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在那個小屋子裡經歷着什麼,只是在半個小時之後,他是站着出來的,屋子裡的人橫七豎八的躺着,血腥味順着房間裡面飄的整個空間都是。
楊浩天露出了一個笑容,血絲順着他的嘴滴了出來,他的右手拿着半個破碎的酒瓶子,手腕上微微發抖。
他想極力的去控制,發現那一條胳膊似乎都不屬於他了。
他原先受過傷的手腕,傷口也蹦裂開來,手上滴落的血,有敵人的也有他的,二者混合在一起,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邁出了第一步,每走一步路都格外的沉重,他的身體已經超負荷能量了。
他走到蘇昊的面前,雙腿重重的跪了下去,真誠的磕了一個響頭,叫了一聲,“師傅!”
蘇昊負手站立,目光無波無瀾,“起來吧。”
他看了眼身後的屋子,一揮手,旁邊就竄出來四五個黑衣人,“去處理乾淨。”
楊浩天不知道他說的處理乾淨是什麼意思,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可是他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拖着沉重的身體,跟着蘇昊回到了富人區的別墅,他整個人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蘇昊讓人給她安排了房間。
再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之後,緊繃的狀態一下子崩塌,他整個人毫無力氣地倒在牀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看着手機上的日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承受了那麼久。
除了欣喜之外,就是飢腸轆轆,在這三天的時間裡面,沒有人給他送水,也沒有人給他吃的東西,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東西吃。
身上粘稠的血腥味還未散去,手腕上的傷口也已經結疤,血塊粘連在上面,他也不敢去觸碰,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來到廚房之後,在冰箱裡拿出一些生的菜,狼吞虎嚥的開始吃了起來,可能是吃的太快的緣故,東西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他猛錘胸口,又喝了幾口飲料,才勉強的活了過來。
“既然能醒,證明你的身體素質還可以。”
蘇昊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後。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直接跪了下去,“師傅!”
蘇昊擡擡手讓他起來,轉身回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讓他先去處理身上的傷勢,畢竟他這個人還是有輕微的潔癖。
如果這三天他沒有熬過去,直接死在了屋子裡,他會毫不猶豫的讓人擡出去丟掉,但如果他能熬過來,讓自己從今以後就是他的師父,會盡心竭力的指導他。
現如今看來,他的身體素質還是可以的。
楊浩天去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同時也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當血塊化開的那一瞬間,水衝在身上,帶着刺痛的感覺。
他咬着牙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血塊被衝開之後,裡面鮮紅色的血液也流了出來,他扯過旁邊的白色毛巾,撕扯下一條,隨便的裹在了手上。
出去的時候,桌上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好了飯菜,他坐在了蘇昊的對面,顯得有些侷促,哪怕是在那麼多人面前,他也未曾膽顫,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可不知道爲什麼,獨自面對蘇昊的時候,他心裡面竟然會有一絲懼意,甚至都不敢去看蘇昊的眼睛。
蘇昊這東西很快,但不是狼吞虎嚥,舉手投足之間行雲流水,速度很快但是面前連湯都沒有灑下一低。
楊浩天雖然沒有吃飽,但也放下了碗筷,沒有再繼續進食。
蘇昊看了眼他手腕上,紅色的血液已經透過浴巾,慢慢的滲透了出來,“去處理一下吧。”
自己的徒弟如果因爲流血而死,那就死的太冤枉了。
楊浩天沒有敢反駁他的話,在附近的小診所,簡單的進行包紮,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主要就是這手腕上舊傷沒好,又添新傷,他怕以後會落下殘疾,影響自己練武。
如果到時候連東西都拿不起來,那他也不用練舞了。
一連幾天他都是居住在蘇昊這裡,孫小顏本來不關心他的死活,可是這天卻一連打了好幾個奪命電話。
剛剛一接通,電話的那一端就傳來了怒不可遏的吼叫聲,“你真是長本事了,這麼多天家也不回,死哪去了?”
楊浩天心有些涼,但還是忍着怒氣說道,“我在哪裡,跟你無關!”
孫小顏接着冷嘲熱,“是啊,跟我無關,偌大的家業的拱手相讓,我連說句話的權利都沒有嗎?早知道如此,我還不如嫁給你弟呢。”