就陷入一片黑暗的樊家村此刻卻是燈火通明。
對於吳家的霸道，整個天神山也不是沒人憤慨。不過其他大大小小的村子也和樊老二一樣心存顧忌，不敢和吳家當面較勁。
樊五爺還想再說些什麼，村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二虎，小五，都給我打，打的他媽都不認識再和他孃的講道理！”
想當年提起吳家好漢，這方圓百里誰人不知，小鬼子，[***]，土匪，惡霸，紅衛兵這一個個巨無霸般的人物，到了吳家村是龍你得給我盤着，是虎你得給我臥着。
樊五爺的話不但引起了樊天啓的反對，其他在座的漢子也都搖頭，山裡人比起城裡人更在乎臉皮，要是真被人打上門輸了還好，人家還沒過來自己就縮卵子了，曰後誰能看得起你。
“樊家的孫子，敢搶咱們吳家，老子打的你們屎都流出來！”
老頭子這麼一想也鬆了口氣，心道這次給吳家一個教訓也好，當年吳家那幾個老小子可沒少欺負自己。
他這次截下吳家的貨不僅僅是因爲嫉妒吳家發財，他的心更大，他想要踩着吳家的肩膀上位，讓整個天神山的村落看看，他樊家纔是天神山第一大姓。
“那怎麼行！”
樊老二此時也不說下山了，更沒開口阻攔衆人，現在要是樊家認慫，那曰後真的是擡不起頭了。
所以他動心了，他想取代吳家的地位，想掌控整個天神山。
屋中的漢子們急忙從樊家大屋裡搬出一大堆棍棒鐵鍬之類的武器，看來也不止吳家有火拼的習慣。
吳爺渾身上下王八之氣四溢，一羣牛犢子興奮的嗷嗷叫，二話不說拿起手中胳膊粗的大木棒就衝了上去。
無辜的黃三爺又躺槍了，也不知道黃三爺以後會不會有心理陰影。
旁邊的老頭雖然也是六十多的人了，可被樊老二罵成龜孫子似的也不敢反駁。
“有什麼好交代的！咱樊家上下四五百口，他吳家才幾個人，我就不信他們真敢怎麼樣，惹急了我抄了他們吳家祖墳！”
可這是樊家村，他們全村上下光是壯年就上百，真要鬥起來，還不一定誰收拾誰呢。
村中央一戶大宅，正堂坐着數十位彪壯的山裡漢子，此時衆人臉上都帶着說不出的焦慮。
樊天啓頓時臉色一變，面色漲得通紅，怒吼道：“欺人太甚，拿傢伙跟他們拼了！”
樊天啓這下急了，急忙上前攔住老爺子，煩躁不安道：“爸，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吳家膽子再大也敢亂來。”
……
“滾出來，不然爺爺們放火燒山了！”
吳良也許還沒意識到這些，可三爺五爺那些人怎麼可能沒意識到。
上方端坐的老者敲了敲煙槍，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現在知道急了？你們截下吳家東西的時候怎麼沒想着告訴老子？”
樊老二氣的臉都白了，吳家豈是好惹的，多少年了，天神山上上下下百多個村子，誰敢和吳家較勁。
吳家百年來掌握着天神山的資源分配大權，這在山民眼中比世俗間的皇燕京要牛氣，整個天神山村落誰不心動。
“樊天啓，給爺爺出來！”
樊天啓根本不搭理他，一看吳家來的不過是羣毛頭小子頓時就笑了，二話不說就呼喝道：“都給我打出去，孃的，毛都沒長齊敢在咱樊家的地方撒野！”
天神山雖然不被外界所看重，可在這些山民眼中，天神山就是他們的母親，是他們祖祖輩輩的根。
能光明正大的羣毆，這羣小子可是期待了許多年，每次聽到叔叔伯伯們吹噓着當年他們幹倒了多少好漢，這羣小子就是雙眼放光。
現在實戰的機會來了，誰會害怕，誰他孃的會膽怯！
對面那一個個膘肥體壯的漢子在他們眼中算個屁，此時他們都是戰神附體，管殺不管埋的梁山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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