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人事不知的丈夫,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再到後來,這病發的越來越頻繁,昏睡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最後就成了這樣,全靠營養液吊着!”
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會有這樣的報應。
因爲這個病,他們家失去了主要的勞動力,而且也變賣了家產。
從市中心的新房子,搬到了破衚衕口的舊房子,僅僅只是一年的時間,他們就喪盡家財,可是病依舊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漸漸的,也開始放棄了,可看着他被病痛折磨成這麼痛苦的樣子,她心如刀絞。
蘇昊揭開被子,男子躺着的地方,溼潤的很。
周大娘不好意思站起來,“他可能又尿了,他現在身體的器官已經不由自主了!”
蘇昊發現不是尿,如果是尿的話,應該呈淡黃色,並且散發出一陣陣騷味,可這水的顏色,帶點乳白色,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沒有味道。
男子的肚子很扁,身體很瘦,已經失去意識,醫院也不接受他這種奇怪的病人,所以當他們沒錢繼續住院的時候,就直接被趕了出來。
“我可以替他治治!”
“你不是一個老師嗎?”
周大娘有些質疑,但沒有半分惡意。
周美豔立馬道,“讓蘇老師試試吧!”
蘇昊手剛剛碰到那個男子,原本平靜不動的男子,突然間開始劇烈掙扎,就好像裂開的傷口碰到了鹽水一樣。
周大娘嚇得從旁邊站了起來,她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已經一年多了,整整一年半了。
她從來沒見過周大山動過,他就那樣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裡,如同一個植物人,她甚至都已經忘記了他睜開眼睛時的模樣。
“你們先出去,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就不要進來!”
“好好!”
周美豔不敢有任何遲疑,拉着自己的母親就往外走。
周大娘不放心,可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哭喪着臉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他跟周大山兩個人,若隱若現的笛聲傳了起來,有人在用笛子超控周大山體內的東西。
他陷入長時間的昏迷,並非是偶然,而是有人想要陷害他。
蘇昊在周大山的各個穴位上打入靈力,封住了各大穴位,才讓他暫時消停下來。
誰知道那笛聲越傳越響,周大山的身體也跟着不受控制,劇烈的扭動着,如果不是他在這裡正壓着,周大生有可能會活生生的扭斷自己的脖子。
蘇昊縱身一躍,跳在牀上,騎在他的身上,左手掐着法訣,右手捏着他的頭,白色微觀閃過,他的十指落在他的天靈蓋上。
“散!”
他大吼一聲,周大生掙扎了幾下,便緩緩地恢復了知覺,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昊揭開被子,觀察着那些乳白色的液體,裡面竟然是一條條細小的蟲子,肉眼看不見,剛剛他也大意了。
難不成是蠱蟲?
那麼邪祟的巫術,到現在還存在?
這周大山一家看着也不像是有錢人,如果是塗財,應該不可能,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聽到房間裡面沒動靜了,周美豔急都不行,可以不敢貿然進去。
蘇昊將周大山翻了過來,看着他的後背已經出現了腐肉,看來在醫院待的那些天,根本沒什麼用。
那個人是要將他活活折磨而死,可在自己觸碰到他,用真氣探查身體的那一瞬間,那個人感受到了威脅,所以才加快了周大山死亡的腳步。
如果真的是蠱蟲,那個人應該已經受到了反噬,恐怕現在已經涼了。
“進來吧。”
蘇昊話音剛落,外面的兩個人就推門而入,看着已經不在掙扎的周大山,周大娘心疼的撫摸着他的臉頰,哭的淚眼婆娑。
“不用難過,他以後都沒什麼事了,加強營養,過段時間就能夠恢復正常了。”
“謝謝!”周大娘直接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兩個響頭,現在她們家已經算是身無分文,就連親戚見了都恨不得直接繞着走,可是這個年輕人,卻願意出手相救,這種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她不會說好聽的話,但是如果有一天,蘇老師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一定義不容辭。
蘇昊沒想過對方會直接給他跪下,連忙上前將她攙扶了起來,“你不用這樣,你丈夫的身體好了,周美豔也能繼續上學,至於學費這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來負擔就好!”
九班在沒有揚眉吐氣之前,一個都不能少,不是他心善,而是做事情不喜歡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